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年齡?“水間月和雲霧太白下山的時候水間月問道,標準的審訊犯人的口吻。當然下山路不是水間月上來的那邊,而是相對比較平緩安全的那一邊。
“二十二。“
“家庭主要成員?“從之前這個人說的半句話來看,應該是女朋友之類的人去世了打擊過大。所以不能把話題引到死去的人身上加劇悲傷,要問一問活着的人,勾起他的擔心。
“沒有人了。“男子憂傷的說。
“父母呢?“
“在我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那你小時候的監護人是誰?“
“我的奶奶把我養大,去年她也去世了。“
“你家已經沒有活人了嗎?“畢竟不是專業的心理輔導,水間月忍不住犯了忌諱問道。
“是的。“雲霧太白的眼睛更加灰暗了,水間月反應過來自己問錯了問題。
“你是什麼專業的?“水間月又問道。
看到別人自殺,過去跟他說:“你那點痛苦算個啥啊,我跟你說我有多麼多麼的倒黴……“這種橋段只有喜劇電影可以看到。真實中,想要自殺的人聽到這樣的話只會覺得你在否定他的痛苦,反而加劇輕生的慾望。
同時也不能提他死了會產生什麼樣的消極影響,比如親人傷心之類,不提這個雲霧太白已經沒有親人了,泛指來講一般自殺者聽到這樣話會產生:“果然我只能給別人帶來痛苦……“這樣的想法。
所以談話重點要聯繫到自殺者如果活着有什麼好處,讓他想到自己能對社會對別人有什麼貢獻。故水間月有此問。
“建築設計專業。“雲霧太白冷淡的回答道。
“未來的設計師啊……“水間月裝模作樣的感嘆道:“最佩服設計師了,建了那麼多……“
“這個專業的畢業生很多,能當設計師的很少,更多的像我一樣連工作都找不到。“雲霧太白打斷了水間月拙劣的演出
。
“[嗶——],老子本來也不是專業心理輔導的,你愛咋咋滴,不管你了。“水間月好像生氣了,踢了雲霧太白屁股一腳。
“你幹什麼?“雲霧太白終於有了些表情,生氣的看着水間月。
“不服打我來啊,按襲警關你幾年看你還有沒有機會自殺。“水間月仰着頭,拿鼻孔對着對方。
“你……“雲霧太白緊握拳頭,過了一會又鬆開了,最後還是屈服了。
就這樣,水間月讓雲霧太白走在前面,不時推推搡搡叫他走快點,還經常踩到他的後腳跟,總之不停地欺負他激怒他。
當然水間月是故意的,既然短時間內不能阻止他自殺,可以給他找一些別的事情做轉移注意力,哪怕是激怒他甚至讓他相比自殺更想殺了水間月也不失爲好的危機干預方法,監督控制直到把他移交給專業人員,基本上就算問題解決了,畢竟一個人想自殺也就一段時間而已,過了這段時間就會好多了,除非這個人有抑鬱症或者人格障礙。而水間月跟他交流的過程中覺得他應該沒有問題,表現一切正常。應該不會是上述兩種病患者。
就這樣回到了葵屋旅館,在進入旅館之前水間月把雲霧太白的手銬解下來了。
“這是怎麼了?“水間月發現旅館裡面有些雞飛狗跳的。
正好柯南從他眼前飄過,水間月一個箭步衝上去揪住柯南:“這是怎麼回事,發生案件了?“
“啊!水間警官……”柯南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準備被丟出去,然後纔想起來水間月現在是在休假,解釋道:“一個僞裝成毛利叔叔的人昨天晚上被發現吊死在房間裡,現在還在搜查現場……水間警官你來看看嗎?”
“我就算了吧,那個山村操好歹也是個警部,雖然是你和毛利先生的手筆,反正有你和毛利先生在,主要是我這裡還有點別的事。”水間月瞄了一眼在一旁等待的雲霧太白。
“水間警官還是來看看吧……”柯南有些請求的口吻說。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小子沒事找不自在。”水間月挑着眉毛看柯南。
柯南哭喪個臉:“爲什麼東京的鑑識科和羣馬的鑑識科差這麼多,我這一天打着叔叔的旗號叫他們檢查這個檢查那個嗓子都冒煙了……不然他們簡直什麼都不查。”
“其實我手下那幫小子本來也是這樣,後來多罵一罵就好了。”水間月親切的摸了摸柯南的狗頭,告訴他:“我真的有別的事,你加油吧。要是我去的話又要忍不住把你和毛利先生攆出去了,這可不是我的地盤。”
說完示意雲霧太白跟他一起上樓。
鑑於雲霧太白的自殺傾向,水間月當然不放心他自己上樓,跟着他一起去他的房間收拾東西。
“喵~”一打開門,一隻黑白相間的奶牛貓撲了上來,對着雲霧太白喵喵的叫着。
“你的貓?這家旅館可以帶貓嗎?”水間月挑眉。
“應該不可以吧。”看到自己的貓,雲霧太白的語氣柔和起來:“我把他偷偷的放進揹包裡帶進來的,人生最後一段旅程想讓他陪我一程。”
“那你死了它怎麼辦?”水間月覺得可以從這隻貓入手去與他溝通。
“我只定了兩天的房間,兩天後我沒有去退房的話旅館肯定會闖進來吧,我給它留下了四天的貓糧,足夠它被人發現了。”雲霧太白指了指房間角落裡貓食盆,裡面堆着一個巨大的貓糧山,水間月拿喵嗚王的食量對比,感覺給喵嗚王吃十天都夠了。
“看起來好像沒怎麼動。”水間月說的是貓糧,似乎雲霧太白不在的時候那隻貓沒有動過貓糧。
“可能早上它還不餓吧。”雲霧太白推測道。
意識到水間月在討論自己的食物,奶牛貓跑到食盆邊咬了一口,示威一樣對着水間月叫了一聲,宣佈自己的食物的主權。
水間月看明白這隻貓的意思了,但故意曲解說:“看樣子它不是不餓啊。”
雲霧太白不說話了,如果冷靜的時候他也許會發現自家貓的意圖,可是現在他心思雜亂,真的覺得他的貓在他走之後就心思不寧吃不下飯。
“看到你活着回來,他好像很開心啊!”見時機成熟,水間月補上他能做到的最後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