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空前絕後的好。我想,這世上恐怕沒有其他的事讓我這樣的開心了!想想看死神小學生那一臉鬱悶,我簡直都要洋溢出陽光系的笑容了!
但是這與我的本性實在衝突嚴重,所以我也只能冷笑幾聲,表示自己的心情愉快。
我走入毛利蘭所呆的側廳,她跟一個侍女坐在那裡等待着後續安排。
看着她身上那套衣服,我不禁挑眉。
“有沒有別的能換的衣服,新的。”
看着這套衣服,我總是忍不住想起差點掐死公主的情景。看到她身上穿着差點被我殺死的女人穿過的東西,總覺得很不舒服。
“啊,抱歉,本來有,我希望蘭小姐換上,但是她不願意。”
侍女一副我要吃人的樣子哆嗦着回答。
“換掉。”
“……不要。”
“換掉。”
“不要!”
我深吸口氣,壓住自己幾乎暴躁的脾氣:“這身衣服讓我有不好的回憶,請換掉。”
這回的說法讓她勉強接受,她倒也沒追問是什麼回憶,但是卻提出另一個要求。
“那麼你也換掉。”
“……?”
“只有我一個人換不公平,你也換一套這個國家的正裝,我想看!”
喂。
“他?正裝?”
爲什麼侍女也一副無法腦補的驚悚表情
!我長得有那麼憤世嫉俗麼!
“好。”
於是我在兩人驚訝的目光中答應下來,原來她提出其實只是想看我難堪,沒想到我會答應?就算我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只花了青山三分鐘構思這件事,依然森森芥末了一下。
於是約摸十五分鐘後我換好衣服過來,準備讓這些膚淺的女人看看什麼叫人靠衣裝馬靠鞍,就算是我琴酒換一套正裝也是氣場十足,甩死神小學生那個就算還原了還是小白臉的傢伙幾條街!
不過沒想到被震住的反倒是我。
“怎、怎麼了,果然不合適?”
她穿着輕快略帶活潑的過膝紗裙,其實這樣的着裝更符合她的風格。應該是她自己選的吧,輕快靈活,便於活動,像一個俏皮的小丫頭。不,應該說是生活在森林的精靈吧,純真正直,本身就代表着‘生’者對美好的嚮往。
比起驚豔於她的美麗,我更多是被刺痛。
她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這是我一直以來沒有去深想跟在意的事。
“很合適。”我的聲音有些乾澀。
“謝謝,你的這套也很合適呢,只不過你的眼神太兇惡了,本來穿上應該像王子的衣服,也被你穿的像是反派人物。”
不好意思我就是反派。
“不過很有奇幻故事的色彩,像是……黑精靈?”
毛利蘭回頭詢問身邊的侍女。
“豈止是黑精靈!這分明是冥王哈德斯了吧!”
侍女咂舌回答,內心想着尤其是蘭小姐你站他旁邊,簡直就是被惡棍搶走的春之女神的女兒!我的天啊這是怎麼來的一對活寶,上天怎麼讓這兩個人認識的,絕對是爲了捉弄世人吧?
“蘭——
!!”
“蘭————!!”
聽得到外面的奔跑聲跟呼喊,我猜多半是毛利小五郎到了。
“爸爸?”
毛利蘭一下子跳起來,想要出門看個究竟,不過她起來的太着急不小心絆了一下子。
我伸手託她的手臂將她扶起來,心想着如果她老爸此時跳出來大喊一聲給我滾開臭小子,就是經典的韓劇橋段了。
“你在做什麼!給我滾開臭小子!!!”
好吧,我低估了作者的惡趣味。這麼狗血的設定都帶抄襲,多半是作者沒有好梗用了。(作者:gin,要知道得罪我的後果是很可怕的!!!)
毛利小五郎一把將我扒拉開,直接摟住自己的女兒,一把鼻涕一把淚。
“小蘭!!幸好你沒事!!”
“爸爸!別哭,別哭,你看我沒事,乖,別哭……”
這種倒錯感讓我無語凝噎,因而我只能轉身自覺的走出門去。
“死澤先生。”
我回頭,她看着我,似乎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
或許她是在等我說什麼,但是我沒有什麼要說的,所以我依舊轉身離開了。
“有的時候不主動去抓住,珍重之物會從指間溜走。”
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基爾如同自言自語一般低聲嘆息着。
“珍重?哼。別說笑了。那樣的東西……”
在我的腦海中浮現起一個畫面,那是很久之前我都不願意去回憶跟碰觸的景象。
長髮的女子微笑着,一副非常幸福的模樣對我說——
【最喜歡哥哥了
!永遠永遠最喜歡!】
用槍指着她太陽穴的那一個人,尚未成年的我臉上流淌下一行淚水。
【我也是。】
【砰!】
“……如果有那樣的東西,也早已失去。”
“爲什麼我要跟你一起行動,煩人啊。”
次元大介拎着柯南的衣領,有些無奈的感慨。
“難道不是爸爸覺得女王重傷的事還有可疑的地方,想要好好調查一下嘛?”
“誰是你——”
次元很想要掐死這氣人的小鬼,都怪可惡的基爾,說是遇見王子的時候咬定他跟柯南是父子纔好方便行動。他還年輕的花樣男孩呢,怎麼就成了一個孩子的爹?
兩人吵鬧之間已經來到傳說中的案發現場,那顆女王被襲擊的櫻花樹附近。兩人不約而同噤聲,躲藏起來。
因爲站在那裡的人正是真正的公主殿下米拉小姐!
“是你殺了叔叔。”
站在風中吹落的櫻雪裡,她對自己面前的王子這樣說道。
“嗯,我用槍托砸碎了他的頭,因爲他想殺死媽媽。”
王子回答。
“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做讓母親傷心的事了!她並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米拉公主用顫抖的聲音說。她不是傻瓜,身周發生了什麼她全部都清楚,她不願面對的是自己的親人最終捨棄了母親一直堅持的理念。
“米拉。你太溫柔了,不適合成爲王。”
說罷,王子轉身離開
。
“媽媽,我該怎麼辦?媽媽……”
公主哭泣起來。在此之前,她從未當着誰的面落淚。
次元大介終於忍不住,拽着柯南出來了。
“啊,這裡的花好美……咦?公主殿下?好巧啊!”
柯南翻個白眼,太假了啦!
“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
公主擦去眼淚,又恢復堅強的模樣。
“不用在意我們兩個,我們只是有點好奇之前發生過的案子。”
以‘玩偵探遊戲’作爲藉口,次元大介跟公主攀談起來,柯南藉機勘察了一下現場的環境。他看到地上的一塊石頭,撿起來查看了一下。又騎在次元大介肩膀上,仔細檢查了櫻花樹被折斷的痕跡。
“喂,爸爸,你覺得哪個角度能造成櫻花樹上的斷枝?”
這個角度嘛。次元大介以槍手的角度估算了一下;
“斜向下的位置,大約是那邊的山頭。”
這兩點的連線延伸過來的話……
柯南跟次元大介的視線一同落到附近的土地之上,柯南剛纔查看的石頭就在那邊附近。
“果然如此。”
“你發現了什麼?”公主忍不住問。
“不覺得不合常理嗎,如果要切實的殺死一個人,有必要跑到那麼遠的地方開槍?反正已經預計好要殺死女王跟王子,那麼在更近一些的距離命中率更高。”
的確,次元想起來之前案發時,好像整個場地都被皇室包了,那麼就是說無論女王的弟弟做什麼都沒有問題。直接近距離開槍射殺女王,再殺了王子就好,爲什麼要從那麼遠的地方射擊?
“反過來這樣想更合理,子彈不是從遠處射出,而是從這裡射出打斷了櫻花的樹枝
。”
柯南比了一下剛纔他跟次元重點查看的那篇地方。
“射擊者應該不是喜歡櫻花的女王以及同樣瞭解媽媽珍重櫻花的王子,而是女王的哥哥。”
“叔叔?爲什麼從這個位置……?”
公主想不通有什麼理由要射擊櫻花呢?
“是啊,爲什麼是這個位置。如果站着射擊的話,實在想不出他要瞄準的是什麼。但是如果是躺下的呢?”
說着柯南躺在地上,用手比作槍的形狀指向頭頂。
“原來如此,那麼他想打死的這個人就是在這個位置了。”
次元大介說着附身遮擋住柯南的臉,那姿勢,活像要掐死柯南。
“等一下,你們是說——?!”
公主不禁捂住嘴。
“遭到襲擊的那個人在掙扎之中想要反擊,然而沒有射中襲擊他的人,反而射斷了樹枝。”
柯南從地上坐起來,順手拿起旁邊的那塊石頭。
“不覺得奇怪嗎,剛纔王子的說法。一口咬定是用槍托砸死了自己的叔叔。如果是你,在手上有槍的情況下看到有誰襲擊自己的母親,第一反應是開槍纔對。但是王子卻沒有開槍,也就是說在無法開槍的狀態。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當你看到有人倒在自己面前,第一反應不是尋找兇手,而是丟下手中的一切過去救人,因爲那是你最珍重的人。”
幾人不約而同想象到了當時的情景,當看到母親倒在血泊之中時,王子丟下了槍奔跑過去,浮起母親試圖止血。
但是此時,拿着槍的叔叔走了過來。
王子手中沒有槍,他能怎麼做呢?當然是不顧一切的撲上去,跟對方拼命
。
女王的哥哥畢竟只是一箇中年人,力氣比不上年輕的小夥子,大概立即就被撲倒。在掙扎反抗之中,他開了第二槍,沒有殺死王子卻打傷了櫻花樹。
“這麼說,之後局勢扭轉,他拿起那塊石頭砸死了叔叔?”
女王走過去撿起石頭。
“這裡就是第二個可疑的地方了,如果是這樣,王子只要照實說就好,爲什麼要謊稱用槍托砸死了人?要知道那可是獵槍,真要用它砸死人,必須是站着的姿勢,而且對方躺在地上不動任由他砸。”
說着,柯南站起來比了一個往下揮手砸的動作。
次元大介若有所悟,最終以憐惜的目光看向公主,以及她握在手中的石頭。
“因爲,殺死叔叔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母親。”
他們能夠想象當時的情景,王子遭到瘋狂的反擊,被掐着脖子的人變成了他,眼看就要被殺!
本來應該重傷,奄奄一息的女人用着難以想象的力量爬起來,用石頭砸死了自己的弟弟!
想到這樣的情景,所有人都癡了,看着散落的花瓣久久不語。
大約是母愛才讓她爆發出這樣不可思議的力量,爲了救自己的孩子,連動物都不願意傷害的女王殿下殺了自己的弟弟,這纔是王子殿下不惜一切竭力隱瞞的事。
爲了在公主跟子民們的心中留下女王永遠慈愛和溫暖。
“媽媽。”
公主抓着手中的石頭再度落淚。
在她心中的母親形象,總是嚴厲的女王,無論何時都將國家放在他們之前,從來不關心他們兩人。但是,事實上不是這樣。
她的母親,是這樣的愛着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篡改原著什麼也很帶感,作者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