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位貴族小姐看到的黑色別墅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只有兩種可能性,要麼那棟別墅原本就是黑色的,只不過在蘿芙卡離開後被粉刷成了白色。
但是這種可能性迅速就被林牧否定了。
理由很簡單,像那樣大的一棟別墅,如果真要徹底的將黑色的外牆粉刷成白色,至少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哪怕是真的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一切,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粉刷過的痕跡。
那麼,除去這種可能,如果那棟黑色別墅真的存在的假設成立,恐怕就只有另一種可能了……
這座埃文斯家族傳承下來的莊園,很有可能存在一個隱藏的通道,可以到達那座貴族小姐曾經看到的黑色別墅。
聯想到林牧昨晚在裡面吃掉的那隻從別墅正中央憑空出現的傢伙,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在將線索與自己的想法簡單的記錄下來後,林牧長舒一口氣,再次伸了個懶腰,看向窗外,此時詹金正好駕着馬車回到了莊園裡。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馬車頂上綁着幾個皮箱,在車裡似乎還坐着好幾個人。
林牧站起身趴在窗臺上仔細看了一眼馬車裡面,裡面坐着七八個衣着樸素的人,男女老少十分齊全。其中穿着最體面的那個男人,正是林牧現在的管家亞倫。
看樣子,詹金去租賃所調查的時候,似乎順路還把亞倫一家的人給拉來了。
“也好,以後這裡也就熱鬧起來了。”林牧臉上露出一副笑意,轉身去樓下迎接這些未來的住客。
……
“亞倫,我們這樣用這位少爺的馬車,那位少爺不會生氣吧。”一個身材佝僂的老婦人愁着一張臉,向正在從馬車上卸行李的年輕人問道。
還不等亞倫回答,一旁正在給馬兒準備草料的詹金就開口說道:“放心吧,蓋烏斯少爺可不是那些囂張跋扈的紈絝子弟。”
“這位大人可是一位聖殿騎士。”說着,詹金擡起頭,一臉驕傲地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說的是自己。
“放心吧,母親。”將最後一件行李取下來溫柔地遞給一旁的妻子後,這位年輕的管家握住母親年邁的手掌,笑着說道:
“他和之前我之前那個該死的肥豬上司完全不一樣,把你們接過來住也是這位少爺提議的。”
聽亞伯這麼說,這位老婦人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將一切行李收拾妥當後,亞倫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身後的妻子攙扶着那位亞倫的母親,最後面還跟着四個看起來十分瘦弱的小孩子,三個女孩一個男孩,最大的那個姑娘看起來也不過十四五歲。
一行人來到別墅門前,如此豪華的裝潢驚的這幾位亞倫的家人說不出話來,三個小孩子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眼裡滿是驚喜的神色。除了最小的小姑娘怯懦地跟在母親後面,緊緊拽着母親的裙子,露出半個腦袋怯生生地看着這棟龐然大物。
亞倫吃力地放下行李,正準備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別墅大門。大門卻突然打開,還不等這位年輕的管家反應過來,別墅裡的人已經伸出一雙手,提起了兩個最大的行李。
“蓋烏斯少爺!”見林牧幫自己拎起行李,亞倫這才反應過來,驚呼一聲,就要去搶林牧手裡的行李。但是在快要碰到行李的一剎那,卻被林牧輕鬆躲開了。
“這麼多東西,我幫你擡兩個,你也少跑一趟路。”林牧手裡提着兩個巨大的皮箱,禮貌地衝亞倫身後的兩位婦人笑了笑。
聽到亞倫稱呼這位年輕的小夥子爲蓋烏斯少爺,那位年邁的老婦人頓時露出一副慌張的神色,顫顫巍巍地朝林牧鞠躬道:“老爺,我是這孩子的母親,您以後有什麼事,敬請吩咐我們。”
聽到這位老婆婆這麼稱呼自己,臉上帶着笑說道:“難道在您眼裡,我長得有那麼老嗎?”
說罷,林牧提起兩隻大皮箱,自顧自地朝別墅二樓走去,那裡是已經規劃好的臥室,傭人們的住處也都在那裡。
……
看着幾個小孩子在一樓的大廳裡歡笑着追逐打鬧,不知爲何,林牧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感。嘴角不自覺地往上勾起。
“大人,這是您讓我去租賃所查的東西。”一旁的詹金手裡拿着幾張不知寫着什麼的白紙,恭敬地遞給林牧。
林牧接過這沓資料,大致地瀏覽了一下,問道:“那個什麼查理,他沒有問起什麼嗎?”
“那傢伙就是一個馬屁精,一聽是您要查的資料,屁顛屁顛地就直接把整份合同都給了我。”說起那個肥碩的租賃所的負責人,詹金的臉上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
“爲了防止被其他人注意到,我直接將這些東西謄抄了一遍。”
“然後在來的路上正好看到這一家子提着大包小包走在路邊,我想如果您在的話,一定會讓他們上馬車,所以就順路把他們都拉來了。”
聽了詹金的彙報後,林牧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幹得不錯。”
聽到林牧的讚揚,這位看起來十分壯實的車伕憨厚地撓了撓頭,彎腰恭敬地向林牧答道:
“我只是在按照您的吩咐辦事罷了。”
林牧笑着拍了拍詹金的肩膀,大概地瀏覽了一下這幾張紙上的內容後,擡頭衝詹金說道:
“這幾天讓梅森他們安穩一點,不要搞什麼小動作,過幾天可能會出大事,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是,大人。”雖然詹金不明白邪神大人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大人下達了命令,自己這些信徒只需要按照命令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行。
吩咐完詹金後,林牧拿着那一沓資料回到自己的臥室,開始仔細閱讀上面的內容,不得不說,自己這個車伕雖然看起來五大三粗的,這些單詞和字母寫得倒是挺不錯的。
躺在臥室的沙發上,林牧翹起二郎腿,看着手裡的資料,但是很快,林牧的姿勢就從躺着一下子坐了起來,眉頭緊皺,似乎是看到了什麼讓林牧感到十分震驚的東西。
“連續租賃五百多年,期間別墅翻新兩次……”
“我到底是該誇這位小姐的家族歷史悠久呢,還是該稱讚這個家族對於這片莊園過分的青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