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蒔月趁着喬希摔倒的功夫,就把範哲給喬希設置在這裡的辦公桌上的東西都砸了。
桌上有一摞圖紙,是這段時間以來喬希對於服裝設計的感悟,好容易才整理出來的,也被範蒔月給撕了。
喬希上午就被範哲氣的一肚子火無處發,現在見心血都白費了,過來使出範哲教過的擒拿,把範蒔月給絆倒,像昨天範哲揪自己領子一樣揪着範蒔月的頭髮,把她拖到外間辦公室裡。
大班臺上海放着吃午飯的那個食盒,裡面還有剩湯剩水的,喬希就全都扣在了範蒔月的頭髮和大衣上。
“啊!我的大衣!”範蒔月慘叫。
“這應該是第五件了吧?”喬希掰着手指頭幫範蒔月數。
範蒔月爬起來,瘋了似的抓過大班臺上的文件就朝着喬希砸,喬希順手就拿了文件架子上的文件砸範蒔月。
辦公室裡很快就文件飛揚,到處都是。
忽然,範蒔月看着喬希的身後,不動了。
喬希回頭一看,範哲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程迦南正跟在他身後。
“怎麼不打了?”範哲像是看熱鬧似的問。
“哲哥哥,你可算回來了,是喬希先動手的。”範蒔月趕緊解釋。
喬希還在生氣,氣鼓鼓的站在那裡,懶得搭理範哲。
程迦南看了一眼地上的文件,趕緊撿起來,“不好,這都是集團最近一個重要客戶的資料,怎麼都弄髒了?”
文件正掉在敞開的食盒裡,程迦南一張一張的撿起來,結果一張比一張油脂麻花的。
“哲哥哥,事情是這樣的,我來的時候,喬希正坐在你的大班臺上吃東西,我讓她下來她不聽,還用這份文件擦嘴。”範蒔月惡人先告狀,還編造了這些瞎話。
“總裁,怎麼辦?”程迦南拿着那些文件,都無法挽救了。
範哲看都沒看文件一眼,“髒了就髒了,也不是什麼重要客戶,範氏國際不會因爲少了某個客戶就倒閉了。”
程迦南想說這怎麼不是大客戶,但看範哲的神色,幹張嘴沒敢說出來。
範蒔月以爲範哲會處理喬希,沒想到範哲會滿不在乎,只能換個角度繼續惡人先告狀,“哲哥哥,你看你看,人家的大衣,這都是被喬希弄壞的第五件了,是她故意把湯水扣在我大衣上的。”
“衣服穿出來總是會壞的,要是怕弄壞弄髒,以後你還是別穿大衣了。”範哲淡淡的說。
範蒔月沒想到範哲明裡暗裡的偏袒喬希,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範哲雙手抄在褲袋內,沿着辦公室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範蒔月面前。
範蒔月被範哲的目光看的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破壞的挺徹底的。”範哲開腔。
“不是我,是喬希乾的。”範蒔月看範哲這副神態,就是死也不能承認,更何況她只是摔了大班臺上的東西,喬希摔倒可是所有文件架子上的東西,相比之下喬希的破壞力纔是最大的。
可是範哲說,“我不管是誰幹的,現在我就是讓你把這裡給我打掃乾淨,怎麼,有意見?”
範蒔月嘴角抽了抽,意見大了去了,可是不敢說。
範哲吩咐程迦南拿清潔工具來,讓範蒔月打掃,範蒔月只好穿着髒貂皮大衣,頭髮上還嘀嗒着菜湯,開始打掃辦公室。
自始至終喬希都沒有說一個字。
“喬希,你跟我來。”範哲找到辦公室的小藥箱,拎了就往外走。
喬希回休息室,撿起被撕壞的設計圖,面無表情的跟着範哲走了出來。
範哲帶喬希去了會議室。
“坐下。”範哲坐到會議室的長桌上,指着面前的椅子吩咐喬希。
喬希站在那裡不肯動。
範哲盯着喬希看了一會,打開小藥箱,用棉棒沾了酒精,過來給喬希的額頭消毒上藥,還訓喬希,“教過你的擒拿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連範蒔月都打不過,廢物。”
喬希低着頭不說話。
範哲托起喬希的下巴,纔看到喬希正眼淚汪汪的看着那些設計圖。
她是真的心疼這些設計。
範哲耐心的幫喬希處理好額頭的傷,這才說,“幾張破圖至於這樣?再畫就是了。”
“這需要靈感的你懂不懂?不是拿起筆就畫的出來的,都是你個魂淡,要不是上午你算計我,範蒔月也不會來總部,都怪你!”喬希說着狠狠的打了範哲一下。
“你個該死的!”範哲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女人打過,就連小時候張惜雲湊不曾,立刻擡手想打回去。
可看到喬希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來,他的手就怎麼也落不下來了。
“你纔是該死的。”喬希把設計圖都砸在了範哲身上,轉身跑了出去。
不一會一樓的保安就報告,“總裁,喬希曠工跑了。”
總部有規定,上班時間員工不得私自外出,否則一律按照曠工算,剛纔喬希跑出去的時候,保安問她幹什麼去,喬希理都沒理。
“是我吩咐喬希出去辦事的。”範哲一句話就把保安給堵了回去。
保安不敢再說什麼了。
喬希出來的急,沒有穿大衣,只穿、着毛衣和牛仔褲,包包都沒拿,口袋裡也沒有錢,一邊哭一邊沿着路邊走,寒風從領口灌進來,整個人都是透心涼的。
本來喬希不是這麼脆弱的人,都是範魂淡,她的心血設計被毀了,一句話都不安慰她,還兇她,這纔是最讓她覺得委屈的地方。
不知不覺中走回了醫院,昨天晚上沒有回來,特別想念小喬毓,先去醫院一樓的衛生間洗了把臉,平穩了一下情緒,覺得不會有人看出她哭過了,才上樓來找喬毓。
喬毓午睡還沒有醒,喬希用熱水把自己的手捂熱了,坐到牀邊,握着喬毓的小手,不一會也趴在牀邊睡着了。
喬希醒過來的時候,都天黑了,發現自己肩上披着喬毓的一個小外套,喬毓正坐旁邊拿着平板玩。
喬希一動,喬毓就感覺到了,撲到喬希懷裡,“老媽,我想你了。”
“你少跟我說好聽的,我問你,昨晚你是不是讓範魂淡幫我脫衣服的?”喬希扯掉肩上的小外套,但是沒有推開喬毓。
“你怎麼知道的?是範叔叔告訴你的嗎?他連這個都不瞞着你,看來你們昨晚……”喬毓小臉上滿滿的都是八卦。
“小小年紀不學好,大人的事你不要瞎摻乎。”喬希訓喬毓。
“好吧,不摻乎,可是你剛纔睡着的時候,範叔叔讓人送了個東西來給你,我看你睡的很沉,就沒叫醒你,幫你收下了,現在我是不是應該還給範叔叔去?”喬毓故意朝着喬希擠擠眼。
“什麼東西?拿來我看。”該不會又是範哲的出浴照吧?
喬毓指了指牀頭櫃上一個牛皮紙的袋子,喬希拿過來打開,不由得動容。
裡面是她那些被範蒔月撕壞的設計圖,每一個褶皺的地方都被小心翼翼的弄平展,每一個撕壞的地方,都在背面用透明膠帶細心的粘起來,從正面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任何破綻。
設計圖一共有十好幾張,就是女孩子粘起來也要費很大的精神,範哲會做這種事?喬希半信半疑,不過心裡不再像從總部跑出來的時候那麼委屈了。
“老媽,你還不去梳洗一下嗎?”喬毓問。
“我這個樣子有什麼不妥嗎?”難道被兒子看出自己哭過了?
“一會範叔叔要來和咱們一起吃晚飯。”喬毓希望喬希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我可沒請他來。”喬希撇嘴。
“是我昨天跟範叔叔說好的。”喬毓拿了個小鏡子給喬希,“你看看你,頭髮那麼亂,讓你打扮打扮也是爲你好,不然會丟我的人。”
喬希嘆了口氣,以前都是女爲悅己者容,現在是女爲孩子容,只好去梳洗。
晚上範哲來吃飯的時候,喬毓非常高興,他很喜歡這種一家人的感覺。
喬希不然讓喬毓不開心,裝作白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和喬毓說說笑笑的,可就是不搭理範哲。
“範叔叔,你幫我媽媽夾那個魚香肉絲,她喜歡吃那個,可是離的遠夠不到。”喬毓鬼靈精似的,看出了喬希在跟範哲鬧彆扭。
範哲夾了一塊紫魚香肉絲放在喬希的碗裡,喬希剛想夾到一邊去,喬毓就用特別期盼的小眼神看着喬希,“老媽,吃啊。”
喬希沒了脾氣,只好吃了下去。
喬毓這就開始沒完沒了了,一個勁的讓範哲給喬希夾菜,範哲每次夾菜過來,都會看喬希一眼,喬希被看到心跳加速,特別緊張,吃這一頓晚飯,就跟過堂受刑似的。
晚飯後,喬希收拾了碗筷拿出去清洗,喬毓朝着範哲眨眼,“範叔叔,跟着去啊,女人是需要哄的,我老媽最吃這一套,以前不管我怎麼惹她生氣,只要說兩句好聽的就沒事了。”
“什麼算好聽的?”範哲這輩子就沒哄過女人。
“你可真笨,就是誇她能幹漂亮就可以了。”喬毓向範哲傳授經驗,“要是你實在不會夸人,就示弱,比如假裝胃疼什麼的,我老媽一見我不舒服,就把我犯的錯誤都忘了。”
範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出去找喬希了。
喬希在醫院的食堂裡洗完碗筷,坐電梯回來,電梯門一開,就看到範哲臉色很不好的靠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