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烤的難吃,我的手藝可不是誰都能吃到的,沒見那些貓狗剛纔都搶着吃嗎?”範哲當即臉黑。
“你把好的都給了貓狗們了,留了個最不好吃的給我。”喬希控訴。
“胡說,我給你留的可是最大個的。”要不是看這女人低血糖快犯了,範哲真想揍她一頓。
他從來不會輕易對一個女人好的。
“大有個屁用!裡面都沒烤熟,還是生的。”喬希小時候經常吃烤紅、薯,知道這種東西越小個烤出來越好吃,只是今晚一見範哲親自烤紅、薯,她就把這茬給忘了。
“我不信。”範哲從喬希手裡拿過紅、薯,嚐了一口,果然是夾生的,要多難吃有多難吃。
“早知道剛纔我就把你耳朵給揪下來了。”喬希憤恨難平。
範哲看她小臉刷白,整個人都有點站立不穩,毫不猶豫的打橫抱起了喬希。
“你想幹嗎?”喬希嚇了一大跳。
“你覺得這個時候,我要是跟你睡覺得話,你承受的住嗎?”範哲幽幽問道,同時大步往前走。
“這不廢話嗎?”她都開始冒冷汗了,範哲真要是強迫她做什麼,估計做到一半她會死過去。
範哲也看出了喬希的想法,“我對死人沒興趣。”
“那你還不放我下來?”喬希話音剛落,就覺得一陣冷風吹來,打了個冷顫。
原來是範哲把房門打開了,淡淡的星光灑落在屋前停着的直升飛機上。
範哲抱着喬希往飛機走去。
“要回城裡嗎?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外面夜風很冷,範哲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臉上,這種冷熱的反差讓喬希覺得非常尷尬。
“這裡雖然有食材,但做起來最少需要半個小時,回城的話不到半個小時就能吃到東西。”範哲對時間計算的非常準確。
喬希有點感動,要是她的話,肯定在這裡自己做飯吃,而這個男人爲了讓她少捱餓幾分鐘,寧願開飛機帶她回城。
正因爲有了這份感動,也就忽略了剛纔說過的要下地自己走的話。
範哲看到喬希臉色的變化,故意放慢了腳步,這樣可以多抱她一會
上了飛機,喬希被放在駕駛員旁邊的位置,她好奇的看着各種儀表。
範哲修長的手指按下不同按鈕,飛機升空。
喬希的視線沿着範哲的手指慢慢上移,這個男人的側顏永遠那麼好看,雙脣緊抿成一條線,深邃的眸子注視着前方,有一種說不出的吸引力,讓她目不轉睛。
範哲留意到了喬希的眼神,他不動聲色的駕駛着飛機,足足過了五六分鐘,等喬希完全走神的時候,他猛然側轉了頭。
喬希完全沒有反應的機會,就被範哲吻、住了,傻乎乎的瞪着兩隻大眼睛,看着如此近距離之下範哲毫無瑕疵的皮膚。
範哲的眼底裡暈染着不易察覺到笑意,嫌吻的不夠深,一隻大手伸過來,扣住喬希的後腦勺,想加深這個吻。
喬希這纔有了反應,推開範哲,往後一縮,“專心點,一會撞電線杆上怎麼辦?”
範哲聞言,差點笑出來。
喬希懊惱死了,真丟人,飛機是在天上飛,天上哪來的電線杆。
“額,我的意思是,你老實點,別跟我耍流氓。”喬希故意拉下臉來,心裡卻還在怦怦跳,生怕被範哲看出端倪,把臉扭向了一邊。
“如果剛纔就叫耍流氓,那現在算什麼?”範哲說着捉住喬希的一隻手,往他鱷魚皮帶的方向拉去。
喬希瞬間臉上充、血似的紅,想起了來大姨媽的時候,範魂淡用她的手……
真是的,一會怎麼還有胃口吃飯。
喬希想抽回手,可範哲力氣很大,說什麼都不鬆開她。
範哲還故意逗她,“回答我的問題,現在叫什麼?”
“我要是回答的出來,你是不是就會鬆開我的手?”喬希皺着眉頭問。
“可以。”範哲看着喬希的窘樣,比用她的手做什麼事還要精彩,而且在飛機上也確實不方便。
喬希張了幾次嘴,深呼吸了好幾次,豁出去不要臉了,“現在不是你對我耍流氓,是我在對你耍流氓。”
“哈哈!”範哲忽然大笑起來,鬆開了喬希的手。
“很好笑嗎?”喬希沒好氣的瞪着範哲。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範哲笑的這樣開心,以前他即使笑,也是商業式的笑,再就是對她的壞笑,只有現在他笑的沒有一絲雜念,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範哲沒有理會喬希的話,繼續笑。
“你完了,你這種人不能看喜劇,你笑點太低了。”喬希嘴角抽搐的吐槽。
這一路範哲心情都很不錯,不多一會飛機就到了S市上空。
在這個高度俯瞰城市夜色,下面就像一大片深藍色的海,高樓大廈都是暗礁,霓虹是穿梭在暗礁中的會發光的魚,喬希非常喜歡。
她以爲範哲會回範家老宅,或者找個空地停下飛機。
飛行高度的確在降低,但沒有停下的意思,喬希發現飛機正在往她所住的小區那裡飛。
“那裡,那個樓就是我住的,樓前有空地,飛機可以停那裡,我家冰箱裡還有早上吃剩的粥,放點熱水就可以吃了。”喬希兩隻手胡亂比劃的指揮着。
但是範哲好像故意似的,飛機在喬希家樓頂上空盤旋了一圈,然後就飛走了,還越飛越遠。
“你耍我?”喬希差點炸毛,她都餓的前胸鐵後背了,過一會說不定就暈過去了。
“你吃粥,那我吃什麼?”範哲質問的理直氣壯。
“你當然回你家吃飯了。”喬希想了想,早上剩的粥只夠一個人吃的,可是範哲也不是會吃剩粥的人啊。
“要吃一起吃。”範哲語氣固執。
喬希無語了,這魂淡是不是缺少母愛啊?連吃個飯都不想離開她。
在喬希腹誹的時候,飛機降落在了一家高級餐廳的樓頂上。
機艙門打開,喬希跟着範哲下了飛機就愣住了。
樓頂上,站着一名經理模樣的男子,身後是好幾個衣着整潔的服務生。
這幾個人見到範哲,齊齊的一鞠躬,“範大少。”
範哲只是隨意的掃了那幾個人一眼,喬希卻差點躲到範哲身後,還小聲問範哲,“這是吃飯還是要幹什麼?怎麼搞得和迎接黑澀會老大似的?”
“範大少,菜餚都已經準備好了。”經理稟告。
“”帶路。範哲吩咐。
樓頂有風,範哲長臂一伸,摟着喬希走。
很快到了一間貴賓房內,裡面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冷盤。
落座之後,範哲品着紅酒,喬希也不管冷菜熱菜,餓的都顧不上拿筷子,直接用手抓着吃,直到後面的熱菜上來後,纔開始使用筷子。
範哲吃飯的姿態永遠那麼高貴,他吃的並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看着喬希在吃。
好像看她吃飯,比自己吃的還要有滋味。
“我去洗下手。”喬希很快就吃飽了,看看自己吃冷盤時候弄得油脂麻花的手,往貴賓房附帶的衛生間走去。
這裡的衛生間有兩道門,一道供客人們使用,另一道則是通往走廊的,清潔工由這道門進出負責打掃。
喬希方向感本來就不強,尤其這種金碧輝煌的地方更讓人眼花,洗完手後,她就走錯了門,到了走廊上。
在走廊的拐角處,有兩個清潔工大媽在聊天。
“今晚貴賓房的客人是什麼來路?”
“我也不知道,可我在這工作了好幾年了,出入咱們這裡的都是上流人士,今晚怎麼跑進來一個穿睡衣的男人,那個女人更逗,穿着晚禮服好像很高貴,卻穿着一雙拖鞋。”
說到這裡兩個大媽就是一陣嘲笑。
喬希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上,可不是嘛,這拖鞋還是在範老太太郊區的房子那裡換上的。
範哲抱着她出來的時候忘了換,沒想到現在成了人家的笑柄。
喬希向來是不在乎這些小結的,不過正好可以嘲笑一下範魂淡,誰讓他在飛機上調、戲她了。
回到座位後,喬希就一個勁的盯着範哲看。
“你的眼睛好像要在我身上看出一個洞來,是不是覺得我的衣服礙事?我把衣服脫了怎麼樣?”範哲不僅光明磊落的讓喬希看,還光明磊落的看着喬希說着這種話。
好在喬希和範哲接觸半年以來,臉皮厚了很多,不然早就害羞的跑掉了,“你們這些所謂上層名門,不是一向都很注重穿着嗎?今晚你穿着睡衣在這裡吃飯,不覺得有損名譽嗎?”
範哲看了看自己的睡衣,離開郊區的時候擔心喬希太餓,他就把穿衣服的時間省了。
喬希以爲自己捉住了範哲的小辮子,洋洋得意的看着他。
範哲沒理會喬希的目光,按鈴叫來了經理。
“範大少,您有什麼吩咐?對我們這裡的菜式和服務有什麼意見?”經理卑躬屈膝。
範哲沒有開言,只朝着經理勾了下手。
經理立刻識相的附耳過來。
範哲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正夾着一支香菸,不時的吸上一口,在吸菸的時候纔會漫不經心的對經理吩咐幾句。
經理點頭哈腰。
他們的聲音很小,喬希聽不清楚,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就連範哲的表情也看不太真切,因爲都被紫藍色的菸圈擋住了。
“是,我都明白了。”片刻之後,經理鞠躬退下。
喬希撇撇嘴,“我吃的好飽,你要是也吃好了,咱們就走吧,明天還要上班。”
“不急,喝杯咖啡再走。”範哲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喬希真想說,這麼晚了喝咖啡你還睡的着嗎?但話還沒出口,就被端咖啡進來的服務生給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