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影家的2樓,走廊出乎意料的狹窄。
電燈開關設置在走廊中段,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跟着星河童吾,藉着樓梯口射來的光走向深處。
走了沒兩步,怕鬼的毛利蘭心跳開始加速。
她看着走廊盡頭射入的月光,只覺得在這種偏涼的光線下,陽臺上擺着的瓷罐都變得詭異起來:“這地方……”怎麼又窄又暗,讓人心裡毛毛的……早知道就不跟上來了。
星河童吾倒是很習慣這些,他看着這裡,回憶着十年前的居住經歷,很快擡手往前方一指:“我記得從右邊那個門進去,就是老師所在的房間了。”
一邊說着,他一邊停下腳步,伸手去按旁邊牆上的開關。然而咔噠一聲——開關動了,電燈卻毫無反應。
“嗯?怎麼回事……”星河童吾不信邪地咔噠咔噠來回按動起來,然而電燈卻始終沒亮。
不僅沒亮,突然,連樓梯口射入的光都驟然消失——別墅居然停電了。
本就有點害怕的毛利蘭:“!!”
她一把抓住旁邊兩個人的胳膊:“你,你們別走,我害怕!”
……
同一時間,別墅一樓,有另一個人和樓上的女高中生一樣,心臟快要蹦到了嗓子眼。
橋本摩耶:“……”停電?怎麼會突然停電?!難道有什麼陰謀或者危險即將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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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他腦中彷彿有一道大幕徐徐拉開,而幕布後面,浮現出了某些無辜路人在黑暗中慘遭刺殺、或者在黑暗結束後被當成嫌疑人,慘遭三選一的可怕景象。
“……”橋本摩耶打了個寒顫,下一瞬,他當機立斷,一把拉住了旁邊的江夏。
“那個,我戴着墨鏡看不清路。”橋本摩耶清清嗓子,“要不我先跟着……”
咔噠。
話音未落,一束雪亮的光線射來,晃得他眼前一花。
柯南打開腕錶上的手電,無情地照着面前的可疑人員:“……戴着墨鏡看不清路?那橋本叔叔你把它摘下來不就行了。”
“一聽就是藉口,這傢伙接近江夏肯定有其他的目的。”柯南一邊捏着嗓子用童音提醒,一邊在心裡冷哼,“你最好是放了什麼竊聽器之類的東西,這樣我待會兒就能打字讓江夏檢查口袋,然後狠狠揭穿你這個可疑人員的真面目。”
這話說的的確生硬。橋本摩耶剛纔也是因爲烏佐的命令不敢摘墨鏡,在黑暗中確實感覺到了視線受阻,才脫口而出了這種藉口。
此時回過神,他連忙想要把話圓回來,卻一時不知從何開口。
就在這時,江夏瞭然道:“橋本先生是不是怕黑?我有個朋友也是這樣。”
“!”橋本摩耶大喜,“對對對,說來慚愧,但我確實很怕這個。”
柯南:“……”
有時候頭腦太靈活了也不好,會像這樣輕易把一些漏洞以合理的方式圓過去……等等,難道橋本摩耶瞭解江夏的性格,所以才故意說出了那種漏洞百出的話?……真是狡詐!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對視一眼,又在誰也沒看清誰的昏暗光線中收回視線。
江夏撥動了一下柯南的手腕:“別亂晃手電了,找找電閘在哪。”
“哦,好。”柯南迴過神,用手電光照了一下四周的牆壁,“電閘好像不在這個房間。”
江夏聞言走到門口,推門而出。
一擡頭,正好看到正影太太從對面的屋裡走出來。江夏看向這位上了年紀的女士:“你們家的電閘在哪?”
“在那邊。”正影太太連忙指了指,“浴室裡面。”
江夏點了點頭,拖着死拽着他不鬆手的橋本摩耶沿路走過去,很快就順利找到了電閘:果然是跳閘了。
他伸手把開關打開,霎時間,各處的光線重新變得大亮起來。
橋本摩耶警惕地左看看右看看,確認沒有陷阱,這才慶幸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沒等這口氣鬆完,樓上忽然傳來“嗷!”一聲驚恐的尖叫——仔細一聽,似乎不止一聲,而是一道尖叫二重奏。
柯南:“!”這是小蘭的聲音!
……
另一邊。
赤井秀一以躲子彈的速度本能往後一閃,一把摘下了耳機。
擺脫那聲巨大的噪音之後,他眼角微跳,揉了揉耳朵:“……”這羣女高中生肺活量還真是可怕,或者說, Fbi提供的設備實在太過高清,這一聲尖叫簡直像是緊貼着他的耳膜。
被聲波攻擊震得晃了晃神,片刻後,理智回籠,赤井秀一從竊聽到的隻言片語中,蹙眉分析起了對面的狀況。
“先是停電,過了一會兒又突然尖叫。他們這是在黑暗中遇到了襲擊?”這個念頭閃過,又很快被他否定,“不對,沒有任何打鬥聲……嗯?”
等等,難道是……
“又出命案了。”
一道聲音從他耳邊傳來,女人的嗓音帶着幾分滄桑、幾分瞭然,以及幾分追憶往事般的篤定。
赤井秀一回過頭,看到了滿臉複雜的朱蒂。
赤井秀一:“你怎麼來了?”
朱蒂:“詹姆斯說他被捕……咳,說他正在警視廳喝茶聊天,脫不開身,讓我替他過來接應你。”
赤井秀一:“……”
朱蒂坐到他旁邊,取出一罐熱咖啡,然後在赤井秀一伸出手時……嘎嘣打開,仰頭噸噸喝了半罐。
——原本朱蒂還在爲這場時隔數日的共事而略感興奮,然而現在……尖叫聲響起的那一刻,她只覺得潮水般的記憶涌上心頭,讓她頓時沒了一點浪漫摸魚的心思,滿腦子只剩那猝不及防的種種案件。
“我們得往後撤一點了。”朱蒂放下咖啡,抹了一把嘴,“根據我的經驗,警察很快就會加急趕來,然後以那棟別墅爲中心大肆搜查。”
……
沒多久,一輛輛警車果然趕到。
目暮警部打着睏倦的呵欠小跑上樓,一眼就從狹窄的走廊裡看到了他親愛的江夏老弟。
目暮警部:“……”太好了,看來今晚應該不用通宵了。
一邊想着,他一邊望向走廊盡頭。就見窗臺旁邊,月光的照射下,一個短髮女人毫無氣息地靠坐在牆上,頭上滿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