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告別

漏點過後,李赫突然覺得有些內疚的感覺,好好一個女人卻成了自己的禁臠,而且這個女人的身份也太特殊了點,自己這樣做的主要原因當然是爲了活命,但不可避免的會帶來很多麻煩,且不說瑪萊雅那邊怎麼交代——也許不需要交代,但巴比倫那裡是一定交代不過去的,他又頭疼了起來。

“你會不會後悔今天所做的事情?”李赫吻了一下懷中嬌娃的額頭,有些像是自說自話的問道,其實他也不知道這是在問歐蘭雅,還是在問自己。

“我不後悔,雖然我知道這樣做等於把自己的一切交到了你的手裡,但是這麼多年我獨自一個人支撐一切也累了,不管你是用什麼手段讓我變成這樣子,我都要感謝你,因爲我現在輕鬆了很多,彷彿又找回了少女時候的自由自在,我真的很喜歡現在這種感覺……”歐蘭雅伏在他的身上,夢囈般的呢喃着。她雖然對李赫產生了極高的忠誠度,但卻不代表她忘記了曾經發生的事情,只是在刻錄法則的影響下她不再因爲這些事情而記恨李赫,轉爲了全心全意的忠誠於李赫。

李赫皺起了眉頭,心裡還是不舒服,上的滿足有時候永遠比不上精神上的滿足,在剛剛征服歐蘭雅的時候,他的精神是滿足了,但是現在卻又不滿足了,因爲歐蘭雅的依賴雖然不是感情,卻與感情毫無二致,但他卻又很清楚這種感情的存在基礎是靠作弊的來的!爲了生存,他可以考試作弊,可以工作作弊,但卻惟獨無法面對與生存無關的感情上的作弊!確切地說是。在與歐蘭雅一起的時候,和精神始終是分開的,哪怕是再怎麼刺激的感官感受,也無法讓他的和精神步調一致,他與她在一起,只有肉慾。

作爲一個思想相對比較正常的人,李赫當然不會滿足於用這種手段來收服手下,尤其是他一向認爲女人並不是男人的附庸——當然大男子主人是免不了的,所以他覺得自己的女人都應該是靠自己普通人地力量和手段收服的。要讓對方起碼是再愛上自己的情況下獻身的。所以,在收服了歐蘭雅之後,他的心情極爲矛盾,一方面對刻錄法則能夠做到的事情實在是十分地高興,但另一方面覺得刻錄法則太霸道了,直接抹殺了一個人的愛恨情仇。雖然思想仍在,但卻與傀儡無異,讓他覺得這樣做十分沒有道德。

“我知道你一定會很煩惱,與我在一起只有的,可是隻要我能滿足你的就可以了,因爲我是你的,我只屬於你,你需要一個眼神,我就會死去……”歐蘭雅仍在呢喃着,小手卻在撥弄着不知何時又硬起來的小兄弟。熟練地送到了桃園入口,坐起身來,開始了她騎士的征戰歷程。

苦笑着,又或者淫笑着的某宅男,很快便迷失在了肉慾之中。可是偏偏他仍舊沒有辦法讓自己的精神與同步,明明是在做着一件該全身心投入的事情,卻發現只有自己地正在奮力拼搏着,腦子卻在想着一些亂七八糟的別的事情。

心裡有事的李赫將歐蘭雅再次送上之後沒有再留戀這溫柔鄉,又囑咐了幾句,便匆匆離開,回到自己的住處,將上一次煉製了一半地那些要送給虎族二王子希曼的鍊金裝備草草煉製了一下,在李赫的精神力有了極大增長之後,李赫的鍊金領域第一鍊金能力已經完全可以滿負荷運轉了。一番煉製下來,這些裝備基本上都達到了四五級的水平。點數了一下,又做了點小手腳之後,李赫便將裝備便收到了空間戒指裡面,去找奧蘭多告別去了。李赫在獸人這裡唯一的朋友便是奧蘭多,要走了。也只需要向他一個人告別而已。

奧蘭多似乎早就知道李赫會來。早早就在家裡擺上了酒菜等着他,李赫一進門。便被他拖着過去喝酒去了。這次過來李赫特地帶了仍在生自己氣的泰倫德一起來,因爲他覺得應該給泰倫德這個機會來向家人道別。

“謝謝你能帶泰倫德回來!”奧蘭多看着消瘦的妹妹,有些黯然神傷,可以說是家族出賣了妹妹,而他在這其中還充當了一個十分不光彩的角色,現在面對比木偶好不了多少的妹妹,他這纔想起了這個妹妹地好,想起自己做哥哥的責任。

李赫搖了搖頭,嘆息說道:“不爲主宰,終爲棋子……這件事情雖然你我都有責任,但即便不發生,她也未必會有更好的結果,這便是你們王族子弟的宿命吧……”

奧蘭多無語悶了一杯烈酒,長舒一口氣,對於李赫說的話,他是萬分的贊同,而他也爲了成爲主宰在努力。他看着李赫,用極爲嚴肅地語氣說道:“李赫,我希望與你結爲兄弟,一生互爲守護!”

李赫淡然一笑,他不否認奧蘭多地結拜之意有九成九的真心實意,但是隻要有那一分地其他想法,與他結拜在將來就會有着數不清的麻煩,畢竟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裡,未來的獅族族長,還很有可能成爲下一屆或者下下屆的獸王,與這樣一個人結拜,那豈不是等於將自己往風口浪尖上推?這種事情李赫是不肯幹的,他認爲自己還沒有那個實力。

“我們是君子之交,就像是這杯水一樣清淡,卻我們卻永遠離不了水,不是嗎?”李赫舉起了盛了清水的杯子,一飲而盡。這個時侯只能打機鋒,裝高人了,雖然奧蘭多的誠意切切,但他還是做了縮頭烏龜,因爲他不想到時候爲奧蘭多挨刀,沒有這個必要不說,奧蘭多其實還是欠他的人情的。

“君子之交……”奧蘭多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李赫拒絕了他的請求,但是這個君子之交也是不錯的,正名李赫沒有斷絕與他來往的想法。而且還點名了兩人還有很大地合作空間,誰都離不了清水嘛!

“對了,這是我幫希曼王子煉製的鍊金魔法裝備,就先放在你這裡吧,數量不是太多,只有幾百件。”李赫將一個空間戒指交給了奧蘭多,又說道:“要不是明天我就要回弗洛卡了,我還以幫你煉製一批裝備!”

奧蘭多道了聲謝,其實他還是很希望李赫能夠爲自己煉製一批鍊金魔法裝備的。畢竟這些裝備是免費的,而且出自李赫這個領域強者、十二級的鍊金師之手,自然要比那些普通的鍊金師煉製出來的裝備要強很多。但他還是忍住了,他從李赫那裡佔到的那個便宜實在太大了,也一直沒有機會補償,再要求就太過分了。不過他還是拿出了一個空間戒指。遞給了李赫,說道:“這裡是獸人這邊產量比較大的魔晶和材料,還有幾顆深海藍龍地龍晶,就當是給我妹妹的嫁妝了,以後她就靠你了!”

旁邊一直不說話的泰倫德狠狠地瞪了哥哥一眼,低下頭氣呼呼的喘着粗氣。李赫現在很多事上的臉皮突然增厚了許多,雖然和泰倫德還算不上有一腿,但是連記憶都被他看過的女人怎麼還能夠嫁給別人,反正魔法大陸又不是一夫一妻地法治社會,所以他面不改色的接過空間戒指。算是默認了妹夫的身份,只是這個身份誰也不會說來,心知肚明就好。

接過戒指,隨便掃了裡面一眼之後,李赫便在心裡可勁的罵福爾曼那個老狐狸。讓自己用三件十三級鍊金魔法裝備換了一顆十五級深海藍龍的龍晶,而奧蘭多隨手就送了自己三顆十四級的,兩顆十五級的,還有一顆可能是十六級的,但他沒法確定,似乎有點變異。不過事實上奧蘭多送他這些東西根本就比不上生命戰歌的重要性,相反福爾曼卻基本上是在做賠本的買賣,幾乎等於白送了他一顆龍晶。人就是這樣,先入爲主,奧蘭多是朋友。所以東西只能送,福爾曼不是朋友,所以東西要交換,但卻又喜歡把兩者放在一起比較,那當然是朋友送地比與別人換來的要好了,但卻不會考慮自己給了朋友什麼。是不是比換來的更貴。

除了那六顆龍晶。奧蘭多還送了相當於李赫已經制成的魔腦三十倍的存儲單位地魔晶,以及一些只有在獸人地界出產的鍊金材料。加起來也趕得上一顆十五級龍晶了。奧蘭多這個傢伙也不是一個完全的混蛋,給了李赫這麼多的東西,他就是不想對泰倫德好,起碼也沒有臉對她不好,看來他也不是完全拿自己的妹妹當工具來用,起碼李赫是這麼想的。

“放心吧,去了人類那邊,她的日子反而會好過一些,你若是有空,就來看她好了。”李赫沒有承諾讓泰倫德回來,他不想給她太多機會回到獸人的氛圍中,因爲只需要一次,她就會從自己的追隨者變成一個臥底間諜,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而且即便是他把這個可能性給杜絕了,也不能保證她不會成爲獸人地臥底間諜,所以他在考慮是不是也像對待歐蘭雅那樣讓她變成一個對自己忠誠的女人。

奧蘭多苦笑,雖然他喜歡聰明人,但是在親情難捨的當頭,他寧可聽李赫說幾句話騙騙他,也不想聽這麼聰明的明白話,因爲這太殘忍了。不過身爲一個從小就被當做往這來培養的人,他明白自己身邊的兄弟姊妹地命運只有一個,那便是爲他讓路,硬擋着不讓地,他也必須親手去搬開,這更殘忍。

“哈哈……難得你能來萬獸王城一次,來,喝酒!”奧蘭多一晃腦袋,把滿腦子的想法丟掉,端起酒來大口地飲盡。

李赫只是小口的陪着奧蘭多喝水,他可不會明知道不能喝還要拼命灌酒的人,有過兩次教訓之後他可不想再有第三次,尤其是明天就要啓程往回走了,他得保持清醒。

也許是心裡有事情,奧蘭多隻喝了一小會兒,就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來。泰倫德終究還是念及兄妹之情,親自扶着奧蘭多進了臥室。李赫知道該是告辭的時候了,告訴泰倫德讓她在天黑之前回自己那裡之後便離開了。

走出奧蘭多的家,李赫這纔想起自己竟然沒有好好逛一下萬獸王城,不過說實話他還真是一個宅男,生活幾乎就是從一個宅院進另一個宅院,很少到外面去逛街。

“算了,去逛一下街吧!”李赫難得有了這點心情,便信步朝着萬獸王城最大的一條街道,也是從城門一直通到山頂神廟的那條大街走去,一路上漫無目的的看着這裡與人類世界大爲迥異的生活方式。

哈恰跟在李赫的身後,寸步不離,剛纔他得到了小黑的傳訊,得知小黑已經安排好了金蟬脫殼之計,但是卻要他時刻注意李赫的安全,一定不能讓在這最後的一點點時間裡出現任何問題。小黑並沒有說出原因,一切只是來源於它的危機感,事情就是這樣,往往你覺得沒有任何問題的時候,問題一下子就出來了,所以任何時候,不到進入帝國的都城弗洛卡城之前都不能粗心大意。

走了一會兒,李赫來到了一家古董店的門口,他忍不住駐足瀏覽。魔法大陸上的古董店極其稀少,而獸人又是對古董最不重視的,所以能在獸人地界遇到一個古董店,可真是不容易。讓李赫更加想不到的是古董店的老闆還是一個人類,而且年紀並不大,見到李赫這個人類進來,老闆興奮的不得了,拉着李赫一個勁兒問關於人類世界的事情,在這裡,只能聽到獸人的事情。

經過交談,李赫知道了這個老闆叫波尼亞,是弗洛卡人,祖上就喜歡倒騰古董,來到萬獸王城也有年頭了,但是能夠見到人類的機會實在是少之又少,若不是萬獸王城獨此一家的古董店利潤還算豐厚,他早就跑回人類世界去了。李赫不由得對波尼亞佩服了起來,看他的年紀不必自己大多少,但是卻能夠跑到敵視人類的獸人這邊來開店賺錢,這份魄力當真是罕見的,而他的商業頭腦也是相當不錯的,跑到不喜歡古董的獸人這邊來賣古董,雖然是冒險,但卻賭對了。

有了同胞的身份,波尼亞向李赫推薦了幾件古董,都是已經失去作用的古代鍊金產品,看起來已經破舊不堪,當古董賣是能賣,但是真正理解其價值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再加上獸人這邊鍊金師非常稀少,所以放了很久也賣不出去。這次李赫來了正好一股腦兒全都賣給了他,只是象徵性的收了幾千金幣的收購價格。

李赫受了波尼亞的好處,便主動要求替他向家裡人捎口信,波尼亞本來就想求他幫忙,於是將早就寫好的一些信件託付給他,請他回到弗洛卡的時候將信件交給他的家人。當李赫問他有沒有回家的打算時,波尼亞笑了起來,拉過旁邊一個漂亮的狐人女孩,說這便是他的妻子,因爲他在家族中屬於旁支,父母早逝,又沒有其他的近親,所以纔出來闖蕩,遇到這個狐人女孩之後便在這裡安家落戶,他雖然還是一個人類,但已經把自己當成一個獸人了,這裡便是他的家。

李赫在心中暗暗的嘆息了一聲,波尼亞的經歷雖然與自己不盡相同,可都是到了異國他鄉生活的人,但是兩人對融入社會的態度卻似乎有着很大的不一樣。又盤桓了一陣,李赫便告辭離開了,逛街的興趣也就到此爲止了。跟在他後面的哈恰舒了一口氣,他現在是已經繃緊了神經,都快風聲鶴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