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茹被臭味薰的想躲,可喬希就是死死的抱着她不放。
只要張雪茹一拉喬希的手,喬希就姐姐長姐姐短的喊,親熱的像是一家人,好像在範哲的訂婚禮上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等到喬希抱過癮了,才戀戀不捨得鬆開張雪茹。
她看了看,在張站房間裡蹭上的那些髒東西,有一多半都到了張雪茹的身上,嗯,功德圓滿。
“喬希,我沒有想到你還能對我這麼好,我以爲經過了範哲的訂婚禮,你會拿我當壞人呢。”張雪茹說的很誠懇。
“怎麼可能呢。”喬希也一臉的認真。
“我那樣做也是爲了你好,我不想看着那一個人帶着孩子那麼辛苦,不管怎麼說範哲都是喬毓的親生父親,他對喬毓有撫養的義務,以後你可以不用那麼辛苦的工作了。”張雪茹苦口婆心。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喬毓是範哲的孩子的?”喬希問。
“在喬毓住院的時候,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關於這一點,張雪茹在範哲的訂婚禮上說的是實話。
“那當時你爲什麼不說?”喬希繼續問。
距離喬毓住院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如果當時張雪茹就直接來問喬希到底是怎麼回事,喬希還能理解。
而張雪茹知道這件事後偏偏隱藏了下來,這裡面問題就大了。
平白無故的,沒有人會這麼做。
這等於捏着別人的一條小辮子,等到關鍵時候發難。
這不是好朋友,更不是親姐姐的所爲。
“當時……”張雪茹眼底裡閃過一抹狡黠的光,“當時我看你每天爲了喬毓操心,你工作又那麼忙,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就耽擱了下來。”
“這麼說來,姐姐你是爲我好嘍?”喬希假裝的和個傻瓜似的。
“你是我親妹妹,我做什麼都是以你爲出發點的。”張雪茹看着喬希說,“後來我也想找你好好談談這件事的,可是咱們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忙,一次耽擱就次次都耽擱了。”
“既然我是你親妹妹,那爲什麼在範哲的訂婚禮上你不說?你不是說你是張家唯一的繼承人嗎?當時爸爸雖然沒有明確的遺囑,但是他的意思是把張氏企業交給我管理,這點難道你不知道?”喬希質問。
張雪茹現在之所以是張氏企業的管理者,那是因爲喬希主動放棄了繼承權,把一切都交給張雪茹去打理。
“我這也是爲你好。”張雪茹雙手搭在喬希的肩膀上。
“又是爲了我好?”喬希不怒反笑。
一個人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肯承認,還有臉說是爲了她好?
“在範哲的訂婚禮上,我想幫你爭取你應得的權利,如果讓大家知道你和張家有關係,就不會同情你了,只有把你的身世說的很可憐,這樣你才能得到更多。”張雪茹一臉我爲你操碎了心的表情。
“喬毓自打生下來就沒有人管過,我不也一樣把他養大了?纔不需要範家的錢,就算範家不肯管,我是張家的孩子,難道張家還養不起喬毓嗎?”喬希反問。
其實,小喬毓現在纔不用任何人養,他通過破解電腦病毒賺到的錢都可以養喬希了。
別人要等到兒子長大有了工作,才能奉養雙親,喬希只照顧了喬毓六年,就可以收穫了,想想還真是賺到了。
“張家。”張雪茹面有難色,“張家只是表面看上去很富貴,我以前也以爲張家可以屹立不倒,可是當我真正接受了公司的事情,才知道張氏企業已經只是一個空殼了,還欠了很多外債,你以爲我接受張氏是接受了一大筆錢?呵呵,我手裡的不過是一個燙手山芋罷了。”
“既然你這麼爲難,那現在就把張氏給我來管理吧。”喬希說的很輕鬆。
張雪茹臉色卻在一霎那之間變了好幾變。
喬希眼都不眨的瞅着她,“姐姐,你怎麼好像一副很爲難的樣子?我也是爲你好,你這麼辛苦,我怕你累病了,所以纔想幫你分擔的。”
“我爲張氏付出了很多心血,你不能把企業拿走。”張雪茹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老鼠一樣,急不可耐。
“這麼快就露出真面目了?你不是很能裝嗎?怎麼不繼續裝好人了?”喬希冷笑。
張雪茹一驚,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你說的是人話,你做的都不是人乾的事,自然聽不懂。”喬希臉色陰沉,“到現在了,你還跟我玩這一套,不嫌害臊嗎?”
壞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最笨的就是已經被拆穿了,還繼續硬着頭皮假裝。
只有當被拆穿後,置之一笑,從暗地裡的壞變成明面上的壞,那纔是高段位。
張雪茹見喬希這樣說了,她就真的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了。
她收回放在喬希肩膀上的手,也收起來那一臉僞善的笑容,雙手環胸走到書桌後坐下,拉開抽屜,拿出一盒香菸來,點燃一支,慢慢吸菸。
香菸的煙霧很快繚繞了整個書房。
喬希沒有開口,她一點都不着急,等着張雪茹先說話。
“真沉得住氣,果然長進了。”張雪茹在吸完兩支香菸後,開了口。
“多謝誇獎,被你耍了那麼久,要是連這點都學不會,那就是笨死的。”喬希一點都不客氣的說。
其實,這是和範哲學的。
別看她總是範魂淡上範魂淡短的,但這個男人身上的優點是不能抹殺的。
喬希覺得,範哲是個掌控心理的大師。
“我哪一點引起你的懷疑了?”張雪茹問。
“範耀祖。”喬希斬釘截鐵地說。
張雪茹臉色鐵青。
“就算你是爲了我好,要在範哲的訂婚禮上拿出喬毓的化驗單來,你可以自己光明正大的站出來,可你卻選擇站在暗中,把範耀祖推了出來。”喬希回想着訂婚禮上的細節。
範耀祖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世祖,不可能會有那樣的心機,選在範哲的訂婚禮來宣佈喬毓的事情。
除非,有高人在做幕後推手。
還有就是,當喬希把範耀祖問的啞口無言,他就要舉雙手投降的時候,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態度變得強硬起來。
喬希記得很清楚,當時範耀祖在看着自己的身後,她也回頭看了,只看到了張雪茹。
那時候還以爲是碰巧張雪茹正站在那裡,現在想來,張雪茹是在給範耀祖打氣。
“沒錯,是我安排範耀祖做這件事的。”張雪茹大方承認,“只可惜我選錯了人,範耀祖就是一堆扶不上牆的爛泥。”
如果範耀祖能聰明一點,能獨自面對喬希,也就不用她現身了。
“既然這件事都承認了,不妨你再承認另一件事。”喬希對自己越來越有信心。
“什麼事?”張雪茹問。
“想要讓大家知道喬毓和範哲的關係,在任何場合都可以,可你偏偏選了範哲的訂婚禮這個並不是最恰當的時機,這是爲什麼呢?你被什麼事逼到絕路了嗎?”喬希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張雪茹神色複雜的看着喬希。
喬希高傲的把自己的下巴揚的更高。
“因爲我要是再不阻止,範哲就和周怡心訂婚了。”張雪茹慘然一笑,“從很久以前我就喜歡範哲,但當時我只不過是爸爸手裡的一枚棋子,根本沒有資格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原來她真正愛的人是範哲,喬希本來已經猜到了,只是不想承認。
“現在不一樣了,我是張氏企業的總裁,再也沒有任何人能管制我,我本來想找個機會接近範哲,可惜,還沒等我找到機會,他居然要和周怡心那種女人訂婚了,只有我纔是最適合範哲的。”張雪茹非常的惋惜。
這種豪門聯姻,輕易是不會退婚的,真要讓範哲和周怡心訂婚了,她就沒有一點機會了。
她要的是做範哲的妻子,不是做情人。
“以前在喬毓住院的時候,你已經找機會想討好範哲了,對不對?”喬希想起喬毓說過,張雪茹想勾、引範哲,那時喬希一點都不信,只以爲是喬毓爲了換掉張雪茹這個主治醫生找到藉口。
現在想來,當時喬毓就看穿了張雪茹,是自己只拿他當個小孩子,纔會有以後這麼多的事情。
“範哲在經過六年前被範蒔月下藥的事後,防範很嚴,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張雪茹苦笑,“我本來不想傷害你的,你應該記得,我不止一次的試探過你,問你是不是喜歡範哲。”
“我當然記得,可惜你的試探不是爲了不讓我受傷,你只是想在喬毓身份被拆穿的那一天,我不會和範哲在一起。”如果她喜歡範哲,當喬毓的身份召告天下,張雪茹等於是促使她和範哲都到一起,所以張雪茹必須在確定她不喜歡範哲的情況下,才能進行自己的計劃。
而那時候的喬希,一來因爲沒有真正戀愛過,不知道和範哲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愛情,二來範哲總是變着法的欺負她,她纔不要承認喜歡那種魂淡。
這也就給張雪茹造成了錯覺,以爲她真的不喜歡範哲,這才大膽進行計劃。
“現在你愛上範哲了嗎?”張雪茹很擔心的問。
如果喬希愛上了範哲,這個女人有兒子這個籌碼,是沒有人能贏得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