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是該眼熟的,不然那眼睛就相當於是瞎了。”夜修獨點點頭,毫不客氣的表示了對他的藐視。
夜浩然豁然一驚,又仔細的瞧了瞧,半晌後,馬車車廂內忽然爆發出一道驚叫,“啊,是你,你,你不是那個玉,玉……”
他的聲音十分的大,驚得馬車外面大街上的行人都怔住了。
夜修獨微一皺眉,當場將後面的一個軟枕抽出來,衝着他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
“唔……五哥。”軟枕緩緩的自夜浩然的臉上滑落,露出那一張委屈至極的表情來,“你不用朝我扔枕頭的,我有分寸……”
玉清落捂着嘴笑的不行,這人對着夜修獨幽怨的模樣,就跟小家媳婦對着丈夫撒嬌一樣,簡直絕配了。
夜修獨瞪了她一眼,這女人的腦子裡肯定又想了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了。
夜浩然很委屈,五哥砸了他也不安慰他,砸了他也不看他一眼,砸了他連一個歉意的動作都沒有。果然,四年不見,五哥已經不愛他了,真可憐,哎……
不過,玉清落的裝扮真是逼真極了,除了那雙眼睛之外,臉上還真是很難看出她原來的模樣,這丫頭還會易容術嗎?嘖嘖,怪不得五哥會讓她這麼放肆,待遇比他還好,感情這是他的女人啊。重色輕友,重色輕友,五哥沒得救了。
“玉清落,你打扮成小廝進宮做什麼?”
玉清落纔不會告訴他是去找南南了,她可是看得很明白,這傢伙對南南好奇的很。她將靠枕挪動了一下,換了個舒服一點的位置,不答反問,“那你一個人躲在這馬車裡做什麼?”
總不至於真的無聊到專門藏起來嚇一嚇夜修獨吧,那就太幼稚了。
夜浩然很快就被她轉移了注意力,搓着手桀桀的笑,“我可是聽說了,宮裡的那個什麼鬼醫,要和於作臨找的一位姑娘比賽醫術。要是那位姑娘輸了,五哥還要當面給那個鬼醫道歉。嘖嘖,五哥,你希望哪邊贏?”
夜修獨瞥了他一眼,這人吃飽了撐着,真是閒的厲害。
夜浩然的好奇心卻已經徹底的被挑了起來,往前挪了挪,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五哥,那個於作臨可是咱玉姑娘的仇人啊,總不至於希望他找的那位姑娘贏吧。不過,要是那位姑娘輸了,五哥你又要道歉。誒,我說五哥,你當時是怎麼想的啊,怎麼會自掘墳墓呢?”
玉清落跟着用力的點點頭,是啊是啊,非要自掘墳墓,活該了吧。
看來夜浩然還不知道自己是鬼醫的身份,不然的話,大概也不會這般的……幸災樂禍。
夜修獨乾脆閉上了眼睛,靠在馬車邊緣閉目養神。
“五哥,你……”夜浩然癢癢的可以,心裡很不平衡的又轉過身去找玉清落說話,“清落妹子,你希望哪邊贏?”
“我比你大一歲。”所以別叫她妹子。
夜浩然嘴角抽搐了一下,又不讓他叫五嫂,又不讓叫妹子,難不成還要叫她姐啊?那他得給她佔多大的便宜啊,真不平衡。
正想着,馬車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不大一會兒便慢慢的停住了。
外頭傳來王府護衛的聲音,“王爺,到府了。”
夜修獨低低的‘恩’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起身,忽然聽到外間傳來吵嚷的聲音,“你們回來了,夜修獨,玉清落那小蹄子呢?”
隨着話音一落,車簾也緊跟着被人掀開,金琉璃眉飛色舞的臉倏地擋在了馬車外面。
然而下一刻,她倏地狠狠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把將車簾子甩下,扭頭就跑。
正轉過身來的夜浩然大叫一聲,“璃兒,是你。”
一說完,袖子一甩,人也跟着竄了出去。
玉清落離他離得近,被那袖子甩得臉蛋疼,當下惡狠狠的,“這瘋子。”
“抽到了?”夜修獨皺了皺眉,往她微微偏紅的臉蛋看去,表情不豫。
玉清落伸手揉了揉,倒是沒那麼誇張,只是剛抽到的時候有股刺痛。不過他更加好奇的是……
“夜浩然和琉璃認識?”這事情,她怎麼沒聽說過?而且一點線索都沒有。
夜修獨扶着她下了車,再仔細的看了一眼她的臉蛋,確定沒多大的問題後,才若有所思的說道,“五年前,有人買通了殺手來對付八弟,那個殺手,是個女的。”
“金琉璃?”玉清落猜測,隨即又覺得十分的奇怪,“可是琉璃出手,怎麼可能沒完成任務?”
“咳,八弟這人好玩,被打的奄奄一息之際,還去調戲那殺手,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夜修獨聳聳肩,“只是後面幾年,八弟一直在尋找那個女殺手。但凡聽到她的消息,他也會跟着跑過去。可惜兩年前那殺手忽然銷聲匿跡,八弟沒了線索,這才無奈的回到帝都。”
玉清落嘴角抽搐了一下,所以,他是想說,那個女殺手叫做月下修羅,和夜浩然可能有段……情?
怪不得,怪不得金琉璃說過不到帝都來。怪不得上次夜浩然出現在別院,琉璃忽然就不見了,再回到她房間時,那表情臉色很不對勁,原來如此,原來她要躲避的人,是夜浩然。
哈,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玉清落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那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眸光灼熱的彷彿能燒起來。
夜浩然跑的飛快,這幾年他別的本事沒有,腿功卻是練得一等一的。
金琉璃詫異之際,心裡慌亂異常,更加慌不擇路了。跑着跑着居然跑進了一個死巷子裡,當下懊惱的不行,擡頭看了看,想也不想二話不說的躍進了左邊的那道牆。
夜浩然氣息微喘,剛追到巷口,就見她分身而入的樣子,當下低咒一聲,也跟着躍了上去。
金琉璃氣惱,幾年不見,這人怎麼這般的厲害了?
她左右看了看,最終無奈的闖入了一邊的柴房內。
夜浩然笑眯眯的湊近,直接從敞開的窗口躍進,一把將她抵在了牆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你跑,你跑啊,居然還敢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金琉璃不說話,只是咬着下脣去推他,然而剛有所動作,外面的院落裡卻忽然響起了一個讓兩人同時停下所有動作的名字。
“玉清落那個賤人的東西,竟然還敢給我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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