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白蘭

30 白蘭

景袁與玫瑰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星期。

這期間,二人也漸漸熟絡起來。他們去了一趟久江。在X賓館,他們奇蹟般地在三樓服務檯的抽屜裡找到了張寧所說的那兩張舊船票。從班次和時間上看,它們應該是邢成的。其中南荊到桐靈的那張是申漢號,9月2日7:30從南荊開船,到達桐靈應該是當日傍晚18:00左右,另一張是寧漢加班船,9月3日夜裡2:50從桐靈開船,到達久江應該是當天的18:40左右,與邢成到達久江的時間吻合。如果這兩張船票確是邢成的,那麼,邢成爲什麼在桐靈只逗留了八個小時又連夜來久江呢?

這一切,都要等於濤從桐靈回來纔能有答案。

兩人本來準備去鹿山轉轉,藉此等待于濤的消息或他本人的歸來。但聽說邢成的父母要去河肥取邢成的遺物,景袁想到二位老人可能需要幫助,所以,他們又返回了河肥。

這一天是十月八日。景袁與玫瑰還有研究所的幾位朋友把邢成的遺物裝上車。邢成的父親把景袁叫到一邊,問道:“久江方面還沒消息吧?”

“還沒有。”景袁愁容滿面地回答。

“那麼,這個玫瑰的真名就叫玫瑰嗎?”

“不,叫白蘭。”

“果然是她!”

“您說什麼?您知道她!”

“是這樣的,邢成留下了三份保單,其中有一份是今年七月保的,受益人是白蘭。”

“有這樣的事啊?”

“景袁啊,邢成雖然走了,但是,我和你姨呢,也不需要錢,你到處去調查,花費一定不少,你找個時間去保險公司把理賠的事辦一下吧。我已經去過了,理賠沒什麼問題。我呢,把我和你姨那份,轉給你了。”

“不,不,不,你們兩位老人?”

“不要說了,我們那份你領着,還有白蘭的,有身份證就可以,單子上寫明瞭她是福健人,對吧。還有一份,可要麻煩你走一趟遠路了,是個貧困生,邢成一直幫他的。”

“可以,我一定辦到。不過,我不缺錢,等拿到了錢我給您送去。”

“嗨,那就隨你便吧。”

送走了邢成父母后,景袁想,邢成在七月份給自己保了險,受益人是玫瑰。那麼,他有什麼預感不成嗎?

當他把保險的事對玫瑰說了後,玫瑰不解地說:“他沒提起過保險的事啊,難道他有什麼預感?”

“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你等等。”

景袁朝不遠處的韓姐走去。

“有進展嗎?”韓姐問。

“目前還沒有消息。韓姐,我問你個事,邢成上保險的事你知道嗎?”

“你是說……”

“七月份的事。”

“哦,知道。當時研究所來了個保險公司的業務員,專門向大家推薦一個新險種。找邢成的時候,我記得邢成很煩躁的樣子,說他已經保過了。那個業務員可能對他有些瞭解,就纏着他不走。看着那個女人糾纏不清,邢成就說要保一個。後來保沒保我就不知道了。怎麼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

景袁想,如此看來,他當時很有可能是爲了應付那個業務員,在填寫受益人的時候,很自然地想到了他正“熱戀”着的玫瑰。這樣的解釋似乎是合理的。但是,按着常人的經驗,這又是令人費解的。因爲與另外兩份保單相比,七月份的單子給人一種心血來潮或感情用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