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紅楓,飄落湖面帶起層層漣漪。
場景如詩如畫。
阿知波研介搖櫓,對小船上面對面跪坐的兩個女孩介紹道,“那裡就是我們接下來要去的皋月堂。”
和葉驚訝擡頭看着,卻突然聞到了奇怪的氣味,“這是什麼味道啊?”
“最近在檢修電梯,”阿知波研介解釋,“這是檢修電梯時用的潤滑油的味道,你很介意那個味道嗎?”
“那倒沒有,”遠山和葉沒有多想,笑道,“我只是有點激動罷了。”
“感覺好緊張呢……”大岡紅葉微笑着,“你覺得呢?”
“我沒想到自己真的能進決賽,”遠山和葉笑道,“所以有點緊張,不過你和我不一樣吧?”
夕陽映着紅楓、湖景,兩人再次相對,氣氛難得和諧融洽。
“沒有,我緊張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大岡紅葉的金色短髮被風吹得輕揚,臉上帶着微笑。
“哎?”遠山和葉意外。
“我一直在想,平次聽了我的告白後……”大岡紅葉期待道,“他會是什麼表情呢?”
遠山和葉頓時緊張起來。
不能輸,不能輸,她絕不能輸……!
“這次我絕對要贏。”大岡紅葉緩聲道。
遠山和葉疑惑看向大岡紅葉,這意志……怎麼感覺比她還堅定……
“也不單是爲了平次,”大岡紅葉輕聲解釋道,“也是爲了森田老師。”
“小楓姐嗎?”遠山和葉有些不明白。
“伊織說,這次見森田老師,她身上有一些說不清的變化……”
大岡紅葉垂眸,“三年前我問伊織,我讓森田小姐當我的歌牌老師怎麼樣?伊織說,勸我最好不要這麼做,一定會被拒絕的,所以我沒說。
兩年前,賽前我讓森田小姐來陪我練習歌牌,我又問了伊織,伊織的回答也是一樣的。
那一次,我有把握拿冠軍,邀請森田小姐看我的比賽,可是她拒絕了。
去年,賽前我一樣邀請森田小姐來觀賽,順便陪我練習歌牌,那一次她直接拒絕了,我說我有把握贏,她只是說了加油……”
遠山和葉一怔,“我認識小楓姐也沒那麼久……她以前很不好說話嗎?”
“那倒不是,森田老師一直很溫柔,可是以前的她,好像不願意跟任何人扯上關係,也不在乎任何一件事,她唯一在我家裡住過一晚上,第二天醒來她坐在門外仰頭看天看了一上午,”大岡紅葉擡頭看着天空,“沒有悲喜,沒有焦距,什麼都沒有,卻好像可以一直看下去,就這麼看到死爲止……那真的是種很可怕的情緒,讓人不敢接近,伊織說,她像是在等某一天註定到來的死亡,平靜祥和地等待着,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她完全把其他人拋棄在世界之外,也是那時候我明白伊織爲什麼勸我了,她不會接受任何人的。”
阿知波研介搖櫓的手頓了一下。
一個人等待着死亡嗎……
當時皋月呆呆看着天空,一看一天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心情嗎……
“一直在這樣的心情下,會病的吧?”
“啊……”大岡紅葉沒想到阿知波研介會突然說話,愣了一下,又回想道,“不知道,她一直掩飾得很好,好像下一秒又可以開心起來,而且今年她也不一樣了,這次伊織邀請她,我也沒想到她會答應過來觀賽,當時聽到她答應,我真的很開心,伊織告訴我,這一次可以說了,可以請森田小姐做我的歌牌老師。”
“大概是因爲遇到安室先生了吧?”遠山和葉笑道,“小蘭說是個開朗陽光又很靠得住的人。”
“愛情的力量真的很偉大呢,”大岡紅葉失笑,“這一次她和平次在看着,所以我一定要贏。”
遠山和葉:“……”
她也有必須要贏的理由啊!
皋月堂,決賽開始。
“真的很對不起你們……”
阿知波研介道,讓你們陪着我去死。
遠山和葉和大岡紅葉有些疑惑。
不過阿知波研介又接着道,“請你們竭盡所能,爲我們展現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吧!”
兩個跪坐的女孩不再多想,朝阿知波研介鞠身,“請多多指教。”
唱牌開始,兩人奮力比拼。
另一邊,柯南和服部平次也連忙朝皋月堂趕,並讓警方通知皋月堂下方的安保聯繫上面,終止決賽。
不過安保人員剛要打電話,電話就被一隻手按住,同時,耳邊的手機也被接了過去,按了掛斷。
“讓比賽繼續下去吧,總要有個結果,不是嗎?”青楓笑問道。
“啊,可是……”安保人員很想說這是警方的意思。
“別擔心,炸彈我們已經拆除了,”青楓解釋,“你聯繫警方過來就可以了,不過有一點,請等比賽結束再逮捕犯人好嗎?就當是給找到並拆除炸彈的人的獎勵,怎麼樣?”
炸彈是雅也拆的,不過她也有幫忙用靈力直接破壞內部就是了。
“呃,我會轉告警方的……”安保人員語塞,話說,他也想問問,這兩人是怎麼過來的?
外面就是臨懸崖的湖,不管從哪兒過來的,他沒道理髮現不了啊。
青楓走到控制檯邊,切斷了視頻傳輸,按下一個按鈕。
“轟!”
外間傳來巨響,屋裡也被震得晃了晃。
“喂!”安保人員驚愕。
“放心,不會傷到人,只是讓皋月堂被火撩一下而已,總要讓犯人以爲他的計劃成功了,纔會掉以輕心,不是嗎?”青楓轉頭問道。
“可是……”
可是爲什麼切斷視頻傳輸?
還有不少人在觀賽現場等着呢……
“犯人本來打算炸掉這裡,總得讓他覺得這裡被炸掉比較好吧,雖然我也想讓他的罪行公諸於世,被那邊觀賽的人看到,但……還是算了吧,”青楓笑了笑,往上走,“拜託你聯繫警方和救火隊,我上去看看。”
“哎……”
安保人員根本阻止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青楓和竹中雅也的背影。
這兩個人……太我行我素了吧?!
歌牌比賽仍在繼續。
一直到和葉激發了聽力小宇宙,搶到了自己喜歡的歌牌。
一直到戰局膠着,只剩最後一張牌的命運戰。
一直到……
服部平次和柯南騎了摩托車從背後懸崖衝進皋月堂。
摩托飛開,噼裡啪啦的木塊斷裂聲裡……
兩人衝到扶欄邊,剛要考慮救火,一愣後,又怔怔轉頭,看向靜靜走過來的青楓和竹中雅也。
從上面或者遠處看起來,確實像是皋月堂被燒着了,但在皋月堂上往下看,那分明是在皋月堂前點起的火堆。
“你們這是破壞他人財產哦……”青楓笑着提醒。
“什麼啊……”服部平次無語扶額。
柯南乾笑,看樣子又被快了一步……
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屋裡的三人。
好吧,連木屋都被撞毀了大片,不驚動纔怪了。
“平次?柯南?小楓姐?雅也?”和葉走下來左右看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大岡紅葉也跟了過來,看着被摩托車破壞的現場,“發生什麼了嗎?”
柯南趁機快速跑進屋裡。
其他人留意了一下,也就沒有在意,依舊看着比較顯眼的服部平次和青楓。
“到底怎麼回事?”遠山和葉疑惑。
“這還是直接問阿知波先生比較快吧?”服部平次看向阿知波研介,將大岡紅葉和遠山和葉護到身後。
“什麼意思?”遠山和葉疑惑。
青楓道,“做下這一連串事件的犯人……”
“沒錯,就是我。”阿知波研介直接承認。
“那麼,就請確認一下我們的推理對不對吧?事情開始於一年前,也就是紅葉在這裡奪冠的時候,”服部平次道,“那時候紅葉疊牌的方法,和她老師名頃先生在某場比賽中疊牌的方式十分相似……”
“在名頃老師的指導下,我進攻時擅長的歌牌的確和老師的是一樣的,”大岡紅葉道,“可那只是巧合而已……”
“但巧合確實存在,”柯南已經出門,順便把歌牌拿了出來,“皋月會歌牌的側面有一些黑色污漬,遇害的矢島先生髮現這些黑色污漬是五年前突然出現的。”
“那個黑色污漬到底是什麼?”大岡紅葉疑惑問道。
“血,名頃先生的血,”青楓看向阿知波研介,“是有人用沾了名頃先生血的手,抓了歌牌而留下的指紋,對吧?”
“名、名頃老師的血?”大岡紅葉驚愕。
“大家都以爲五年前,名頃先生失蹤了,”青楓道,“其實他是遇害了。”
大岡紅葉驚愕後退,“怎、怎麼會……”
“而在歌牌上留下帶血指紋的人,”服部平次看向阿知波研介,“就是殺害名頃先生的真兇,阿知波先生!”
“是我輸了,”阿知波研介釋然苦笑,“我不會全部交代的,但我有個要求……”
“不會答應你哦,”青楓打斷,看向柯南拿的歌牌,“歌牌必須作爲證物調查。”
柯南和服部平次一怔,等等,這麼說……
“你們的推理出現了一個錯誤,那就是殺害名頃先生的不是阿知波先生,”竹中雅也看着阿知波研介道,“而是皋月女士,對吧?”
“不,是我!”阿知波研介激動反駁,“一切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