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在地下所設置的研究所,已經到了。
不過第一層,主要是用於幫助組織成員來檢測身體狀況,倒是沒有那種鮮血淋漓。
如果再深入下去,纔是會看到某些恐怖又血腥的事情。
不過大多數的成員,並沒有這個膽量,也更沒有這個權限。
黑澤銀和青池上二差不多都到了某個權限,所以他們的確有實力,去深入地底。
但是自主去接近這研究所的每一個都可以被稱爲瘋子的人,自主去接近這研究所的人體實驗,自主去接近這研究所的秘密所在,即使是他們——卻還真覺得自個兒有點兒做不到。
所以平常的話,光來這個樓層就可以了。
但是由於等級的不同,再加上身份特殊的關係,黑澤銀所應該去往的這個樓層的房間,是同樣的深入而又隱蔽的。
甚至有時候比之下面更爲誇張恐怖。
這時候,青池上二並沒有選擇跟上去。
不僅僅是因爲上述緣由,更是因爲他如今的一身黑衣,在研究所的地方,顯得那叫一個格格不入。
若是陪黑澤銀去就近房間的話,那倒是沒關係,反正來來往往的黑衣人也不少,但是從這個電梯一直往前直走到黑澤銀想要的目的地,那個地方,可是真的只有白色一片。
黑澤銀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兒,所以隨意對青池上二揮了揮手,告別對方之後,就對來來往往在這個樓層的大多數穿白衣的組織成員目不斜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打開自個兒眼鏡的導航系統,自個兒一路朝着目的地追蹤了過去。
只是在這期間卻不免猜測起爲自己做血樣抽查的人。
研究所的人流動狀況比之整體的組織據點的人羣流動狀況,顯得更爲複雜繁瑣。
所以,在研究所擔當除了科研之外的特定職位的人,也是在常年流動。
黑澤銀回到rb三番四次來這裡進行體檢的時候,每一次所遇到的人士都不同。
唯一的共通點就是,由於黑澤銀的本身涉及到藥物的關鍵,所以每次派來的人,可以說是由組織分配而來,專門收集組織裡的醫療情報,再把收集過來的資料、輸送到藥物資料庫的傢伙。
這和黑澤銀的情報員工作相差無幾,但是,做醫療報告,卻需要絕對的醫療知識。
其實黑澤銀自然也是可以自己行動,不過那位大人是顯而易見不放心,怕前者會虛擬出虛假消息來試圖瞞天過海,所以每次都是排遣了相對於這個科研組、較爲高級、那位大人也較爲信任的成員過來。
等級——差不多都是在s級以上。
能被這樣等級的成員體檢,說實話,還真可謂是黑澤銀的榮幸。
不過每次換不同的人這點,還是讓黑澤銀很是鬱悶,鬱悶自己的消息被更多的人知曉。
當然,這也是那位大人對黑澤銀的重視性體現。
如果黑澤銀是普通人的話,他哪裡會那麼大費周章?哪裡會費盡各種心思,從黑澤銀那裡挖掘信息?
事實上,更多的人來調查分析體檢的話,做出的醫療報告是各種各樣,做出的自主分析,又是多種多樣。
對於黑澤銀的體檢可並不是什麼單純的檢測一邊就走個過場,不僅僅是把各項數據詳細記錄,還要針對各項數據詳細分析,而由於每個人的大腦側重點不同,每次分析出來的情報也各不相同。
如果隨着次數累積起這些數據和分析的話,那麼效果就很是可觀了。
道理黑澤銀都懂,不過每次看見陌生人對自個兒動手動腳的,黑澤銀還真是有種一巴掌拍死對方的衝動。
好在他頂多背地裡做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動作,其他方面,倒是保持着不一般的冷靜。
但是不可否認黑澤銀在這次見到幫自個兒做全身檢查的傢伙的時候還真是愣了一下。
嗯,這會兒一巴掌拍死對方可能真的需要實踐了。
嗯,這個傢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熟人。
而且,對方身上所穿着的白大褂,和黑澤銀曾經在和雪莉見面過幾次的時候,雪莉當時所身穿的大褂一樣。
這種樣式的白大褂,是aptx4869藥物負責人的標誌,旁邊還撰寫有名牌。
看來組織在雪莉叛逃的這一段時間裡,真的對組織內部進行了很大的調整。
連十年才換一次的總督,也就是總負責人,在期限未到的時候,就把其他人給選舉上來充盈這個位置。
而這次的開例外的主角,同樣是一名年輕人,而且曾經和黑澤銀有過一段交流。
不過這個交流的過程,並不愉快就是了。
“銀魔,早上好。”這位名叫bacardi-百加得的年輕人,在注意到門被推開時刻,就轉過他所坐着的座椅,對黑澤銀露出了一個純粹的笑容,招呼的溫柔語氣讓人自然而然遐想連篇他們之間的和煦關係。
但是如果再聯合起他話語裡的那句稱呼的話,那麼這一切的效果就顯得耐人尋味起來。
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並不好。
黑澤銀斜眼看着百加得,默不作聲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偏過頭去,環視了一下四周,最後纔將目光定格在了百加得的身上,聲音顯得有些喑啞:“這次,你負責我?”
否則的話,黑澤銀也不會擺出這副懨懨態度。
“當然。”百加得微微一笑,“只是,銀魔,和老朋友見面,你不先打一個招呼?”
他俊朗的臉龐上,浮現出一層微笑,左手所把玩的手術刀,在金屬製作的桌面上敲擊發出清脆叮咚的聲響,可這並不妨礙百加得的目光一直集中在了黑澤銀身上,笑容燦爛:“我可是爲了你,從羣馬縣遠遠趕到東京任職呢。”
說得還真是冠冕堂皇。
從羣馬縣調過來,你的職位可是如同火箭一般上躥。
這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到底是做給誰看,還說得這麼大義凜然。
不過爲了他從羣馬縣趕到東京?
嘖,這點黑澤銀倒是有點兒相信,相信對方是專門爲了挑釁他過來的,否則的話,也不會滿口銀魔那個詞語。
更不會——
在這種位高權重人生巔峰的時候,特意壓低身份跑來他這裡做對他身體進行檢測的業者。
總覺得有種炫耀什麼的感覺啊。
黑澤銀扯了扯嘴角,視線再度一掃而過百加得的身上,這會兒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攥緊了手裡的玩意兒,一轉身,重新將門打開就準備乾脆利落離開回家睡覺。
反正讓他接受誰都可以,唯獨這傢伙的調查他負擔不起。
因爲百加得如果想要調查一個人物的情況,那麼他是絕對不會採用任何儀器。
對於百加得來說,他最信任的,還是他自己,或許可以說,他認定,自己,就是最爲精準的儀器。
黑澤銀覺得自個兒如果再不走的話,恐怕直接當場就給那個傢伙解剖了。
即使這傢伙最後還會把被割開的地方重新縫合上去……
但是哪個精神有問題的人,會喜歡被解剖還被當一個物品縫紉?
他壓根兒不是屍體好不好,是有感覺的人類,也不是真正的可以任人宰割的試驗品小白鼠,而是有情感的人類。
那位大人發什麼瘋讓百加得這傢伙過來,這不是存心難爲他嗎?簡直有病吧!
“站住!你想要違背那位那位大人給你設下的規則嗎?你還真tm有膽子!”
後方的百加得注意到了黑澤銀即將甩門而去的行爲舉止,沒想到對方會做得這麼極端的他,立馬就擰緊了眉頭,倏然站起身來,原本面帶笑容的臉龐一下子就冷如冰窖的寒氣。
“滾回來。如果不願意——銀魔,我不介意幫你這位老朋友疏散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