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想都不想的馬上用被子矇住了頭。
和範哲滾過牀單這個事實不是不能接受,而是覺得太丟人了,不知道如何面對範哲。
範哲走到牀邊,伸手拉被子。
“我在睡覺,你不要打擾我。”喬希找藉口。
“睡覺還說話?”範哲問。
“我這是說的夢話。”喬希厚着臉皮說。
反正用被子蒙着頭呢,厚臉皮就厚臉皮了。
她以爲怎麼着也要拉大鋸扯大鋸似的和範哲蘑菇一會,範哲纔會不再扯她的被子,沒想到她話音剛落,範哲就不再扯她的被子了。
這麼聽話?
難道又有什麼幺蛾子?
喬希正在胡思亂想,就聞到一陣濃郁的飯菜香氣。
她都不知道餓了多久了,飯菜香就是天地間最美妙的香氣。
同時範哲的聲音在飯香中響起,“你不想吃飯嗎?”
“廢話,能不想嗎?”原來是給她送飯的。
喬希把被子掀開一條小小的縫隙,一隻眼睛往外看。
只見範哲一身習慣性的黑色襯衫西褲,堅毅的面龐上,雙眸墨染一般,正灼灼的注視着她。
喬希就不服這口氣了,男女之間這回事是兩個人一起做的,時間是一樣的,憑什麼她累的動都動不了,這魂淡卻神清氣爽的,手裡還端着個托盤。
等等。
飯菜香氣就是從托盤裡發出來的。
喬希使勁的擡頭,這纔看到托盤裡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式,可是想坐起來吃,腰就痛的要斷掉似的,一下在又躺了回去。
“不想起牀,還想和我做?”範哲饒有興致的看着喬希。
“你少臭美了,要不是你,我能起不來牀嗎?”喬希沒好氣的說。
“可是你這個樣子不是在邀請我嗎?”範哲的視線緊盯着喬希。
喬希覺得他的眼神不對勁,順着他的目光一看,喵的,原來剛纔自己想要坐起來的時候,被子從身上滑落了,她就這麼在他面前被一覽無遺了。
喬希想抓過被子蓋,可是根本就擡不起胳膊來,只好硬着頭皮對範哲說,“麻煩幫我蓋下被子。”
“吃飯和蓋被子,我只幫你做一樣,你自己選吧。”範哲故意痞痞的說道。
喬希恨不得一腳把範哲踢出去,明知道她餓的頭暈眼花了,還出這樣的二選一難題,分明就是想看她不穿衣服的樣子。
她很想有骨氣的選蓋被子,可是實在餓的難受,要是等一回低血糖的毛病犯了暈了過去,還不是被這個魂淡爲所欲爲,“我選吃飯。”
“聰明。”範哲難得表揚喬希,“你吃飯,我吃你。”
“你特麼還是不是人?我都這樣了,你還滿腦子想着那種事。”喬希怒目而視。
“秀色可餐。”範哲嘴角勾勒出邪魅的弧度,拿過一個靠枕放在牀頭,扶喬希靠在那裡,然後夾了一筷子菜喂她,目光卻看着她脖子以下的部位。
喬希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雖然沒有碰她,可這充滿邪氣的眼神讓她難安,這還讓她怎麼吃飯?
咕嚕咕嚕。
肚子在叫。
喬希眼一閉,眼不見心不煩,範哲把菜送進了她口中。
不知道哪裡找來的大廚,菜的味道超級好,喬希準備把托盤裡的菜都吃光了,可是張着嘴巴等了半天,也不見範哲夾第二筷子過來。
“你怎麼不餵我了?”喬希睜開眼問。
“剛纔只是給你試吃,想繼續讓我喂,先回答我幾個問題。”範哲故意夾了喬希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讓她聞,可就是不給她吃。
“有沒有你這麼缺德的?吃個飯也這麼多花樣。”第一筷子菜已經把喬希所有的飢餓和饞蟲都給勾出來了,現在哪裡還經得起這樣的折磨,“有話趕緊問。”
範哲卻沒有急於問,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沒有穿衣服也沒有蓋被子的喬希,喬希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發燒。
她就搞不懂了,什麼事非要現在問,該不會是關於喬毓的事吧?這一直以來都是她最擔憂的事情。
要是範哲知道喬毓是他親生兒子,她肯定沒活路。
都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我愛你,你卻不知道,其實這種明明是父子,經常能見面,卻不知道實情,這纔是最遙遠的距離。
“昨天你還滿意嗎?”範哲忽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昨天?”喬希有點暈,“昨天怎麼了?”
“喂,女人,你是不是記性不好?這麼快就不認賬了?”這種事一般都是男人做完了裝傻不認賬,還是第一次見女人不想認賬的。
範哲把托盤放到牀頭櫃上,一隻手擡起喬希的下巴,吻了上去。
喬希瞬間就明白了,原來昨天他們滾了一天的牀單。
難怪會累的動不了呢,原來是一整天都在做這種事,她醒過來的時候,還以爲自己只是睡了一小會已經黃昏了,哪裡會想到已經到了第二天了。
本來想拒絕這個吻的,可範哲來的時候剛喝過咖啡,嘴角脣間還留有咖啡的味道,這讓喬希的肚子更餓,就飢不擇食的接受這個吻,額,準確的說是喜歡那咖啡的味道。
最後還是範哲鬆開了喬希,他只是想親一下她,哪知道她都把他當成食物了。
“回答我的問題,昨天我們做的時候,對我的技術和時間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範哲直視喬希。
“這種事哪有直接問的,一點都不害臊。”喬希小聲嘀咕。
“這樣以後才能改進,然後做到完美。”範哲說的天經地義。
“這個還需要改進?”喬希一臉便秘的表情。
都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什麼衣服都沒穿,餓着肚子坐在一個英俊霸道的男人面前,有那麼多好吃的飯菜吃不到,還要被迫討論男女之間的事,她的人生怎麼會變成這樣?
“看你這表情,是在說對我非常滿意,以後不需要改進了?”範哲追問。
“是啊是啊,你是個各方面都完美的男人。”喬希想快點結束這個尷尬的話題,她還餓着呢。
“那以後就按照昨天那樣來。”範哲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繼續喂喬希吃飯。
喬希現在吃飯最大,也就沒有多想。
等吃飽喝足了,仔細一琢磨範哲的話,越想越不對勁。
什麼叫按照昨天那樣來?那豈不是說那種事要做一天?還要把她弄得動都動不了?
剛想和範哲理論,可是看看範哲,他已經讓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然後坐在她旁邊用平板看新聞,沒有語言,沒有眼神的交流,但就是讓她心裡踏實,像小時候生了病躺在那裡輸液,媽媽坐在身邊守候,外面就算有再大的風雨都沒關係,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歲月靜好吧。
她不想破壞這種氣氛,而且就算理論,好像他們之間理論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贏過。
她躺着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範哲完美的側顏,男人見過不少,只有範哲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像一件藝術品般賞心悅目。
望着望着,睏意襲來,迷迷糊糊即將睡去的時候,喬希忽然看到範哲放下了平板,從褲袋裡拿出一管藥膏來,然後就掀開了她的被子。
“喂,你又想幹什麼?”喬希一個激靈嚇得立馬就精神了。
昨天太瘋狂,她某個地方還在很痛,可不想再和範哲做什麼了。
“拿藥出來,當然是幫你擦藥了。”範哲說的理所當然。
“我不需要擦藥。”喬希一點也不感謝範哲。
她是很疼沒錯,可是這魂淡爲什麼早點不說讓她擦藥?現在才說,肯定沒好事。
範哲好像看透喬希在想什麼,把藥膏上的說明給喬希看,“你看,這裡寫着每四個小時擦一次,現在距離上次擦藥剛好四個小時,不擦藥的話你會更疼的。”
喬希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看着範哲,“你的意思是,四個小時前,我還在睡覺的時候,你已經幫我擦了藥了?你居然敢……”
居然敢給她那麼隱私的地方擦藥,喬希的臉一下子紅的像熟透了的西紅柿。
“不僅四個小時前,八個小時前我也幫你擦過藥。”範哲一邊說,一邊按住喬希,幫她擦了藥。
喬希不管怎麼反對都沒用,最後只好用枕頭捂住腦袋,太丟人了。
“有沒有感覺好一點?”範哲擦完要,從新坐到了牀邊,看着鴕鳥似的喬希。
“清清涼涼的,舒服了很多。”可是喬希還是用手拍打着枕頭,“我感覺我現在越來越不知道羞恥了。”
要是在以前,被一個男人給那種地方上藥,不管是誰,她都會殺了那個男人,可現在居然只貪圖上藥後的舒服,就那麼老老實實的趴着了。
“看來以前的準備功夫都沒有白做。”範哲似在自言自語。
“什麼準備功夫?”喬希覺得有貓膩。
“不枉我那麼多次和你睡在一起,讓你適應我。”範哲幽幽說道。
“你以前那麼多次鑽我的被窩,還脫我衣服,就是爲了這個?”喬希炸毛。
本來一點都不喜歡範哲,可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潛移默化之中,已經習慣了和他的親密。
“蠢女人。”範哲嘴角是奸計得逞的弧度。
“你這個腹黑的魂淡!”喬希氣的用枕頭砸範哲。
範哲一下子就躲開了。
喬希不服不忿的想坐起來要打範哲,卻因爲沒有力氣差點掉到地上,幸好範哲及時抱住了她,她也正好落在了範哲的懷裡。
“原來你這麼熱情,剛擦了藥不疼了,就馬上投懷送抱,我怎麼能拒絕呢?”範哲貼着喬希的耳朵,聲音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