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理性來說，確實是這樣，”青楓打斷，“可是，如果想要的都得不到，活得煎熬，那我寧願死，這是我的法則。”
柯南半月眼，“……”
這算什麼法則？
但青楓這麼說，他信了。
“你們還真是任性。”柯南不由吐槽，心裡卻隱隱有一些羨慕。
當然，他還是站在理性主導那一邊。
“是啊，”青楓坦然笑着，“人生沒有多少年可以任人蹉跎，要死就一起死嘛。”
柯南：“……”
這天不能聊下去了。
再聊他都想跑去找小蘭坦白身份了。
或許……
這就是觀念不同，卻同樣不能說錯。
一旁，安室透盯着衝矢昴，“你這個高領……雖然我有種現在就把它翻下來的衝動，不過今天還是算了，總有一天……”
衝矢昴轉頭，睜開一隻眼直視安室透。
安室透也毫不退避，“我會把它翻下來的！”
柯南：“……”
今天真特麼亂！
“你們這是……”青楓直起身好奇側目，“在調情嗎？”
衝矢昴和安室透一怔，同時扭開頭，臉都綠了。
柯南半月眼，“……”
你哪隻眼睛看他們像調情？
就差沒打起來了好不好……
“你不會連一個男人的醋都吃吧？”安室透推着青楓出門，無奈笑着，“我跟他絕對不會有任何一點關係！”
“我不是吃醋……”
……
後方，柯南看向衝矢昴，低聲道，“他好像猜到你是誰了。”
衝矢昴眯眯眼，臉上沒有一絲驚訝，“他一直在懷疑。”
“那小楓姐呢？”柯南問道。
“卡特琳娜的話……”衝矢昴壓低聲音，“我也不清楚。”
柯南：“……”
“她知道也不會表露出來，至少我不確定她知不知道。”衝矢昴道。
“那倒是……”柯南點頭，“她之前給我打電話說‘讓赤井秀一給我打電話’，或許是不知道，也或許是不想讓安室先生知道……不過你和安室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就是那回事啊。”衝矢昴依舊眯眯眼。
柯南一噎，斜眼看，“我是說，小楓姐不是說過自己的哥哥是自殺的嗎？爲什麼安室先生和你還……”
衝矢昴再次睜眼，目光認真而意味不明，“卡特琳娜當時不在現場，在場的只有我和他，如果推理和判斷的根據缺少一條線索的話，那麼推斷出來的結果還能正確嗎？”
“喂……”柯南一汗，“你該不會是……”
這話的意思是，小楓姐推斷錯誤？
而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在場知道一些情況，所以不管小楓姐說她哥哥是不是自殺，安室透都不會信？
那麼，小楓姐的哥哥難道真的是……
“沒有，”衝矢昴再次恢復眯眯眼模樣，“不過那個不能說，總之，卡特琳娜在的話，他是不會衝動的。”
柯南認可，“畢竟小楓姐和你關係不錯，如果有什麼內情，當着小楓姐的面揭穿對你不利的內情的話，他擔心小楓姐會難過？不過……既然你沒有，爲什麼不找他說清楚？”
“那個不能說，對那個兩個人來說，說了不是好事。”衝矢昴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上前跟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辭行。
柯南：“……”
難道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嗎？
怎麼感覺越來越複雜了？
衝矢昴出了大門，沉默走向停車場。
他阻止了蘇格蘭威士忌自殺，但因爲突然聽到波本趕來的腳步聲，他們誤認爲是組織的人來了。
趁他愣神的時候，蘇格蘭威士忌扣下了扳機……
這種事怎麼能說清楚。
波本知道了，會愧疚自己間接害死摯友，那種負罪感，恐怕一生也會糾結其中……
光是這點，他就不能說清楚了。
更別說，現在那兩個人還在一起……
一旦說清楚內情，就算卡特琳娜不會遷怒波本，波本那傢伙……恐怕也會覺得沒法面對卡特琳娜了吧。
“能維持現在這樣就很好了，跟聰明人打交道還真是頭疼。”
衝矢昴眯眼，發動了車子。
卡特琳娜覺得自己掌握了真相。
波本覺得卡特琳娜知道的真相是不正確的，自己才掌握了真相，但他又不會告訴卡特琳娜他掌握的線索，兩人就不能聯手。
這事只要他不說，那兩個人無論如何都沒法知道了吧……
反正就算有誤會，必須合作的時候，波本那傢伙也會放下那些合作的。
而卡特琳娜也不會去怨任何人，這樣就很好了。
……
不得不說，衝矢昴和安室透是不知道穿越者的作弊性有多強，想得太多。
開車回去的路上。
青楓檢查了一下車裡，確定沒有異常，遲疑了一下，還是出聲，“透子，那個……關於我哥……”
“不是約定好了嗎，”安室透笑着打斷，“讓我自己去查，不讓我自己去查清楚的話，我是不會安心的，等我查清楚了，我們再互相驗證一下吧。”
“可是你今天也想到了吧？那個手機……”
“我知道，不過光這個還不夠。”安室透不想說下去，看着前方專心開車。
其實誰都看得出來，青楓和赤井秀一關係很不錯，他那個猜想告訴青楓的話，青楓會不會……
不，他那個猜測，不能說。
青楓遲疑了一下，沉默。
她也不能說啊。
要是說出真相，透子會內疚的，也會覺得沒法面對她的吧。
至少……
在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化解安室透內心的情緒時，還不能說。
人的情緒是最麻煩、最難處理的東西了……
“好、好吧……”
“先不說那些，”安室透轉移話題，“貝爾摩德……她是發現了什麼了嗎？”
“或許吧，不過她找不到證據，”青楓道，“不，她甚至找不到說服自己的理由，如果非要找個她想接近我的理由，大概是感覺吧……覺得我親切？”
親切？
安室透啞然失笑，“在你襲擊琴酒之後、京木山見面之前，貝爾摩德一直覺得她也是目標，可不覺得你親切。”
“一個人死了，人們就會回想起那個人的好，這就是爲什麼有的人死後才成爲偉人，”青楓調侃了一句，又道，“不過貝爾摩德覺得我會恨她，不是她真的這麼想，而是她想要這麼想，或者說，她覺得我恨她的話她心裡會舒服一點。”
“自欺欺人麼……”安室透道，“不過看起來，你們以前關係真的很好。”
“當然啦，”青楓笑道，“所以，貝爾摩德懷疑什麼沒關係，只要我藏，她不僅不會告訴別人，還會盡力幫我遮掩，之前是因爲……嗯……我根本沒打算遮掩。”
“那麼……那個是爲什麼？”
“啊？”
“貝爾摩德之前跟我說，不管她怎麼易容，你都能認出來她來，她問你的時候，你說your eyes，她的眼睛有什麼特別的嗎？就算有什麼特別的，易容之後也會遮蓋掉吧？”
“不，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特別的哦，”青楓看着安室透的側臉，“有個不管怎麼易容、怎麼改變、都絕對不會變的像是指紋一樣的東西。”
“什麼東西？”
“雙眼間距，不是內眼角與內眼角的距離，也不是外眼角與外眼角的距離，”青楓解釋，“而是看東西的時候，兩隻眼瞳孔中央點連接的那一條線的長度。”
安室透瞳孔側了一下，看了青楓一眼，“如果是眼睛很像的兩個人，需要……精確到很小的長度單位了吧？那樣也能一眼認出來嗎？而且易了容的話，還要忽略視覺被影響的地方去判斷。”
“其實我只能看出貝爾摩德來，”青楓失笑，“因爲我的易容術是她教的，曾經也有一段時間，一直盯着她的臉看，下意識地就記住了，而且以前我也會易容成她，或者我們一個人易容成莎朗、另一個人易容成克麗斯，需要一直看照片，反正不知道爲什麼，我對她的數據記得都很清楚……包括三圍……”
安室透一時無言以對，好在車子一轉，停到了大門口，“開門……”
“是～”青楓樂滋滋下車，跑去把大門打開，等車開進去後，又將大門關好，跑到車邊等安室透。
安室透停好車後下車，看自家小狐狸臉上古靈精怪的笑，湊上前低聲道，“你的數據我也記得。”
青楓：“……”
安室透頓時失笑，拉着青楓上前開門，“黑碳和哈羅好像還沒回來……”
“最近它們溜達都溜達到五丁目那邊了，”青楓跑到一張小桌子上，看了一下桌上裝食物和水的盤子、碗，“午飯有回來吃，晚飯好像還沒有……”
話說他們也還沒吃晚飯，好餓……
“它們應該快回來了，”安室透把沒吃的食物收了，“等會兒一起吃頓飯吧，意麪怎麼樣？”
“好啊……”
青楓自無不可，起身挽袖子準備去洗手，“我來幫忙！”
安室透看青楓這麼積極，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估計今晚最後還是要點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