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隨着本屆亞太博覽會撤展,顧玩一行悄悄回到國內。
算算日子,其實已經9月中旬了,開學已經十天。
顧玩本來的計劃,是鑑定完漢倭國王印等幾枚文物的年代、開完學術研討會,就回國的,所以當時只請了三天假。
後續參加博覽會展銷設備,都是因爲扶桑人主動邀請,盛情難卻,他纔不得不留下,順便賣了兩三千萬美元的貨。
爲此,他當然也另外打國際長途、發電子郵件,給輔導員和院長請過假。
“苗老師,真不好意思,這事兒我得臨時多請幾天假,是扶桑人這邊,亞太博覽會組委會的人,非要拉着我,我晚一週回來選課、上課吧。哦對了,數科院的麻依依同學,是我翻譯,只能也多耽誤一週了,你幫我轉告一下。”
輔導員還能說啥?肯定只能跟拍《功守道》的時候、收到傑克馬請假要求時的李聯傑一樣,唯唯諾諾答應了唄。
看看人家傑克馬的請假詞說得多誠懇吶:“導演,監製,明天這事兒我真的要請假,墨西哥總統要來我們公司。”
顧玩也不遑多讓了,至少格式一模一樣。
回國的專機,依然是扶桑方面提供的。
因爲要把AMS設備和“廣陵王璽”、“滇王之印”等借展文物一起運回來。
顧玩也就跟着貨機一起,直奔金都,連假公濟私回老家方舟市盤桓數日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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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江北機場下機,就有科技部派來的專車接送,一輛車護送着“廣陵王璽”回金都博物館,另兩輛車則護着顧玩一行人、和AMS設備,回中央科大。
科技部那名工作人員,一路上很謹慎地跟顧玩確認:“顧先生,這個月20號,你應該有時間吧?許科長讓我跟您確認一下,到時候要去京城,把‘利簋’的鑑定和後續的研討會主持了。這次的成果,是要向國慶獻禮的。”
國家“九五計劃”下屬的夏商周斷代工程,雖然要到年底才結項,但是能提前到國慶獻禮,科技部的人肯定也是不會浪費機會的。
“我沒問題,不過挺對不起老師們的,剛開學又請假。”顧玩自嘲了一句。
“那就這麼說定了。”科技部的聯絡人員只是笑笑,並不接話。
或許他心裡只在哂笑:都到了顧玩這個段數了,還用特麼擔心學校裡那點破事?
回到學校後,顧玩去輔導員那兒辦了手續,然後找丁院長述職。
丁院長對於顧玩的成績,顯然很欣慰。畢竟顧玩做的一切,讓中央科大將來申請大型粒子對撞機,又多了一分微小的籌碼,那也算是爲丁院長本人的畢生理想添磚加瓦了。
雙方談笑自若地聊了一會兒,丁院長問起顧玩的課業,顧玩也如實相告。
丁院長聽後,果斷拍板:“果然,你本科的專業課都選完了。那這樣吧,這學期我給你打申請,特批,允許你提前修研一開題的專業課。
下學期呢,你再有什麼課題,就算是你的碩士畢業課題好了。明年你去斯坦索姆交流,我們直接按照碩士畢業生交流讀博,給你操作。”
顧玩微微有些驚喜,不過也不是太意外,只是謙虛地確認:“這樣行麼?會不會讓你難做。”
丁院長:“有什麼難做的,你現在是在科技部掛了號的人了,要是本科都要兩年才畢業,這不是讓人笑掉大牙。有我在,有部裡的領導在,你這是不容置疑的。”
關鍵是顧玩自己成果確實過硬。
別的不說,這次漢倭國王印等一串鑑定做完後,他又是一篇《自然》和好幾篇其他略次一級的論文投出去了。
哪怕以《自然》的審稿速度,今年年底這些論文也都會發表的。
誰要是敢質疑顧玩畢業太快,丁院長直接就能《自然》砸臉解決問題。
那可是天下三大神刊之一、平均SCI引用數超過50的。
至於顧玩的論文,因爲在考古學界和物理類的同位素分離領域,都有超重大意義,到時候引用數達到幾百,都是不奇怪的。
跟丁院長聊完之後,顧玩就去學校的選課系統上選課。
聽說教務處還專門派了個人,爲他修改了後臺軟件權限,讓他可以以一個大二學生的身份,選研一開題報告階段的課。
《高等量子場論》,《弦論猜想入門》,《弱電統一原理》……一堆物理系的研究生課程,也就全部被顧玩納入選課庫。
(注:《弦論猜想入門》這門課的名字是我編的,地球上不叫這個名字。因爲設定中地球的基礎物理比藍洞星強很多,弦論已經比較完善了。
而藍洞星上沒有大型粒子對撞機、實驗物理也沒有發現各種夸克,所以弦論只有一些很萌芽、初等的猜想,屬於基礎物理的最前沿了。所以我設定碩士研究生只配知道最入門的一些概念。)
感到不忿的同學自然是有的,不過已經比上學期鬧事的少了八成。
畢竟顧玩的能力有目共睹,如今學校裡已經不僅僅是物理專業的人知道他牛逼,其他專業也都知道他牛逼。送人頭的愣頭青自然也就少了很多。
唉,沒有對手來質疑的日子,也是很寂寞的,有逼向誰裝呢。
麻依依那邊,這學期倒是按部就班繼續選大三下學期的專業課,以及一門大四的課。
她畢竟只是正常人學霸,沒有開掛的人生,這個速度已經是極限了。
只是,這次從扶桑回來之後,她選課的專業方向,似乎也略有偏移。
她的幾個室友,不免有些好奇。
室長白婧就問她:“依依,你原先不是說畢業了想去互聯網公司的麼?學語言偏JAVA這些就絕對夠用了呀,怎麼去選C語言的後續課程,還是偏嵌入式系統方向的?
FIRMWARE這種東西,應該是做硬件的公司才用得到的吧?難道你想去手機公司,開發硬件接口?”
“我沒說想去手機公司,我就是想跟我老公一起做點事情。”麻依依也不泄露細節,但對於動機則是直言不諱。
無人機和導航芯片/導航軟件外包這些點子,暫時沒必要說出來。
“呦,看來這次去了半個月扶桑,你們是不是……”白婧早就跟她男朋友上過牀了,此刻不由揣測起麻依依和顧玩的新進展了,“還是你厲害,那麼有本事的男朋友,總算徹底纏住了。”
她們也是這才注意到,麻依依這次回國後,果然穿戴、氣質,都大有改變。衣着首飾雍容華貴了不少,人也更有女人味了。
“說什麼呢,我要去上課了。”麻依依不想搭理那些市儈的想法,就脫身上課去了。
不過,隨着消息的擴散,加上麻依依家裡每週也會打電話來問她近況,麻依依跟顧玩有實質性進展這個事兒,還是漸漸被麻依依家裡知道了。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她姐姐麻惜緣。
聽說妹妹徹底飛蛾撲火了,她連忙趁着一個週末,開車趕來金都,跟妹妹吃個飯談談心,確認一下安全係數。
這天是9月18,一個星期六。按照科技部那邊的通知,顧玩和麻依依下週就要去京城出差了。
麻惜緣趕到之後,找妹妹就在校內美食街的一家小飯店裡,要了個小包廂、四五個菜,然後直截了當問:
“你跟顧玩,在扶桑那半個月……都做了?”
“嗯。”
“那他承諾娶你了麼?”麻惜緣有些擔心。
麻依依很驕傲地說:“當然,你還不瞭解他麼,他是那種一門心思撲在改變世界上的人,在男女方面沒那麼多彎彎繞。”
麻惜緣怔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可能確實是我不夠了解你們,無法想象吧。還是你們理科生單純吶。當年我學新聞那會兒,有幾個靠譜的。既然這樣,我也放心了。”
姐妹倆說着閒話,很快把飯吃完。
麻依依想起一個事兒,就反過來勸誘:“姐,我和玩玩明年讀研之後,就打算自己經營公司。咱到時候也是兩三千萬美元本錢的大生意了,肯定會缺人手。
你要是在報社待得沒什麼發展,不如來幫我們做公共關係工作吧。維護客戶關係什麼的,跟供應鏈夥伴喝酒拉拉交情,你應該挺有手腕的。還可以做公司的發言人,應付媒體。
我看了一下外國那些科技公司,這個職位叫CPO,那個P是Public relation的意思,公共關係,你別把公關就想得很齷齪……”
麻依依說到這兒,最後憋了半句沒說完。
她其實是想說,麻惜緣臉皮比較厚,跟男人出去喝酒也不會覺得羞恥。不過畢竟是自己親姐姐,這種能力也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所以麻依依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很顯然,她是心疼十幾天前,在博多那次,顧玩跟潛在供應商拉交情時,喝多了難受。
顧玩這人,酒量也是真的不行。
然而,麻惜緣顯然能聽懂妹妹的潛臺詞,而且毫不在意:“我知道,我從來沒覺得公關就一定是齷齪的。維護企業公衆形象,在供應鏈上的形象,這種事情很正當,而且肯定有人要去做的……老闆娘,你給我開多少薪水?”
麻依依差點兒被姐姐的快速切換話題閃到了腰。
還真是臉皮厚啊……居然直接就跟自己親妹妹談起薪水的問題了。
“我……我還沒考慮這個問題。再說這不是說明年的事兒麼。你在報社說走就走也不好吧,不用好說好散交接穩妥的麼……
至於錢,我也不懂行,做公關確實更辛苦,這樣吧,你今年在報社全加起來賺多少,我給你加五……三倍,作爲底薪,其他開支獎金另算。嗨,要不我跟玩玩再商量一下,他說了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