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緩緩拉開。
“你們談完了?”
灰原大小姐靠着門,一副瞭然的模樣。
看通道那裡工藤的表情,多半是知道他的身份了吧。
“嗯,身份透露完了,”回過神來有一會的晴佑看着面前的灰原回到牀邊,沒什麼表情。
馬甲曝光是必然的事情,既然他沒有死掉,保護沒有允許他死亡的灰原就是他的任務了。
工藤新一還是離的遠一點吧,不和他說清,他們兩個知道彼此身份之間的交流就插不上嘴,萬一又什麼反應不及的事情就很糟糕。
“嗯,躺好。”
晴佑乖乖的躺在牀上,看着坐回座位開始默默削着蘋果的灰原,護士也進來送了牀,他們暫時還保持着安靜。
“工藤新一怎麼樣?”灰原大小姐削着蘋果,見到護士出去,淡淡問道。
“雖然還是衝動了點,以後磨磨性格倒是不錯。”
“還疼嗎?”灰原大小姐檢查了一下他的手臂,沒有滲血。
“不疼,”晴佑感受着手臂的疼痛,嘴上依舊是雲淡風輕。
“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麼,”灰原大小姐無視了眼巴巴盯着蘋果的晴佑,原本遞過去的蘋果,瞬間換成了皮,餵給某個眼睛泛光的人,自己則是氣嘟嘟的咬了一口蘋果。
就是玩,讓你不痛。
晴佑張嘴接過灰原遞到嘴邊的蘋果皮,品味了一下。
嗯……
皮其實味道也不錯。
“剛剛聽護士說,道協醒過來了一會,掙扎着自己把維生裝置拔了,現在已經宣佈死亡了,”灰原大小姐盯着晴佑,試着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些什麼。
聽說他的醫生剛立完這個人嚴重腦震盪,短期內不會醒來的。
道協就眼睛一睜,唰的起身,盯着見了鬼一樣表情的醫生的目光,自己果斷拔管送走了自己,醫生都沒反應過來啊。
這是什麼醫學奇蹟,道協變成超人了嗎?她會相信纔有鬼啊。
“嗯,應該是醫生水平很厲害。”
羽賀晴佑趁着灰原沒注意偷偷啃了一口她手裡的只剩最後一口的蘋果,蓋上被子裝死人。
他跟她一樣,報仇不隔夜。
想傷害灰原的人,不能留着。
灰原大小姐擺着死魚眼,丟了果核,關上燈,躺在剛剛護士送來的牀上,看着天花板,閉上眼睛。
“巴嘎乃(笨蛋)。”
……
翌日。
夜幕降臨。
深夜食堂。
“刷拉。”
灰原大小姐拉着手臂上纏着繃帶的羽賀走進了門。
羽賀坐在了兩個黑衣人的旁邊,看了看門口有些僵住的灰原。
“他們見過我小時候的樣子,都是熟人,設月姐的安全原本也是他們負責,”羽賀撇着老闆已經回到裡面了,一邊坐下,一邊說着順手插了一個章魚香腸。
身體魁梧高大的男人名叫井之頭龍之介,四十多歲就當上了東京稻川會的二把手,帶着黑色的墨鏡,墨鏡內淺綠色的瞳孔中總是透露出讓人恐懼的氣息。
旁邊身材比龍之介差一點的男人名叫井之頭五郎,看起來十八歲左右,帶了個滑稽的紅色墨鏡,墨綠色的瞳孔,棕發自然卷,有些滑稽的穿着不怎麼合適的黑衣服,旁邊放着一個有些年代的木刀,看起來始終不怎麼像混黑道的,倒是有點像搞笑藝人。
“你們三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家子一樣,”灰原大小姐看了看,
沒有感覺到危險,坐了下來。
三個墨綠瞳孔的人,說琴酒也是你們家的她都信。
裡面的姐姐拿來了三明治,灰原大小姐開始一口一口的吃着三明治,又有些猶豫地捏起一塊,“今天的熱量好像過度了。”
不吃了吧……
“我們倆可是一起長大的,”井之頭五郎挑了挑眉毛,一邊啃着雞翅,一邊含含糊糊的說着。
羽賀則是默默吃起了灰原大小姐盤子裡剩下的三明治,“原本安排好的由他們負責暗中保護你和設月姐,現在有我也就省了,不過昨天的事讓我切身體會這個身體確實有極限。”
井之頭龍之介帶着墨鏡看不出表情,雙眼看着前方,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德制西格紹爾P938手槍遞給羽賀,“開槍之後有麻煩推過來。”
羽賀轉遞給灰原,“你裝在身上防身,雖然我認爲一般用不到就是。”
“給一個小學生?”灰原有些疑惑。
“辦過證件了,開一次槍就說從我哪拿的,稻川會一萬多人,一個人辦一次持槍證能開一萬次槍,一個正當防衛用一個人,很值當。”
井之頭龍之介摘下墨鏡,努力地咧着嘴讓自己的臉看起來不那麼可怕的對着灰原小小姐。
“有錢有權,事後一個文件而已,”羽賀吃完了最後一口三明治,頗爲在意的聳聳肩。
支持稻川會的議員有的是。
爛透了的國家,雖然全世界都一個樣。
“真是罪惡的國度,”灰原一邊自嘲道,一邊收起了手槍。
“你在看什麼?”羽賀坐在五郎旁邊瞄到了桌子上的髮型設計雜誌,挑了挑眉毛,“染完棕色後聽說你被打的很慘,現在又打算染個銀毛?”
“哎呀,”井之頭五郎撓了撓頭,捂着腦袋,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半年前不是有一個長得像猩猩的漫畫家拿當他的主角原型嗎,我看他設計的那個主角銀髮好帥啊,乾脆打算試試了,還沒有想好要不要染。”
“就是那個銀魂嗎?”灰原大小姐一眼就瞄到了前臺上放着的一冊漫畫,朝着旁邊的五郎問道。
“那個作者好像不行了啊,”羽賀挑了挑眉毛,表示了對那個斷更魂淡的怨念。
“他得罪的漫畫和借用的人設太多,天天去人門口跪着求,最近已經躺到病牀上不知道時候就一命嗚呼了,”井之頭五郎一副神秘兮兮地說着,又撓着頭喝了一口草莓牛奶,啊哈哈笑了起來,“因爲他最新的一話徹底放飛自我,連政客和各種漫畫的角色都往裡面寫了,我上週去醫院看他的時候,你猜我看見了誰?”
“別買關子,”羽賀死魚眼鄙視了一下賣關子和斷章這種行爲,喝了口雪碧。
賣關子的人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