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間,案子辦完了?“警視廳裡,水間月遇到了目暮警部。
“是啊,終於辦完了,警官還沒有回家?“水間月問道,現在都已經凌晨一點了。
“嗯,最近有些頭痛的事情,一會你來管理官的辦公室一趟。“目暮警部說道。
“哦好的,管理官也沒回家啊。“水間月答應道。
安排人解決了河賴透治的審訊,已經一會榎本杉人和榎本梓來了之後的筆錄,水間月敲響了松本警視的辦公室房門。
“進來。“
水間月推門進來,發現不僅松本警視在,目暮警部也在裡面。
“水間,最近過得很開心啊。“水間月剛把門關上,松本警視就涼嗖嗖的來了一句。
水間月心裡咯噔一下,之前幾次來管理官辦公室談話基本都是讓他坐下再說話的,這次突然剛關上門就開口,而且還是涼嗖嗖的語氣,絕對不是啥好事。
“還……好吧,最近過得挺忙的,不過算是苦中作樂了。“水間月回答道。
“我也覺得你挺忙的,自己的工作沒忙夠還把給三系的案子給搶了?“松本警視又冷嗖嗖的問了一遍。
“那個……就是覺得那個案子不簡單,不自己辦的話有些不放心而已……而且讓我猜對了,這個案子一開始發現的嫌疑人並不是真兇!“多虧這個案子好巧不巧是一個有個偵探參與的複雜案件,水間月還有點理由解釋自己搶案件的行爲。
“啪!“拍桌子的聲音,松本警視的臉黑了一個等級,連左眼那道疤痕都顯得發紅光:“我問你,警視廳裡面什麼時候有案件可以隨意爭搶的規定了!“
原來是因爲這個,水間月瞭然,非常乾脆非常滾刀肉的低頭認錯:“我錯了!對不起!我認罰!“
“好了好了,水間也不是刻意搗亂的,他也是爲了案件的正確偵破嘛!“一直坐在一旁不說話的目暮警部適時的爲水間月說好話。
水間月低下的頭眼神變了,這兩個人標準的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這件事有鬼啊。
“這樣吧,既然你小子喜歡忙的話,那就讓你更忙一點算了。“過了一會,松本警視好像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一樣,突然說道。
“請吩咐。“水間月一副悉聽尊便的架勢。
“我記得你在處理陳年舊案也蠻有心得的吧?佐藤的案子就處理的不錯。“松本警視緩緩的說道。
水間月楞個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佐藤是指佐藤美和子的父親佐藤正義警視正。
也是這一愣,讓水間月失去了辯解的機會,一個古舊顏色的檔案袋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水間月問道。
“這是一個二十年前震驚社會的連環殺人案,還有一個禮拜就要過追訴期了。“目暮警部解釋道。
“我記得追訴期是十五年來着?“水間月問道,佐藤美和子父親的案子是因爲犯人在國外呆了五年,所以時隔二十年纔可以繼續追查。
“你先看一看,之所以現在還在追訴期,是因爲十五年前兇手又做了一起案件。“目暮警部解釋道。
“追訴期有什麼好擔心的,先去找一個近幾年未解決的懸案,找幾個理由湊一湊先併案不就延長追訴期了嗎,等到找到兇手之後在找找他的毛病,只要這些年還幹過別的事不就可以一起清算了。“水間月拿起來檔案,順便開了個玩笑。
盯……
“額開玩笑的……“被兩個大佬的眼神盯着只發毛,水間月訕訕的說道。
“哼!““趕緊看資料!“
“好好好。“水間月拆開檔案,一件一件看了起來。
“日本刀……醫生……教授……菜刀……律師……“水間月一件一件的看了起來。
案件一共可以分爲五起,其中三起是入室殺人案,而另外兩起分別是一名警員發現注意到了這個人可疑結果被兇手殺害,而另一起則是發現了兇手的松本警視和兇手搏鬥,松本警視的左眼被留下了一道貫穿上下眼皮的刀疤。
“因爲當年就鬧得蠻大的,所以馬上就要到追訴期的事情會被媒體注意到,這個案子的偵破很快就會進行集體動員,只是讓你提前看看而已不會讓你孤軍奮戰的。“似乎是水間月看資料的表情太嚴肅了,目暮警部安慰他一句。
“介意我拿回去慢慢看嗎?“水間月拿起手中的檔案袋問道,在兩道凍死人的視線下有些無法集中注意力。
“拿走吧,但是注意一下時間,最後一個星期了。“目暮警部囑咐道。
“慢着。“松本警視叫住已經轉過身的水間月:“把這個一起拿走。“又從抽屜裡面拿出來一個檔案袋丟給水間月。
一把接住檔案袋,水間月好奇的看着這個同樣古舊但是沒有署名的檔案袋:“這是……“
“這個案件的一個補充資料吧,有一些東西被設爲隱秘內容。“松本警視說道。
“我知道了。“水間月點點頭,因爲防止有模仿犯出現混淆視角,在辦案過程中避免一些重要的特徵讓別人知道,這就是隱秘的內容了。
隱秘內容的檔案袋比前一個檔案袋小一些,水間月直接把它塞進前一個裡面,拿在手裡離開了。
“警視……水間他可以嗎?“目暮警部遲疑的問道。
“那是你調教的得意手下,自己都沒有信心嗎?“松本警視打趣道。
“水間這孩子……我看不懂。“目暮警部搖搖頭。
松本警視沉默了一下說道:“死馬當活馬醫吧,只剩下一週時間了,當然我一不要放棄,不能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面,鐵籃子一不行。“
……
還有一週時間呢,水間月是這麼想的,週末給美和子過完生日還有一天的時間,無需着急。
看了一眼三系的辦公室,佐藤美和子還有一些工作在做,和水間月喜歡直接叫人幫自己幹活不同,佐藤美和子有一些凡事親力親爲的架勢。
因爲想等美和子一起回去,所以水間月先回自己的辦公室,翻看起來剛纔的文件。
“警部,這是什麼啊?“有值夜班的警員正百無聊賴的待着,看到水間月在翻資料問道。
“過幾天的案子,提前看一看。“·水間月隨口回答道,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裡的歧義。
“啊……“提問的警員變成了雷驚了的蛤蟆,嘴巴長的比河馬還大,什麼也沒問出來。
結果等到水間月看完一個案子之後,警視廳裡面又流傳着一條午夜流言。
“聽說了嗎?二系的系長水間月,可以提前預知幾天後會發生的案件!“大致就是這樣的流言。
而流言事主水間月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他現在正在重新用一張白紙把數起案件列出來。
從時間順序來排列,第一件事是發生在二十年前的入室殺人案,被害者叫方川繼治,被害時五十歲,職業是醫生,兇器是他家中收藏的日本刀,同時兇器被帶走。
案件特點,死者背後被用刀刻上了一個大大的大寫字母“E“檔案裡面二十年前的黑白照片,但是顏色改變不了那景象給水間月的血腥的感受。
第二件起發生在第一起的兩天後,同樣是入室殺人案,兇器是同一把日本刀,被害人是東都大學理工系的教授麥田篤則,四十二歲,背後背刻了一個“S “。
水間月盯着那張照片看了一會,在紙上寫下了“刀法嫺熟,轉折圓潤“的評價。
而第三起案件……水間月的呼吸紊亂了。
第三起案件是當時調查這起案件的警官,森村警部補,當時他在兩個被害者住處發現有一輛車頻繁出現,因此看到這輛車的時候上前盤問,結果被對方直接駕車撞擊,不幸……殉職,死後追加了兩級爲警視。
深吸了一口氣,水間月看起了第四起案件。
第四起案件的親身經歷者正是松本警視,當時的他在碼頭遇到了犯人,但是由於經驗不足,在向警視廳彙報的過程中被犯人發現,犯人持日本刀襲擊了松本警視,在松本警視的左眼留下疤痕後,兩個人的搏鬥中松本警視奪過了對方的日本刀,並且反砍了對方一刀。
但是由於但是一隻眼睛受了傷,松本警視不清楚這一刀砍在了前胸還是後背,只知道是橫向的一刀。
另外,松本警視發現對方的時候,時間是傍晚,天氣陰天,碼頭燈光昏暗,再加上對方帶着兜帽和明顯是假的大鬍子,松本警視對於對方的特徵完全沒有印象。
也許是因爲受傷的緣故,兇手沉寂了足足五年,在十五年前又犯下最後一起案件。
死者是一名律師,當時三十四歲,名爲鍋井進,水間月覺得這個名字一聽就是背鍋的料。
依然是入室殺人,兇器是自宅的菜刀,也許是因爲兇手已經確認這是最後一起案件了,或者瞧不上菜刀這樣的劣質武器,菜刀被留在了現場。
死者的背後依然刻了字,是一個 W,這也是這起案件被認爲是二十年前的連環殺人案的延續的主要原因之一。
深吸兩口氣,水間月又打開了那個小一號的隱秘文件夾。
“Let-it-be“水間月眯起了眼睛,在二十年前的兩起案件中和十五年前的案件中,現場附近都有人目擊到一個怪人在吹口哨,曲調是披頭士的let-it-be ,這件事也是十五年前的案件被併案的理由之一。
“月君!還在嗎?“佐藤美和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水間月一刻答應道:“我在!“然後站起身來急急忙忙的收拾資料塞進檔案袋裡面,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站起來的時候把一張資料掉了出來。
回家的路上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除了比平時晚了一些……不,是早了好幾個小時以外,沒有發生什麼值得描寫的事情。
……
因爲前一天相當於加班到晚上,第二天水間月只需要下午去警視廳就可以了,早上起來的水間月給美和子打了一個電話問早安之後,一邊吃早飯一邊看報紙,突然心血來潮久違的打開了電視。
巧的是,早新聞節目的主播是水間月的熟人,水無憐奈。
“一起發生在二十年前的殺人案至今沒有告破,而眼見追訴期已經近在眼前,警方是否已經放棄了呢?具體內容請看東京電視臺今天十點的法治在線……“果然,二十年前的案件已經被翻出來鞭屍了,水間月被這個新聞搞得有些沒胃口,又懶得換臺,乾脆不理她專心致志的對付早餐。
但是這個案件真的不是一般的棘手,首先二十年前或十五年前的現場早就已經失去了保護,水間月最有心得的證據收集已經完全沒有用武之地,而且兇手的‘畫像‘也非常不完整,除了知道性別是個男的以外,就只知道身上被松本警視砍了一個橫向的刀傷,但是連在前胸還是在後背都不知道,只能在縮小嫌疑人範圍之後進行識別,在嫌疑人尋找階段根本沒有作用。
水間月用手指沾了點綠茶,在桌子上畫起畫來。
E、S、W……這是什麼意思呢?水間月感覺這三個字母不是很罕見,好像在自己經常見到的地方出現過。
要不要上午去一趟圖書館借一本英文字典查一查?水間月思量着……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查案要緊還是約美和子出門要緊了。
“下面播放一條趣聞,莊堂集團的獨生女莊堂胡桃小姐閒暇時購買的彩票中了一億日元,並不需要這筆錢的胡濤小姐公開聲明要把這筆錢送給一位幸運男生……“不知不覺電視的聲音又傳進了水間月的耳朵,不過好像不是那個討厭的新聞了,水間月把視線轉向電視。
“那是一位在童年的時候救過她,身上有一道橫向大傷痕的男性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請聽稍後爲您詳情報道,如果你身上也有一個橫向大傷疤的話,也許應該仔細傾聽咯!“電視機裡面的水無憐奈調皮的眨眨眼。
“噗!“水間月把剛剛喝進口的綠茶噴了出來,均勻的撒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