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和景風配合好了一般,話音剛落諏訪雄二便陰沉着臉從門口走出。
“師傅!”景風看到他後高興地打着招呼。
“景風?”諏訪雄二聞聲看向右側,目光從景風的身上越過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典押出去的那把刀,頓時有些激動地說道,“我的菊千代!”
“呃……”老頭瞬間就尷尬了。
當老頭被景風攔住的時候就有了留下這把刀的心理準備,之後看到諏訪雄二出來,他就知道現在已經到了與它分別的時候。
但老頭看向手中的刀仍然有些心痛地說道:
“它是我花了一千萬從丸傳次郎那裡買下來的。
冤有頭債有主,諏訪家主你可不能不講道理啊。”
“這……”諏訪雄二頓時有些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較好。
“嘿!老先生,你確定你這是花了一千萬買下來的嗎?”景風笑吟吟地說道。
“景風不可無禮!”諏訪雄二用一隻手擋住了準備靠近老頭的景風,緩緩走到老頭面前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您就是水川家的族老水川卷吧。”
“咳咳,沒錯,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來。”水川瞬間就有些不好意思。
沒認出來的時候他胡攪蠻纏起來沒什麼壓力,但現在這種情況除了按照道義歸還寶物外,能止損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哈哈,以前跟隨父親拜訪的時候有幸見過幾面。”諏訪雄二雖然是在微笑地說着客套話,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水川手中的刀。
“是嗎?”水川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說道,“我也想起來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當年差點被臺階絆倒的小孩兒已經成長爲一家之主了。”
“水川先生說笑了,”諏訪雄二也未過多寒暄,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或許先生不太清楚,你手中的這把刀是我們家世代相傳的傳家之物,所以我是萬萬不會將他賣給別人的。”
“可是……”水川卷面露難色。
“這樣吧。”諏訪雄二狠下心來說道,“你所支出的一千萬我之後會補償給你,不過這需要一些時間。”
聽到這話的水川卷明顯面露喜色,只是還未等他開口就被景風打斷說道:
“師傅你可別被他騙了,他買這把刀的時候可沒花這麼多錢。”
“胡說!”水川卷一聽這話豈能忍住,當即反駁道,“你又未在屋內,怎會知道我和丸傳交易的內容?”
諏訪雄二聽到景風的提醒眉頭也皺了起來,看向水川卷的目光充滿了懷疑,緩緩說道:
“水川先生,我們兩個家族雖然最近很少交往,但以前也是在同一位劍豪門下學習過的,姑且稱得上一句同門。
而這把刀想必熟知的人都明白它的來歷,畢竟我的祖父在當初接受居合劍豪指導的時候從未將其離身。
你就算買回去,在我們未承認放棄的情況下能直接拿出來使用嗎?”
“可是你也不能讓我遭受損失啊。”看到對方一臉懷疑的神色,水川卷索性說道,“既然我們的事情都和丸傳次郎有關,我覺得直接找他商量比較好。”
“哼!我們傳世的家族何時需要依靠那種貨色來決斷問題了?”諏訪雄二滿臉不屑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此時一聽到丸傳次郎這個名字,他的內心就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可是,他告訴我這把刀的所有權屬於他……”看到諏訪雄二如此有氣魄的質問,水川卷也有些氣弱。
別看他是族老,在現代如果真的有本事的話,何須爲了一把名刀忍氣吞聲。
名刀之所以有名,一是製作的工匠出名,二便是曾經使用它的人出名。所以現在日本的名刀不說有幾百個,但是你真的願意花錢,還是能買來一些的。
像水川卷這種貢獻一般的族老,家族不會爲了他消耗情分去購買刀具,只能通過自己的手段,利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渠道購入自己需要的東西。
而且往往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就算那天有貨,買來了這種具有唯一標識的物品,能拿得出手的也是寥寥無幾。
說到底還在於一個人的愛好,偏偏水川卷對於名刀的渴望已經到了望眼欲穿那種地步。
“之前我的刀是借貸給他的,現在他賣出去了,我們的借貸關係也就不存在了。”諏訪雄二皺了皺眉說道。
這就是老一代和新一代的區別了,至少諏訪爲了借貸學習過這方面的知識,雖然還是掉進了坑裡,但他也明白了只要自身不犯錯就不會遭受處罰的道理。
“我說師傅啊,你當時賣刀的時候有籤什麼協議嗎?”景風悄悄地問向師傅。
這也是景風最關心的地方,如果不是規範的合同,且產生效力的話,景風說什麼也不好使。
“沒有,我們是口頭保證的。”
諏訪雄二一副這很正常的語氣讓景風張大了嘴巴:“哈?這也行?”
“這種事情等會兒再說。”諏訪雄二想起了當時的場景,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取回菊千代是最關緊的事情。”
“嗯,我心裡清楚了。”景風點了點頭,看向水川卷說道,“水川前輩,這樣如何,我師傅願意拿出五百萬購買你手中的刀,這也是你出價的數額。
你也不用狡辯了,其實你們交易所有的內容都在這支錄音筆裡。”
景風從懷中掏出了一支鋼筆說道:“若不是師傅念在舊情不願意對你動手,我都已經做好叫警察的準備了。”
事已至此,水川卷自覺必要再爭辯下去,自己沒吃虧索性拿上錢後轉身就走,今天丟的人已經夠多了,他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