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要不要看會兒熱鬧？
這邊，池非遲跟那一位發郵件，聊得不亦樂乎。
旁邊公寓樓三樓，鷹取嚴男背靠着牆，一頭冷汗。
他已經夠謹慎了，沒有跑到那個男人附近拍照，只是拿了照相機、關了閃光燈，到三樓找了一個能拍到那個傢伙的地方。
沒想到鏡頭對準沒多久，反光還是被對方發現了，沒多猶豫就往這邊來。
對方行走間還將右手放進口袋裡，看口袋裡有不自然的突起……
那傢伙帶了槍！
再看那陰沉的氣勢，他相信，對方找到他之後，恐怕不會過多猶豫就送他一發子彈……
愛爾蘭沉着臉，往公寓樓走，心中驚疑不定。
在不經意瞥見反光的時候，他差點以爲是狙擊槍，不過很快辨認出來，應該是照相機之類的東西。
看角度，是在拍他在的這個咖啡廳。
是不是在拍他？拍到了沒有？
他不確定，但也要把人找出來確認，問清楚是什麼情況，有沒有拍到他，是不是有人盯上了他，又爲什麼會盯上他。
見愛爾蘭走到公寓樓下，鷹取嚴男掃了一眼後，又躲到窗戶旁的牆壁後，以防對方看到他，探手將照相機放到窗口邊。
咔擦……
樓下的愛爾蘭：“！”
(;｀O)o
果然是衝他來的！
在被他發現之後，居然不忙着跑，還利用他接近的機會拍照片，太放肆了！
樓上的鷹取嚴男收回照相機，看了看照片，傳到手機後，又將照片傳給池非遲。
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不管怎麼樣，老闆的任務不能忘……咳，重點是，如果老闆及時確認是自己人，說不定能免去一些衝突。
如果不是，那就剛唄。
他也帶了槍，誰怕誰？
而且老闆就在隔壁公寓樓，可以及時支援。
如果這個男人不是自己人，又跟蹤監視自家老闆，那他不會有事，但這個男人下場會很慘。
至少被抓住、注射吐真劑、被老闆和琴酒冷眼圍觀是免不了的。
鷹取嚴男沒有隻等池非遲迴復，發完消息後，將手機裝回口袋裡，一邊往電梯走，快速脫下外套，將照相機掛上後，又穿上外套，多少遮掩一下。
照相機上有指紋，不能留下。
別管對方會不會去查指紋，他也要學學老闆的謹慎。
另外，在老闆回覆、確認敵我之前，他要儘量別跟對方碰面。
……
旁邊公寓的陽臺上，池非遲收到了鷹取嚴男的郵件。
【（照片）
Ps：老闆，我被發現了！】
池非遲把照片轉發給那一位，發完之後又點開那張照片，嘴角忍不住微微揚了一下。
陽臺後的屋裡，非墨用翅膀護住身體，蔫蔫地蹲在窩裡，看着窗外打瞌睡，突然瞥見坐在陽臺上的池非遲好像笑了一下，一個激靈，精神了。
“嗯？”非赤本來蜷縮在非墨旁邊睡覺，被驚動，見非墨直勾勾看着外面，懶洋洋探頭搭到窩邊，“怎麼了？”
非墨見非赤注意到了，壓着嗓子‘嘎嘎’低叫，“非赤，剛纔主人居然笑了！”
跨物種無障礙交流到此結束。
非赤聽不懂那‘嘎嘎’叫聲，有點着急，“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非墨探頭看周圍，發現自己和非赤的手機在那邊桌上，挺遠的，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縮着翅膀蹲在窩裡。
身上沒毛，真的好麻煩啊……
“我讓鷹取去拍照片，他被發現了，”池非遲解釋着進了屋，拿着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向洗手間，“看那張照片，應該他被發現之後、趁對方接近的時候拍下的，他這膽子夠大的，我纔沒忍住笑……喂，琴酒，你過來了沒有？”
就非墨那嗓門，就算壓低聲音，他也聽得到好不好……
“還有5分鐘，跟蹤你的是愛爾蘭。”
“鷹取被發現了，要不要看會兒熱鬧？”
“哦？看看他們的能力嗎？那我就不急着給愛爾蘭打電話了。”
“我先過去，你快點。”
掛斷電話，池非遲穿上一件黑色外套，從洗手間天花板上拿了兩張易容假臉，
兩張假臉都是雀斑歐洲青年形象。
一次多準備幾張，用的時候套上去揉一揉，搞定。
“非墨，非赤，你們去不去看熱鬧？”
“我……不去了。”非墨艱難道。
非赤看了看非墨，“那……我也不去了。”
咔。
客廳大門被打開，隨即關閉。
非墨蹲在窩裡，嘆了口氣，真的很想去看熱鬧，不過它這幅沒毛的形象出去，恐怕自己會先變成熱鬧被圍觀……
旁邊的公寓大樓裡，愛爾蘭站在一樓，擡頭看着電梯顯示的一個個數字往上跳，最後停在19樓。
“哼！19樓嗎……”愛爾蘭冷笑一聲，收回視線，往樓梯口快步走去。
鷹取嚴男依舊待在3樓，他按了電梯之後，等電梯門開，並沒有進去，只是按了19樓就出來了。
他擔心對方在一樓等着，看電梯樓層……
老闆那樣的人都待的組織，怎麼重視其他成員都不爲過！
踏、踏、踏……
樓梯間隱約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愛爾蘭一樓樓上去，到了一層樓，就到樓梯口看一眼走道，把電梯上下鍵都按一遍，順便注意電梯上的數字變化，繼續往上走。
鷹取嚴男站在三樓的樓梯口，聽到腳步聲，默默分析對方的動作，皺了皺眉，輕手輕腳地往上走。
三樓不能待了！
對方這麼一層層搜，很快就會在三樓找到他，到時候免不了衝突。
早，9：12……
愛爾蘭一層層搜到了5樓，一層層樓的電梯都被按了一遍。
鷹取嚴男已經到了7樓，考慮了一下，默默按下了7樓往下的電梯按鈕，又繼續悄悄往上走。
9：15……
愛爾蘭到了7樓，看到往下的電梯門在7樓打開，下了一跳，見電梯裡沒有人，考慮了一下，進電梯，拿槍對準數字按鍵，快速開了一槍。
本來是想利用電梯，鎖定對方去了哪個樓層的，不過對方比他想象中聰明，他懷疑那個偷拍他的傢伙已經看穿了，打算用電梯樓層顯示干擾他。
那就誰也別坐電梯好了！
電梯電路板被破壞，燈閃了閃之後熄滅，電梯門也沒再關上，靜靜停在7樓。
與此同時，池非遲也頂着易容臉到了一樓，看了一眼被按亮的電梯按鈕，走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的電梯同樣被按過……
三樓……
一直找到7樓，池非遲看到被破壞的電梯，沒再往上找，轉身下樓。
路邊已經停了一輛黑色保時捷356A，琴酒放下車窗，轉頭問道，“情況怎麼樣？”
伏特加不在，只有琴酒來了。
“兩個人都往上面樓層去了，”池非遲打開車門，上了副駕駛座，分析道，“1到7樓每一層的電梯門口的按鈕都被按過，應該是愛爾蘭按的，他想斷絕鷹取坐電梯逃跑，本人應該是從樓梯搜尋上去，我只去到7樓，沒再往上走，電梯在7樓、被一顆子彈打壞了電路板，應該是鷹取猜到了愛爾蘭的小動作，故意用電梯干擾愛爾蘭，愛爾蘭發現之後，直接將電梯電路板破壞了，誰也別想搭電梯、利用電梯……”
琴酒開車離開原地，思索了一下，點頭認可，“確實如此！”
的確，電梯的電路板只會是愛爾蘭破壞的。
鷹取只要發現了愛爾蘭在留意電梯顯示樓層，就可以利用電梯干擾愛爾蘭，讓愛爾蘭沒法辨別他在哪一層，沒有必要破壞電梯。
愛爾蘭在察覺鷹取的意圖後，破壞電梯，這個分析很合理。
其實，電梯被破壞了，對兩個人都有好處，不用擔心自己留下了什麼線索、指引對方鎖定自己所在的樓層，當自己到了某一樓後、電梯門打開、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那樣很嚇人的……
“愛爾蘭威士忌嗎，”池非遲道，“能力還真不錯。”
“鷹取也不差，”琴酒沒有把車開出太遠，將車停在一個僻靜的地方，拿出一支菸咬住，用車上的點菸器點燃，下了車，往旁邊的大樓裡走，“大概8分鐘了吧？愛爾蘭還沒有抓到人，看起來平分秋色，基安蒂在上面看着，我們也上去看看。”
池非遲早就知道，琴酒不會莽莽撞撞跑過來，對附近有人來踩點也不意外，跟着進了大樓，“不，越往上找，鷹取的退路越少，會不會被抓住、情況有多危險，就要看鷹取夠不夠聰明瞭。”
“也對，”琴酒拿出手機，低頭看了一下郵件，上了電梯，見池非遲跟上來，按下了頂樓樓層的數字，“你就不怕我給你設陷阱嗎？”
“如果連你也背叛的話……”池非遲頓了頓，“那我早就被抓了，你有的機會很多，不用專門跑到我家附近這個我熟悉的地方，而且，我也不止養了非墨一隻烏鴉。”
琴酒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他是擔心池非遲因爲交情過於信任其他人，嗯，對，信任他沒關係，不過現在看來，池非遲的信任基於理性分析之上，還有烏鴉預警作爲自身安全的保證，“那如果你是愛爾蘭呢？會怎麼做？”
“他每一步的選擇，都很聰明，”池非遲見電梯到了頂層、門打開，走了出去，“不過我從一開始就不會跟他做一樣的選擇，裝作沒發現被偷拍，反過去追蹤，弄清楚對方的身份、目的和同夥，總之，身在暗處比較好，如果一開始沒想到這些，我也不會在樓裡待那麼久……”
“沒錯，已經17分鐘了，如果這是個陷阱，在愛爾蘭搜得起勁的時候，人可能已經包圍過去了……”琴酒伸手推開天台的大門，突然吹來的風掀起兩人的衣襬。
“或者像我們一樣，”池非遲道，“已經有人在附近找好位置，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在對準他，那麼，如果你是鷹取呢？”
現在來看，如果兩個人處在愛爾蘭的境地中，選擇都會是一樣的，也是最穩妥的一種。
那如果是在鷹取嚴男的境地中呢？
琴酒的選擇還會不會跟他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