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南南纔不確定的問道,“你剛纔說,我孃親?”
“對。”名族老垮着臉一副很無奈的模樣,“我也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看我這個竹林不順眼了,這林子裡的陣法可是你爹爹佈下的,又是我的心血。太爺爺我啊,本來寶貝的不得了,誰要是敢動一下,我立刻就會削掉他的腦袋。可太爺爺心疼南南啊,南南的孃親既然不喜歡這個竹林,那太爺爺治好忍痛割愛,把林子給砍了。”
“……”南南歪着腦袋,拍了拍名族老的手,隨後很堅定的說道,“其實太爺爺,我也覺得這個竹林有煞氣,昨天我就感覺到了。今天我說要去破陣,其實是要去抓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我孃親讓太爺爺砍了竹林,那是在幫助太爺爺,太爺爺,你要感激我孃親。”
“!!!”這小東西見風使舵的本事怎麼那麼自然敏捷?
這風向轉的,一點預兆都沒有。
“太爺爺,我孃親是個有本事的人,她說的話都是對的,你要聽的,知道嗎?”
名族老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他還要聽?到底誰是長輩?他可是太爺爺,太爺爺懂不懂?
小東西還有點底線沒有?
“要是你孃親要殺人,你也覺得她是對的?”
南南重重的點頭,“那是,我孃親很有智慧的,她說的話,全是對的。”
“就算她收了你的私房錢?”
“……”南南有些猶豫,好半晌,才捧着心一臉痛楚的說道,“雖然會心疼,可是孃親想要的話,我也只能……放血給她了。”
真是感人的母子情深啊,名族老忽然覺得要想在南南心裡的地位超過玉清落,根本就是前途渺茫啊。
名族老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面前的竹林,心都在淌血。
“太爺爺,咱們快點去庫房吧,我看看有什麼好東西,給我孃親也挑一些。”
“……”名族老嘴角扯了扯,笑得十分勉強。小東西,心裡就惦記着你孃親,就惦記着你孃親,你就沒想過別人嗎?
名族老憤憤不平,可看南南那雙彷彿帶着光一樣的晶亮的眸子,就有些不由自主的想要順着他。
當即便收斂好心中的那股子鬱悶,上前牽着他的手,一路往庫房走去。
名族老到底位高權重,地位超然,這麼多年來,府中的財富自然是別人無法比擬的。
南南在庫房裡轉了一圈,手裡就多了一個大包裹。
名族老看他十指上都圈滿了戒指,脖子上掛着一大串的珍珠項鍊,身上裹着厚厚一疊的布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忙招呼過來一旁的管家,對他道,“你去給他找個箱子,讓他把東西裝進去,回頭送到他下榻的客棧……”他驀然頓了頓,又覺得不妥,客棧那地方怎麼能夠安心的放下這些東西?
名族老擺了擺手,還是讓管家侯在一旁了,自己則走到南南的跟前,蹲下身道,“南南,太爺爺讓管家給你找個箱子,你要什麼,都先放在箱子裡,不過這些東西你也不好隨身攜帶,不如放在太爺爺這裡,太爺爺給你單獨僻處一個小庫房,好不好?”
南南看了看手裡的東西,猶豫再猶豫。
他倒是想着兌換成銀票的話,他就可以放在身上了。
可名族老庫房裡的珠寶玉飾都十分稀少且價格不菲,要是拿去兌換成銀票,這些好東西就沒有了。
南南想了許久,最終還是點點頭,不過他有個要求。
“我要兩個箱子。”他伸出兩根手指,鼓着腮幫子很認真的說。
名族老嘆了一口氣,點點頭,讓管家去擡箱子。
南南一雙眼睛裡全部閃着金銀財寶的形狀,蹭蹭蹭的往巷子裡裝東西。
名族老在一旁看的直搖頭,修兒那小子銀子多的很,他有頭腦會賺錢,暗中經營的店鋪商鋪不知凡幾,有時候還有一些不尋常的收入,加起來資產驚人。怎麼南南還像是窮得連飯都吃不飽的樣子?難道修兒不給他銀子嗎?還是說,修兒給的銀子,全部被南南的孃親拿走了?
“南南,你說你有私房錢,有多少?”名族老忍不住問。
南南抽空停了一下,很辛苦的抹了抹腦門上的汗,很乾脆的說道,“沒有了,全部給孃親了。”
“我是說,你沒給孃親之前,有多少私房錢?”
南南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擡眸看着頭頂上的方向,用力的想啊想,“這個我就記不清楚了,以前私房錢很多的,這幾年積累下來的,滿打滿算的大概有五六百萬兩吧。”
五六百……萬兩?
名族老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五六百萬?那是什麼概念?據他所知,風蒼國先帝在世時有個大貪官,被查抄後,也就這個數目。
他一個五歲的小娃娃,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私房錢?
“你……你那些私房錢,哪裡來的?”名族老嚥了咽口水,有些接受無能。
南南迴過頭又去翻那些珠寶首飾,隨口答道,“有些是自己賺的,有些是別人給的,有些是賭錢贏的,反正有銀子的地方一定就會有我,我孃親都叫我賺錢小能手。恩,我對這個稱呼還是很滿意的。”
名族老嘴角抽了抽,他也覺得這個稱呼很符合他。
“不過我孃親比我有錢,她隨便醫個病人都有好多的銀子,賣一顆藥就有上百萬兩的銀子,錢比我來的快多了。”孃親的心大着呢。
名族老一愣,那個玉清落,那般厲害?
“你孃親的醫術……”
“啊,這個我喜歡,太爺爺,我這個要放在身上,回頭送給小晟晟。”名族老的問題還沒出口,南南手上忽然多了一方硯臺,很得意的晃了晃。
名族老眸子眯了眯,小東西絕對是個識貨的。他點點頭,只是低低的說了一聲,“好。”
南南笑眯眯的,回頭看到兩大箱子都裝的差不多了。想着畢竟才第二次見到太爺爺,他還是矜持一點的比較好。
南南滿足的拍了拍手,對着名族老說道,“好了,我要回去了,孃親一定還在等着我回去用膳。”
他說着,把硯臺收到了懷裡,走出了庫房。然而一擡頭,他便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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