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了,千萬思緒,都離不開心之所向,就好比向日葵,每天都會追隨着太陽的光芒,日出而擡頭,日落地低垂,只爲追求自己心中的念想。
一顆飄蕩不定的心,遊歷在各種環境中,踏遍千山萬水,終究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歸宿。
就在快要對這個世界放棄了,把自己的心歸入菩提樹下,卻又被世間的美景所吸引住。
閱歷無數,終究會有那麼一個人,從此以後一直佔據在你的心裡,不可抹去,不可褻瀆,如同美國自由女神像一樣,完美的存在在自己的心裡。
“穆軒,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是在想事情嗎?你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整個人就這樣坐在這裡,不知不覺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連帶着思緒也停止不動了,就一直處在回憶中。
看着穆軒像是在思考,可是眼神卻顯得有些無神,一動也不動的眨都麼,有眨一下。
弄不清楚穆軒是在思考,還是在計劃着什麼,探了探頭,仔細盯着他看,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帶着一絲好奇的心態,用細長的手指輕輕觸碰着穆軒,語氣中都帶着濃郁的好奇感。
遊歷在人間的思緒,回到了自身主人的身體中,猶如靈魂出竅一般,用自己的靈魂,出去歷練一番。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輕輕點了幾下,空氣都變的躁動起來。
“只是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
在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夢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
想你時你在眼前
想你時你在腦海
想你時你在心田
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約
……”
一首歌兒響了起來,訴說着心裡的想法,也用這首歌告訴張雪茹,他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似乎一切就是安排好的,兩個專情的人,坐在了一起,回憶着彼此隱藏在心裡的愛情。
聽着手機裡傳過來的歌聲,陶醉在其中,彷彿就是有着預知能力一樣,將他們的感受經歷,都一同寫了下來最真實的寫照。
一句一句的歌詞,在心中傳唱許久,遲遲不能消磨殆盡,細數心裡不盡的滋味。
感同身受,張雪茹也平靜了下來,和穆軒一起欣賞着這首歌兒,回憶自己的點滴歷程。
隨着沉悶的音調,慢慢的附和着,來不及開口,音樂就戛然而止。。
恰到時機的把握,就是不給自己心痛的緣由,點到爲止,就是最好的拿捏。
就像歌詞裡說的那樣,就是因爲多看了一眼,從此就長在了心裡,生了根,發了芽,在愛情的水分下,已經枝繁葉茂……
縱使一切都不可能,一切都成爲不了現實,還是會任由它繼續成長下去。
一顆腫瘤長在了骨頭裡面,試問你要怎麼做才能將它徹底消除了,難道要和關羽一樣,剔骨療傷,忍着劇痛將它消除。
看着穆軒把手機關掉,臉色有些難看,張雪茹心裡同樣也泛起了漣漪。
“穆軒,成全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吧,一路走來,他們真的很不容易,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成全!”
雖然心裡難分難捨,可是成全兩個如此相愛的兩個人,也不失是一種自我的解脫。
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能夠開心下去,看到他燦爛的笑容,不由自主的也和他一起開心起來,這就是一種自我的渲染吧。
既然得不到,就去成全別人,或許你還可以成爲別人的救世主。
輕輕的擡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義正言辭的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可是心裡在滴血。
“張小姐,張小姐,你在哪裡啊?范小姐她出事情了……張小姐……”
樓道里,張雪茹和穆軒正在商討着,就聽到外面有着急促的叫喊聲,打破了兩個人的思緒。
停止了說話,張雪茹側着耳朵,聽着外面傳出來的聲音,仔細辨別着看是不是照顧範蒔月看護的聲音。
“是看護的聲音,不好可能是蒔月出事了……”
分辨出了聲音,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兩個人沒有一絲停頓,立馬就衝了出去,朝着病房跑去。
“張小姐,終於找到你了,你快去看看范小姐,她……”
看護滿頭大汗的到處奔波,嘴裡一直叫着張雪茹的名字,慌亂的身影,都手足無措了。
終於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她的身影,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一個轉眼,穆軒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當中,更像是看到了上天派下來的救世主一樣。
由於長時間的奔跑,體內氧氣的供應量跟不上身體內機制的轉換,張開了嘴巴,大口的呼吸着空氣,喘息聲溫暖的拍打在對方的肌、膚上。
心臟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平坦的肚子也隨着呼吸聲有規律的波動着,衝破了衣服的束縛。
“蒔月,她怎麼了?不要急,慢慢的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着看護如此着急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在催促着她,給她一會喘氣的機會,間斷的問着範蒔月發生了什麼事情。
心裡極度的恐懼着,不知不覺手指不小心觸碰到穆軒的手掌,感受到了他的溫暖,有他在,心裡總會踏實一些。
“穆軒,你先不要進去,現在蒔月情緒不穩定,現在這個樣子,我害怕她現在見到你,不是,是你見到他了,她會受不了……”
一路上和看護說着話,把範蒔月剛剛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遍,語速就和步速一樣,越來越快,橫衝直撞。
一氣呵成,沒有半點馬虎,時間現在對他們來說就是金錢,甚至比金錢更重要,就像生命一樣珍貴。
走到了病房前,房門已經被推開了,抑制看的見房間裡陰暗的氛圍,可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張雪茹退了一步,把門重新合上了。
可能是太高興了,一見到穆軒,所有的事情都會自動慢半拍,甚至都忘了剛纔自己出去的目的。
還好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又想了起來,趕緊把穆軒驅逐出範蒔月的視線中。
能夠走出病房,就是因爲撒謊出來勸誡穆軒離開,做一個樣子給範蒔月看,可是沒有想到,真的變成了現實,他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出現了。
“好,我就在門口等着,有什麼事情,就立馬出來告訴我……對了,告訴蒔月,我一直在門口等着……”
剛纔在樓道里,就說了這個問題,明白張雪茹的意思,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連忙點了點頭,退到自定的警戒線以外去了,這下警報聲就不會響起來了。
屋子裡安靜至極,門外面說的話,裡面都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得見,哪怕是一個嘆息聲,範蒔月都忍着疼痛感,側着身子去竊聽。
從樓道里,看到兩個人如此親密的樣子,頓時覺得心裡難過極了,雙腿都像是失去了知覺一樣,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分開他們。
左腿完全沒有了知覺,僅僅靠着右邊的腿,一步一步拖着回去,本想着出來找找張雪茹,透透氣,順便聽從醫生的話,多走動些,這樣更有助於身體的恢復。
可是眼前的一幕,讓她變的有些絕望了,失去了繼續前行的動力,這麼介意自己的容貌,害怕自己變成一個怪物,就是因爲穆軒……
就是想以後站在他的身邊後,不會讓別人覺得自己是一個廢人一樣。
眼淚就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縱使自己擡着頭,不讓他流出來,可是心裡的黑天使,一直充當女巫的角色,淚水在她的指導下,筆直而下。
不敢抽噎着,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指,鮮紅的血液,順着潔白的牙齒絲絲滲出。
體內的洪荒之力就要在這裡爆發了,恨不得要把這個地方夷爲平地,將眼前的這兩個人劃分到兩個不同的世界,從此不再相見。
找不到任何正當的理由,或許在他們眼中,自己就是一個外人,慢慢的縮回了歷盡千辛萬苦才邁出去的腳,默默的關上了門。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心裡默默的計算着每一秒,每一分,什麼時候,他們纔可以分開。
“範蒔月,你不可以想太多,這個是你穆軒哥哥,那個是你雪茹姐姐,他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你就是一個燈泡……”
真的是走不動了,承載着幾十斤的重量,再加上重心不穩,一路上,不知道差點跌倒多少次了。
雖然比不上紅、軍一路長征的艱難險阻,可是,這麼短的路程,對於一個近似癱瘓的人,和萬里長征,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區別。
紅、軍,是這個世上最偉大的一個稱號,自己也是一個“紅”軍,滿身都是鮮紅血液的君,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