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看了看前方站在一起的池非遲三人,也加快了上前的步伐,卻把聲音放得更輕,調侃道,“也就是說,今天你們不是單純地來參觀美術館,而是過來參加《向日葵》保衛行動的嗎?”
柯南連忙笑着擺手道,“現在還不能確定那個神秘人一定會對這幅畫下手啦……”
池非遲、越水七槻、澤田弘樹跟阿笠博士等人匯合,在三個孩子迫不及待的催促中,一起到了展覽第五幅《向日葵》的展廳。
光彥看到牆壁上的第五幅《向日葵》,快步跑上前,“找到了,在那邊!”
“在哪裡?畫在哪裡?”元太跟着跑上前,到了玻璃隔斷前,直接趴到了玻璃上,仰頭看着牆壁上的《向日葵》,“哇!這就是《向日葵》嗎?看起來很厲害嘛!”
“這位畫家一共畫了七幅《向日葵》,對吧?”步美也快步到了旁邊,看着玻璃後的畫作,感慨道,“他真的好喜歡向日葵啊!”
後方,一名頭髮花白、身穿深色和服的老婦人坐在長凳上,看着孩子們充滿活力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笑容,眼角深深的皺紋中流露出幾分慈祥。
“你們幾個安靜一點啦……”柯南提醒三個孩子,“小心被趕出去哦!”
“對不起,”灰原哀對坐在畫作前的老婦人道,“打擾到您了。”
老婦人立刻笑着迴應,“沒關係。”
澤田弘樹走到凳子旁,感覺自己體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試圖爬上旁邊的凳子。
七八歲的小孩子就是有活力,像他這樣一兩歲的,體力就有些跟不上了……
池非遲見澤田弘樹爬得辛苦,伸手把澤田弘樹拎起、放到了凳子上。
阿笠博士快步走到孩子們身旁,也和孩子們一樣趴在了玻璃上,驚歎出聲,“這就是第五幅《向日葵》啊?畫得還真好啊!”
老婦人看到阿笠博士也跟小孩子一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阿笠博士這才注意到旁邊坐了人,連忙歉意道,“不好意思,真是失禮了!”
“不必介意。”老婦人好脾氣地笑道。
阿笠博士一轉身的功夫,三個孩子又對《向日葵》失去了興趣。
“好了,我們已經看過《向日葵》了……”
“這樣就可以了吧?”
“那我們接下來就去買紀念品吧!”
阿笠博士還沒有坐下來緩口氣,就被三個孩子拉走。
“博士,你也來吧……”
“快點!快點!”
柯南沒有跟上去,走到玻璃前,一臉無語地小聲埋怨,“真是的,他們到底是來美術館幹什麼啊……”
“反正不是爲了保衛《向日葵》,”灰原哀忍不住調侃了一句,看到澤田弘樹自己用雙手抱着幼兒保溫杯喝水,臉上忍不住露出微笑,走到了澤田弘樹身旁,“不過他們三個確實有點活潑過頭了,小樹看上去都比他們穩重。”
“這孩子確實很安靜呢,”坐在一旁的老婦人轉頭看着澤田弘樹,見澤田弘樹停下喝水、轉頭用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臉上笑容越發慈祥,“這麼小的孩子,應該只有一兩歲吧?”
“他現在有一歲半,”越水七槻笑着回答老婦人,“不過他已經可以很清晰說一些日常用語了,掌握的詞彙量也已經跟小學生相當了。”
“是嗎?”老婦人臉上流露出驚訝神色。
澤田弘樹把保溫杯抱在懷裡,自己用手將幼兒保溫杯的蓋子蓋好,轉頭對老婦人笑得溫暖無害,“婆婆,你好!”
“說話真的很清晰呢,”老婦人驚訝地笑着,站起身來,伸手摸着自己的口袋,很快懊惱起來,“我出門不習慣帶零食或者糖果,身上只帶了零錢和手機,也沒有什麼適合送給這孩子的東西……”
“您不用客氣!”越水七槻連忙道。
“看來我以後出門應該隨身帶一些小物件……”老婦人還是一臉惋惜,看着越水七槻從澤田弘樹手裡接過保溫杯、把幼兒保溫杯放進手提包裡,又笑着問道,“你是這孩子的媽媽吧?”
“不、不是……”越水七槻瞬間紅了臉,下意識地擺手否認着,又猶豫着看向澤田弘樹。
以諾亞新身體的血脈來說,她……應該也算是媽媽吧?
她否認得這麼快會不會不太好?諾亞會不會覺得她在排斥這份關係呢?
可是突然間就無痛當媽了,她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而且諾亞目前在用‘水野樹’的身份,她也不便在外人面前認下媽媽這個身份……
“很遺憾,七槻姐還是一個正享受着熱戀期的未婚女性,”灰原哀把越水七槻的扭捏當成了害羞,微笑着幫越水七槻解釋,“她跟我哥哥還沒有結婚,這個孩子是我哥哥朋友家的小孩,今天他們只是幫朋友帶孩子。”
“原來如此,”老婦人歉意地看向越水七槻,“真是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
池非遲沒有參與女性們的互動話題,坐到了一旁,和柯南一起看着掛在對面牆上的《向日葵》。
這是梵高所畫的第五幅《向日葵》,畫面以絢麗的黃色系爲主。
淺黃色的背景,深黃色的桌面,淺黃與深黃組成的花瓶,黃色、褐色的向日葵花盤,其間只有少許墨綠枝葉作爲點綴……
跟他買下來的第二幅《向日葵》不同,這幅《向日葵》上有太多的黃色交錯,缺乏其他對比色,而且花瓶中的向日葵也插得很滿,他盯着這幅畫看的時間稍微久一點,畫上向日葵飽滿的花瓣就有些變形。
那些花瓣的一部分好像在融化,與背景逐漸融爲一體,剩下的一部分顯得扭曲又古怪,還有的從褐色花盤上黏糊糊地垂落着,像是某種粘液僞造的東西一點點露出了真面目……
一旁,柯南收回了觀察畫作的視線,見池非遲還在盯着畫看,伸手拉了拉池非遲的衣角,壓低聲音問道,“池哥哥,你覺得這幅畫和你買下的那幅畫有共同點嗎?”
“沒有,”池非遲閉了閉眼,把視線放在柯南身上,沒有再看那幅在自己眼裡逐漸扭曲變形的畫作,“這兩幅畫根本沒什麼共同點。”
“是啊,那幅畫上有五朵向日葵,背景是深藍色,花瓶是綠色,而這幅畫上有十四朵向日葵,背景是黃色,花瓶也是黃色,兩幅畫不管是色彩還是構圖,都有很大的區別,”柯南皺眉思考,“而從創作時間來看,梵高的前四幅《向日葵》是在1888年8月所畫,保存在這個美術館的第五幅《向日葵》,創作時間應該是在1888年10月,梵高畫這幅畫所使用的畫布,是朋友高更給他帶來的黃麻材質的畫布,前四幅畫都沒有使用這樣的畫布,不管是時間、畫布材質、顏料,這幅《向日葵》跟你買下的那幅也沒有什麼共同點……”
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快步穿過人羣走來,打斷了柯南的思緒。
“池先生,”男人走到池非遲身前,俯身湊近池非遲,擡手放在臉側,壓低聲音道,“鈴木顧問、毛利小五郎先生、中森警官帶着不少人到美術館來,我看到他們的時候,館長正好到門口迎接他們,我聽他們說,似乎是鈴木顧問想來看看這裡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