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出去。”範哲命令。
喬希差點急眼,都決定讓她走了,幹嗎早點不說,現在員工餐廳早就沒飯了,她還要自己花錢出去吃飯,霸王合同上明明寫着公司提供午餐的。
“你們談話,我不能聽嗎?”喬希厚着臉皮問,因爲她實在好奇範哲和範蒔曉會是兄弟。
不對啊,範蒔曉說過他家這一代只有他一個男丁,再者就是一個妹妹,範哲當然不會是那個妹妹,那範哲是什麼?
範哲沒有再開口,只用凌厲的目光看着喬希。
“走就走,瞪什麼眼啊。”喬希被看的就像是在凌遲一般。
“喬希,放心,我們沒事。”範蒔曉看出了喬希的擔心,對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算是安慰。
喬希也回以一笑。
範哲看到這兩人當着他的面相視而笑,抓起大班臺上的菸灰缸就砸向範蒔曉,訓的卻是喬希,“快點滾出去!”
喬希抱頭鼠竄,真恨不得能來一句,有種你以後別親我,可是想了想,這貨是自己什麼人,憑什麼讓他親啊?上午的烏龍就當被狗舔了。
程迦南正在門外,喬希出來後,他就把總裁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喬小姐,請跟我來。”程迦南很禮貌的對喬希說。
“什麼事?”喬希一頭霧水。
在總裁辦公室旁邊,是程迦南辦公的一個隔斷,這裡既可以看到電梯走出來的來訪的客人,又可以及時聽到總裁辦公室的傳喚。
程迦南的辦公桌上,除了電腦,一大堆文件,還有一個四層的紅木食盒。
“喬小姐,這是給你的。”程迦南把食盒交給喬希。
喬希拎着食盒左看右看,這可是本市最貴的華府料理的中餐,且分量不輕,裡面應該盛了很多飯菜。
“你給我的?”喬希今天間歇性腦抽,“好好的幹嗎給我買吃的?你對我有意思?”
“早過了午飯時間,你不餓嗎?快吃吧。”程迦南啞然失笑,沒有回答喬希的問題。
喬希現在也回過味來了,她剛纔都胡說八道什麼了,太丟人了。
“你要是不告訴我,是誰讓你給我的,我就不吃。”喬希跟着範哲別的沒學會,耍無賴學的最快,這也是她的本色之一。
“當然是咱們範總裁讓買給你的,但是你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範總交代了,不讓你知道。”程迦南看看範哲辦公室方向,小心翼翼地說。
喬希就納悶了,“他什麼時候吩咐你的?我怎麼沒看見?”
一上午她都幾乎和範哲形影不離,真的沒見範哲對程迦南下達命令。
程迦南無奈的笑了笑,把喬希這個好奇寶寶拉到自己的電腦前,屏幕上的右下角是本公司的內部交流軟件,對話框裡有一道指令。
讓華府料理的人給喬希送中餐來,不要告訴她這是我的命令。
看這口氣,不用問,肯定是範哲的指令。
上面還有時間,正是等着範蒔曉到來的那段時間。
喬希忽然想起來了,肯定是在她扒着窗戶往下看到時候,範哲趁她不留意給程迦南下達的指令。
這年頭開始流行做好事不留名了。
反正是範哲耽誤了她吃午飯,理應賠她一頓飯,喬希想通了,也就不客氣了。
“一起吃吧?”喬希邀請程迦南。
“謝謝,我已經吃過午餐了。”程迦南禮貌的拒絕。
喬希就把食盒拎到了茶水間,打開一看,哇塞,本來以爲是青菜豆腐,沒想到居然是山珍海味。
“開吃。”
喬希開始大快朵頤。
嘴裡吃着東西,腦子沒有閒着,不斷的想着範哲和範蒔曉的事情。
喬希一邊吃一邊撥通了施永川的電話。
“喬希?”施永川對於喬希的來電很是意外。
“範哲和範蒔曉怎麼會是兄弟?”喬希劈頭蓋臉直接就問。
“你是不是對阿哲說起範蒔曉了?”施永川驚的聲調都變了。
“我那個不算是說吧。”喬希猶豫,她從來沒有主動對範哲說過範蒔曉,都是這兩人遇上了,或者範蒔曉來電話,“你就別管這麼多了,回答我的問題。”
“因爲他們都姓範。”施永川在電話那邊說。
這不是廢話嗎,喬希有種想要隔着電話就掐死施永川的衝動。
“喬希,你還好吧?”施永川察覺出來喬希的不對勁。
“我好着呢,正吃好吃的呢,至於範哲和範蒔曉,他們正在辦公室裡密談呢。”喬希說的雲淡風輕。
施永川那邊好久沒了動靜。
“喂,你怎麼樣了?”喬希好奇。
“他們,你居然讓他們見面了?”施永川剛纔差點背過氣去,總算喘上了這口氣來。
“聽你這口氣,好像他們應該老死不相往來似的。”喬希嗤之以鼻。
沒想到施永川居然說是。
“施大少,來八卦一下,這兄弟兩人到底有什麼問題?”喬希吃飽喝足,八卦是這時候最好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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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喬希,我不想背後說人是非。”施永川很有原則。
喬希直撇嘴,還有臉說背後不說人是非,那天在法國餐廳,是哪個王八淡叫住她,說了一大堆什麼範蒔曉是四公子之外的第五位公子?
“現在他們情況怎麼樣了?”施永川好像很關心範哲他們。
“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喬希這小脾氣上來了,直接掛電話。
施永川再打過來,她也不接。
仔細想想,覺得範哲挺可憐的,看看他這都什麼朋友啊,施永川背地裡說第五個公子,周山更離譜,和她拿範哲打賭,好容易出來個範哲的兄弟,雖然她暫時還沒弄清他們這兄弟的輩份是怎麼算的,但是哪有兄弟一見面就和仇人見面似的?
早上的時候,範哲還差點開剷車撞死範蒔曉呢。
面對諸多問題,求人不如求己。
你們不是都不說嗎?好辦,我自己去偷聽。
喬希躡手躡腳的來到了範哲的辦公室門口,趴在門上往裡聽。
不愧是高檔辦公室,房門的隔音效果特別好,可架不住裡面的人高聲吵了起來,不然喬希什麼都聽不見。
“六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你怎麼認爲的,就還那樣認爲吧,現在我要說的是喬希的問題。”這是範蒔曉的聲音。
喬希一聽自己居然是問題的關鍵,立馬把耳朵豎起來了。
“喬希的任何問題都和你沒關係!”範哲吼道。
“喬希在服裝設計上是有才華的,你不能埋沒她的這種才華,這對她不公平。”範蒔曉據理力爭。
“我剛纔已經說了,會讓她參加風尚秀的比賽,這怎麼就算埋沒了?”範哲的吼聲又高了好幾個分貝。
“好的種子應該在合適的土壤中生存,喬希應該在服裝公司那裡工作,耳濡目染會學到很多東西。”範蒔曉說的很有道理。
“沒錯,就是這樣。”喬希在門外握拳,範蒔曉所說,正是她所想。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想接近喬希。”範哲嗤之以鼻。
“你能說你對喬希沒有非分之想嗎?”範蒔曉反問。
喬希有點懵圈,難道範蒔曉不是在爲她爭取在服裝公司上班嗎?怎麼搞得和三角戀似的?
範哲的回答很霸氣,“喬希本來就是我的女人,還用得着非分之想?”
房間裡,範蒔曉說,“無聊。”
房門外,喬希腹誹,“不要臉。”
範哲和範蒔曉的爭論停在了喬希的問題上,各有各的理,吵着吵着,兩個男人忽然沒了聲音。
喬希還以爲自己聽力出問題了,使勁的往門上貼。
忽然,房門從裡面打開了。
“啊!”喬希一下子就栽了進去。
栽進了範哲的懷抱。
“不用感謝我接住了你。”範哲面無表情。
“鬼才感謝你呢,要不是你忽然開門,我至於摔進來嗎?”喬希沒好氣的說。
“不是讓你滾遠點嗎?你在門口偷聽什麼?”範哲質問。
喬希回答不出來了,不管怎麼說偷聽都是不對的。
“我,我頭好暈,血壓好像忽然下降了。”喬希立馬開始裝蒜。
“不是讓華府給你準備午飯了嗎?怎麼不吃?”範哲臉黑,他記得喬希不按時吃飯就會血糖低暈倒。
範蒔曉急得想要叫救護車。
“蒔曉,我沒事,我都習慣了。”喬希假裝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攔住了範蒔曉。
範哲把喬希抱到了沙發上,讓她躺平,親手倒了一杯白糖水來。
喬希小口的喝下去,繼續裝,“我感覺這次好嚴重,我大概要死了,我死後,一定要把我埋在咱們服裝公司門口,我要看着我設計的衣服批量生產出來,我要看着和我有共同愛好的人努力進取……”
“……”範蒔曉。
範哲聽到這裡,也看出來喬希在裝蒜了,其實以他的判斷能力,一開始就能看出來,但關心則亂。
就算是現在,看着喬希臉色蒼白的小模樣,看着她眼底裡對去服裝公司上班的那種嚮往,範哲的心更亂。
“我死以後……”喬希還要繼續說。
範哲越聽她一口一個死字的,越覺得生氣,忽然一聲暴怒,“要滾就趕緊滾去服裝公司,別再讓我看見你!”
喬希嚇得一愣神,才反應過來,“真的?”
範哲臉色臭到極點。
“總裁放心,我馬上就滾,絕對不會再讓你看見我。”喬希眉開眼笑的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早知道範哲吃這一套,她何至於被耍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