“嗯!”毛利蘭笑着朝鈴木園子點了點頭。
灰原哀站在稍微靠後一點的位置,她看着毛利蘭纖瘦的背影,心情複雜地嘆了一口氣:“……那就多謝你了。”
實不相瞞,她其實是想找個機會獨處。
——既然有“莫里亞蒂”和諾亞在,這說明和上一次的“倫敦副本”一樣,遊戲的主辦方,背後有佚名支撐。姐姐也很可能在這。
而灰原哀記得, 在“倫敦副本”當中,自己見到成爲“莫蘭上校”的姐姐的時候,是在撿槍時不小心跑到了歪倒的餐桌後面,在那塊小空間裡,她短暫“獨處”了一會兒。
宮野明美就是在那個時間段,忽然出現在她身前, 跟她搭了話。
所以灰原哀忍不住想, 如果自己製造一個單獨行動的機會,或許就能再一次見到“活生生”的姐姐。
宮野明美在她心裡佔據的地位,實在非常重要:灰原哀幼年父母雙亡,只剩姐姐一個家人。。宮野明美又和組織裡的其他人不同,像是艱難照進黑暗裡的一縷陽光。
如今這抹消逝的陽光,在遊戲裡悄悄重現,灰原哀就像一團被火焰黏住了視線的飛蛾,實在無法抗拒這種誘惑。
……
所以剛纔,她提出獨自留在“神秘研究會”的活動室,翻看資料。
這一方面是因爲, 灰原哀確實很擅長閱讀文獻, 讀起來比別人快。
另一方面, 則是她在找獨處的機會——從時間來看,現在還沒放學,不會觸發“放學後的魔術師”。
而且在灰原哀看來, “神秘現象研究會”的活動室,其實更像是遊戲裡的“保護屋”, 或者“安全屋”那樣的東西,獨自留在這裡, 問題不大。
“……”但現在,毛利蘭這麼說,灰原哀也不可能把人趕出去,那樣就太生硬了。
而且她其實並不討厭和毛利蘭相處——這個同齡人笑起來溫暖又陽光,還有一頭和姐姐一樣柔順筆直的長髮,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佚名小姐”,還要容易讓她聯想到姐姐。
灰原哀:“……”還是再找別的機會獨處吧。這種多人副本, 以後應該還有不少機會。
……
另一邊。
四個高中生走出大門,左右看了看, 很快找準方向,前往那棟即將被拆除的校棟, 準備前往“打不開的生物教室”, 查看狀況。
路上,江夏想起什麼,找出剛纔的裁紙刀, 往鈴木園子手裡一遞:
“這個你拿着防身吧……如果不會用, 拿來拆東西也行。”
“好。”鈴木園子點了點頭,緊張地握着刀,一路貼着江夏走,一雙杏眼警惕地看着兩邊狹窄陰暗的走廊,就像裡面隨時會有鬼跳出來一樣。
江夏看了一眼她拿刀的手,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今天他只是帶幾個可控的同學進來測試,爲日後引入黑衣人、量產殺氣做準備。不可能真的讓幾個寶貴的同學因爲遊戲失敗,團滅在這種地方。
而既然不想殺人,那爲了佚名遊戲的公信力,當然要保證最後有人通關,替大家解除“死亡懲罰”。
這把刀,就當做強化團隊的利器了。
待會兒告訴客串npc的鬼們——一旦被劃到就直接倒地裝死,不要爲難不會打架的凶宅贊助人。
……
舊校棟不算大。
他們順着走廊繞了幾圈,很快來到了“打不開的生物教室”的門口。
江夏伸手握住門把,擰了幾下,然後又收回了手:“名副其實。”真的打不開。
服部平次打量着門,本來想一腳踹開。
但想起剛纔的雷劈……他摸了摸還有點糊的頭髮,默默放下了腳。
……
“這裡正好是一樓,我們繞到外面,從窗戶往裡看一看吧。”
江夏回憶着剛纔看到的資料:“傳聞中,那幾個看到過‘上吊屍體’的學生,都是天黑以後纔來到這間教室的,現在即使進去了,恐怕也沒有太大的收穫。”
鈴木園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同意!”
——外面是晴天,站在明媚的陽光底下,觀察一間可怕的“鬧鬼”教室,總比站在這種陰暗潮溼的走廊裡要好。
……
幾人很快繞到外面,透過蒙着一層灰塵的窗戶,看向屋裡。
生物教室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異常。看上去,就只是一間普普通通的閒置教室。
仔細觀察一番,沒什麼收穫。他們又退出草坪,往別處走去。
……
六個地方挨個轉了一圈。
最後,幾人停在“第六大不可思議”所在的學校門口,短暫陷入沉默。
工藤新一看看江夏,又看看鈴木園子:“……我怎麼覺得,這次的難度,不會比上一次低太多。”
鈴木園子面露疑惑:“什麼意思?”
江夏回想着剛纔從磁盤上看到的資料,梳理情況:
“第一件不可思議的發生地點,在生物教室,據說夜晚過去,會看見上吊的人影。
“第二件在印刷室,傳說有個學生用鍘刀裁紙的時候,走神切斷了自己的手,從那以後,每到晚上,印刷機和牆壁之間的縫隙裡,就會有人手爬出來,沿着印刷室四處爬動,在所過之處留下恐怖的血手印。
“第三件是‘吸血的井’,傳說有人失足摔死在裡面,之後每到夜晚,乾涸的井中就會有血涌出,將周圍的地面染得血紅。
“第四件是校棟大門旁邊的樓梯,它白天時只有12級臺階,但是到了深夜,一邊數數一邊往樓下走,就會出現第13級,那裡陳列着摔死在樓梯上的學生的屍體。
“第五件是辦公區域的‘知識女神像’,深夜用燈光照射她,會發現石像的臉,忽然變成了自己的臉。之後她會慢慢奪走當事人的知識和記憶,而被剝奪的人,會逐漸死亡。
“第六件是‘吊着屍體的銀杏樹’,據說有一個晚歸的學生想不開,在校門旁邊這棵古老的銀杏樹上,上吊自殺。從那之後,同樣晚歸的學生,偶爾會突然瞥見樹枝見晃動的屍體——但如果是專門爲了屍體而來,反而什麼都無法看到,所以那具屍體,至今還掛在樹上。”
江夏說完,看着其他幾個人:“這六件事,其實有一些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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