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知道唄,有什麼了不起的。”喬希沒好氣的說。
不是她沒禮貌,反正和張惜雲從來都不對盤,就算她講禮貌人家也不拿她當回事,乾脆省了。
再說了,這裡可是範哲的私宅,張惜雲能把電話打到這裡來,而且一張嘴就指名道姓的說是她,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事。
“阿哲在你身邊嗎?我有話要和你單獨說。”張惜雲一副冷漠口氣。
“當然在。”喬希故意壓低聲音,“你等一下,我上廁所跟你說。”
其實範哲根本就不在身邊,她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這麼說只是爲了噁心張惜雲。
因爲在電話裡能聽到張惜雲在喝咖啡時,用小湯匙攪動完咖啡後,把小湯匙放在碟子上的聲音。
果然。
張惜雲聽到喬希這樣說,立刻一臉的嫌棄,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冷氣。
喬希聽到了張惜雲的反應,她看了一下,牀頭櫃上恰好有一個冷水壺和一個水杯,那是她半夜有口渴起來喝水的習慣,沒想到範哲卻記住了,在這裡放了水。
正好。
她把冷水壺拿的高高的,往水杯裡倒水,還故意把手機湊到跟前,讓張惜雲聽。
“喬希,你在幹什麼?”張惜雲彷彿猜到了什麼。
“上廁所還能幹什麼?你不是聽到了嗎?小便唄。”喬希大大咧咧的說。
“噗,咳咳。”張惜雲正把咖啡杯端起來,一聽小便兩個字,全都噴了。
“真沒想到啊,你都一把年紀了,還有心情偷聽別人上廁所。”喬希很氣人的說。
“你先方便,等你方便完了,去陽臺或者雜物間等沒有人的地方再跟我說話。”張惜雲一下子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喬希聽着電話裡的茫音想象着張惜雲炸毛的樣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可能是笑的太專注,並沒有留意到臥室的房門被打開了。
範哲一身經典的黑色襯衫西褲迎着窗口的夕陽走了進來,襯衫的鑽石鈕釦在夕陽的金光中熠熠生輝。
他站在牀邊欣賞着喬希笑的開心的樣子。
以前見過很多大家閨秀捂着櫻桃小口笑不露齒的樣子,看到喬希這樣沒形象的大笑,才覺得這是真正的笑。
雖然不知道喬希有什麼可笑的是,但他的心情就是莫名的好起來,嘴角不禁也跟着勾勒出了笑容。
黃昏最後的餘輝裡,喬希大笑着,範哲看着,臥室裡的歲月十分美好。
喬希直到笑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這才注意到自己被一道黑影籠罩住了,一擡頭,視線就撞進了範哲深邃的眸子裡。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你不是屬癩皮狗的嗎,怎麼改屬貓了,走路沒聲音。”喬希趕緊整理自己的睡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範哲面前非常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範哲拉開她整理睡衣的手,聲音磁性,“別那麼麻煩的整理了,反正一會還要脫。”
“喂,昨晚差點累死我,你還想幹什麼?”喬希剛忙往一邊躲。
這魂淡怎麼一天到晚儘想那種事呢?
“我的意思是,天黑了,一會吃過晚飯就要睡覺了。你想哪裡去了?”範哲揶揄的目光看着喬希,“當然,如果很想要,我當然樂意。”
“誰想要啊。”要你妹啊要,喬希尷尬死了,趕緊給自己找臺階下,“你剛纔說吃晚飯是吧?正好我一天都沒吃東西,快餓死了,咱們去吃飯吧。”
說完就要下牀,結果忘了昨晚的激烈,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一下子就往前面栽去。
幸好範哲過來扶住了她,不然肯定摔的特別難看。
可是,只是扶住了沒什麼用,喬希現在連一步路都走不了,就連站着都費勁,只能無賴似的靠在範哲懷裡。
“你抱我去廚房吧。”
“去廚房幹什麼?”範哲問。
“當然是做晚飯啊,不然吃什麼?我這個樣子總不能去外面餐廳吃吧?都是你,昨晚……你還是在家湊活吃我煮的面吧。”喬希餓的什麼都能吃的下,根本不挑食。
“晚飯我已經準備好了。”範哲打橫抱起了喬希,走出臥室。
“你?做飯?”喬希一臉的吃驚。
倒不是不相信範哲會做飯,以前範哲賴住在她家時,就做過早餐,味道還不錯。
只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王老闆早就和範蒔曉串通好了,範哲眼看着就要被範蒔曉奪權了,怎麼還有心情做飯?
範哲沒有說什麼,直接把喬希抱到了客廳。
公寓這邊的客廳和餐室是打通的,寬敞舒適。
喬希一眼就看到紅木的餐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她的肚子更咕嚕咕嚕叫的歡了。
範哲雖然做飯還不錯,可也不會這麼好,喬希好奇的看着範哲。
“叫餐廳送來的。”範哲把喬希放到餐桌旁的椅子上。
原來是叫的外賣,不早說。
喬希只腹誹了兩秒鐘,就馬上埋頭大吃。
範哲坐在她對面,也拿起來筷子,不過吃的並不多,更多時候是在看喬希吃。
這女人,笑的沒形象的時候很可愛,狼吞虎嚥的時候更可愛。
反正,怎麼看怎麼順眼。
喬希本來吃的正香,感覺到了範哲那灼灼的目光後,吃的速度就降了下來。
她不好意思了。
範哲卻命令她,“按照你剛纔的樣子吃。”
“爲什麼?”喬希不解。
“因爲我喜歡看。”範哲說道。
這都是什麼破嗜好,喬希簡直無語。
“如果不聽話,我就在這把你吃了。”範哲見喬希現在吃的時候扭扭捏捏的,威脅道。
那怎麼可以,她剛吃了個半飽,可不想做那檔子事。
不就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嗎,好說,她剛纔還用筷子,現在直接用手抓。
於是,範哲滿意了。
喬希吃飽喝足後,範哲先抱她去衛生間洗了手,然後就把她抱回了臥室。
“喂,我剛吃飽……”喬希有些難以啓齒,怎麼能一吃完飯就做那種事呢,會消化不良的。
“我還有事,你自己先睡。”範哲放下喬希後,就轉身走了,在房門處說的這句話。
喬希一腦袋黑線,好吧,是她又想多了。
吃的太多,撐的睡不着,想下地走一下消化消化食,可還是不能走路,只好躺着閉目養神。
躺來趟去,就睡着了。
半夜口渴起來喝水,那個冷水壺和水杯還在牀頭櫃上。
喬希記得張惜雲打電話來的時候,她明明把裡面的水倒進水杯裡一些,而現在水杯是空的,而且非常乾淨。
想來是範哲給她換了新的水和水杯,隔夜的水不能喝。
身邊的被子還是涼的,根本就沒有人睡過。
臥室裡只開着一盞昏暗的壁燈,房門下有很亮的光,那是客廳大燈的燈光。
喬希喝完水,小心翼翼的站到地板上,嘗試着想走路,也做好了摔倒的準備。
但經過半夜的休息,現在已經能慢慢走路了,就是那個腳步非常僵硬。
輕輕打開、房門,扒着門框往外看。
範哲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還是穿着那身襯衫西褲,三臺高檔筆記本電腦都放在茶几上。
範哲修長的手指在一個筆記本的鍵盤上快速的打着,視線卻同時注視着兩外兩個筆記本的屏幕。
喬希隔的距離太遠,看不清筆記本上具體是什麼,只隱約看到很多數據圖。
這種東西就算能看清楚也沒用,因爲不懂。
熬夜不是什麼好事,想叫範哲來睡覺,可是看他那認真的樣子未必會聽話,喬希只好把牀頭櫃上的冷水壺和水杯拿來,悄悄放到了茶几的一角。
範哲可能太專注電腦屏幕,沒有注意到喬希,直到口渴了,想按照習慣衝杯咖啡提神,這才注意到冷水壺和水杯。
他當即就明白怎麼回事了,轉頭看,臥室的門早就關上了。
喬希已經回去睡了。
不知道範哲具體幾點回來的,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只覺得旁邊的牀一沉,然後一個熟悉的懷抱擁住了她。
喬希連睜眼看看都懶的睜,呼吸着範哲獨有的淡淡菸草味,繼續踏實的睡。
早晨醒來的時候,範哲已經不在身邊了,喬希以爲他在弄早餐,便起來去廚房找。
但是在走到客廳的時候,就看到了茶几上的字條。
是範哲留的。
說是字條,還不如說是聖旨。
因爲字條都是留言和提醒之類的,範哲這個字條可倒好,全都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內容如下。
女人,乖乖待在家裡,外賣會送三餐來,你不準出門。
就是這麼簡單,範哲的風格。
不說自己去做什麼了,只給別人下達命令。
喬希掰着手指頭數數,從倫敦回來的時候範哲就給她放了十天假,現在連一半都沒過。
也就是說,不准她上班去嘍。
昨晚沒回家,不知道喬毓過的好不好,喬希想打個電話回家。
她的手機在充電,就進臥室想用座機打。
這才發現昨天答應給張惜雲回電話的,結果昨晚只顧着吃飯,吃飽就睡着了,把這事給忘了。
奇怪的是,昨天張惜雲口氣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居然沒有再打過來找她,可真沉的住氣。
喬希一拿起電話聽筒,才發現哪裡是張惜雲沉的住氣,是昨天她沒有把聽筒放好,別說張惜雲,換了誰也打不進電話來。
張惜雲不知道怎麼火冒三丈呢。
喬希不管那麼多,反正一個晚上都等了,就讓她再多等一會吧,先打給喬毓纔是正事。
喬毓早就學會了照顧自己,喬希回不回來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甚至連喬希沒有給他留下錢買飯都不放在心上,因爲他憑着破解軟件程序,賺到了很多外快,正叫了肯德基來吃着。
喬希聽到兒子什麼事都沒有,這纔打電話給張惜雲。
“喬希,你乾的好事。”張惜雲一接到電話就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