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最年輕的博導，什麼都沒做莫名其妙就上了熱搜這件事，帶給寧爲的全是煩惱。
比如平靜的研究生活終於還是被打斷了，因爲知乎上的回答沒錯，五個名額的競爭已經在大多數學子都在憧憬的時候變已經開始了。
對於寧爲來說大概就是電話突然就變得多了。
比如孔明德就親自給他打了個電話。
“寧爲啊，今年你們燕大數學科學院跟計算機科學院聯合辦的夏令營你應該也參加了？有沒有注意到我們江大今年報名過去的一個好苗子？弘毅學堂的計明志，也算是你的師弟了，應該有點印象吧？他表現得也還不錯，已經確定了保送到燕北大學數學院繼續深造，還是你的粉絲，要不收了他做學生？”
能讓以前數院老院長親自打電話來推薦的學生，自然還是很優秀的。
這爲師弟寧爲也的確有印象。
畢竟是母校出來的，而且成績的確很耀眼。在弘毅學堂六個學期中有五個學期一直保持全班第一，且已經完成了的42門課程中，其中有26門課程滿績，其他16門課程也都在90分以上，要知道這還是弘毅學堂的大三生，作爲江大的特殊般課程設置跟考試難度都要比其他班難度更高。
本科能拿到這種成績保送燕北大學肯定是半點問題都沒有的。放在寧爲大三的時候，大概也只能仰望這種天才。但即便如此寧爲也沒辦法一口就答應曾經的院長。
原因無他，數學研究中心人工智能分院也已經掛牌了，寧爲現在是副院長，特聘院長是姚老。姚老來之前已經跟田言真談好了，寧爲那個五個名額，姚班跟智班各要有一個。
這個要求其實也並不過分，因爲江大師弟雖然成績真的很強，但本科階段個人研究方向是弱項。寧爲雖然總調侃對面不太正經，但姚班跟智班的學生還是很正經的，本科階段就往一些高級會議跟期刊上發論文，還被刊載的不止一個，每班選取一個只能算保底。
這還不算，田言真也跟寧爲談過，他的碩博生還是要重點考慮燕北大學數學科學院。燕北大學數學院本就是全國一等一的學府，而且燕北大學的培養計劃裡本就有一項本科生科研，具體到數院就是會建議一批學習有餘力的本科生在本科階段就能在導師的幫助下，走上研究的道路。
當然這個培養計劃是有成績要求的。燕北大學每年大一結束的時候，年級會展開綜合素質測評。登上那個填寫測評的頁面，每個人都會看見自己在年級裡的排名。一般來說只有那些評測成績靠前的人才能享受到這個科研培養計劃。雖然也有例外，但並不多。
所以燕北大學同樣不缺那種成績極好的優秀本科生，更可怕的是這些本科生還有做科研的經驗，這也意味着在研究生階段更容易上手，更容易跟上寧爲的思路。
更重要的是總共五個名額，給了對面兩個，那燕北大學來兩個名額是必須保證的吧？寧爲怎麼說也是燕北大學的教授，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總不能反而被對面的比下去了。
這樣算下來雖然只是四個名額鎖定了，但實際上燕北跟華清這兩邊早早就已經提前將寧爲有五個名額碩博生名額的事在公示之前就通知了那些優秀學生們，所以寧爲的郵箱裡早早就已經收到了很多學生的基本資料跟本科階段獲得的榮譽。這些都是本就想跟着寧爲做學問，且自覺還是有那個資格競爭的兩大高校優秀本科生。
但這還沒完，基本上能在寧爲面前說上話的，都在給寧爲推薦學生。
比如陸昌斌就給他推薦了兩個華夏科技大學的優秀本科生，同樣簡歷已經發在了寧爲的郵箱裡；嚴明還在電話中跟寧爲商量能不能順便幫華爲培養兩個脫產定向生，華爲全額負責脫產學習期間的學費跟生活費，當然這種學生會簽好合同，寧爲認可兩人畢業之後，直接在回到華爲工作。
不止如此，以前教過寧爲的江大教授也給他發了不少推薦信跟郵件，其他頂尖高校的院士發來的推薦信，乃至於陳明才都跟寧爲推薦了好幾位全國各大知名學府的優秀本科生。
就這樣，新生都還在軍訓呢，寧爲正式確定自己的碩博生起碼要等到明年三月才能大概確定呢，收到的意向簡歷已經超過了三位數……
而且每位學生的光從簡歷上看都非常優秀，所以選誰不選誰都是件麻煩事，如果再加上人情世故，寧爲感覺要瘋。
讓寧爲揪心的還不止這些。
江晨露軍訓完回來還跟寧爲說，她才大一呢，輔導員都已經跟她聊天，問她以後希望考哪個方向的研究生，還順便向江晨露介紹了他的導師。
這讓小丫頭突然便感覺到壓力山大。本來成績就不算頂尖，大一就考慮考研或者保研是不是太早了點？跟寧爲吐槽之後壓力便順勢轉嫁到了寧爲頭上……
所以知乎上的熱搜說實話，的確是上得晚了，一幫人在討論寧爲的碩博生好不好考的時候，寧爲已經爲了那些每天都在增加的簡歷跟不停的有人來打招呼愁得頭髮都快白了。
於是，在寧爲得到消息，谷歌第一筆投資，1.2億美元已經到賬的消息後，終於還是忍不住衝進了田言真的辦公室。
說實話，寧爲是很少主動到田言真辦公室的，這次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對那些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的人，寧爲還真能做到完全不理會，但這次找上門的許多人都曾經幫過自己，多少有一份情誼在，寧爲還真做不出直接把所有人都拒絕了這種事情。
更別提這些推薦要說私心肯定都有，但說實話敢於把簡歷發到他郵箱裡的學生，肯定還是有些本事的。哪怕選擇出國深造，一個個也都是隻會考慮TOP20的水平，這個選擇的確不太好做。
所以他希望田導能教教他如何來挑選學生。
總不能跟寧班一樣，再把這些人組織起來考試，更別提到了這個階段，其實也不是考試能測試出誰更適合做研究的。
……
“稀客啊，寧爲，今天怎麼想着來找我了？”田言真很開心的看着寧爲問到。
其實這個問題應該換成“寧爲啊，終於想到來找我了？”，因爲現在寧爲面對的問題其實田言真比誰都更清楚。畢竟直接找到他這裡，想走他這的關係去跟寧爲做研究的人也不少。
說白了，當大家公認第一批跟着寧爲做科研的未來肯定前途無量之後，那五個招生名額便成了香饃饃。有資格伸手的自然都想分一杯羹。
這還真不僅僅看着寧爲億萬富翁的身份，關鍵是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寧爲研究的方向，他本人就是領頭人，而且在應用方向正是未來風口最缺乏的人才，比如又被資本重新拾起來熱炒的元宇宙，最終還是要向強人工智能技術低頭的，光是那些數據處理，沒有寧爲的理論支撐，都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簡單來說便是全球都看好寧爲強人工智能的研究方向，所以不管是寧班也好，寧爲帶的碩博生也好，只要學成了，未來保底也能在世界排得上號的科技公司做技術，如果決定繼續走科研方面的道路，那寧爲能提供的幫助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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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了，田導，今天孔院長又給我打電話了，問我碩博生招生的事大概什麼定下來。頭疼，田導，這事到底怎麼辦？您有什麼想法沒？”寧爲開門見山的問道。
“哈哈，這還不幸福嗎？想考你的研究生越多，你選擇的餘地也就越大，這還不好？這消息要傳出去，你讓那些第一年生怕找不到好學生的導師怎麼想？還真有導師每年名額都用不完的。你應該高興纔對嘛！”田言真樂呵呵的開口調侃道。
寧爲點了點頭，道：“哦，我懂了田導，那這樣吧，華清兩個名額答應姚老總不好改了，燕北這邊我挑一個，江大老院長的面子得給，算一個，剩下跟陳總面子，讓他挑了一個，五個名額正好分配完。就這樣，我去做事了。”
說完，寧爲站起來轉身便打算閃人，然後田言真急了：“哎，哎，哎，寧爲，你等等，這是個什麼安排？燕北這邊你只挑一個？”
寧爲轉過身，攤了攤手道：“沒辦法啊，田導，你也說了，我應該高興，這樣快刀斬亂麻我最高興啊。”
“坐回去！”田言真也笑不出來，指着沙發說道。
“哦！”寧爲乾脆的坐了回去，表演差不多就得了，接下來田導應該上乾貨了。
“考慮一下，加幾個名額吧！五個肯定是不夠分的。你說得對，陳總那邊推薦的人你總得照顧一下，老姚離得近，說好的事情如果做不到，他能每天來兩趟煩都能煩死你，燕北大學這邊你不多招幾個，你好意思每天呆在研究中心？回頭你的同事怎麼看你？更別提你還想照顧下母校，老孔也跟我說了，他推薦的那個願意跟江大簽好合同，你這邊能畢業，人家還是要回江大開班的，這人情你的確得還……”
田言真揉了揉眉頭說道。
寧爲苦着臉道：“加名額？總不能加到幾十個吧？我要帶寧班的課，碩士階段也要上課啊，我還有自己的研究要做，帶多了我真忙不過來。”
田言真瞪了寧爲一眼，說道：“誰讓你帶那麼多了？十個，不過分吧？加到十個名額就好辦多了，各方面都能協調到。而且你在寧班的課程也是大二去了，還有一年時間準備，每週也就兩節課，哪有你說得那麼難？至於研究生那邊的課程，我覺得可以這樣，你每週上兩節大課，除了你的研究生，有興趣的學生也能來旁聽。這樣我們數院其他教授也能幫你分流一些。”
“而且你也別光想着學生多了麻煩，你把這批研究生帶出來了，可以從他們中挑選出優秀的去寧班做助教，幫你給孩子們解答一些初級的問題，這還能幫你省出不少時間呢。”
寧爲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十個碩博生還是能接受的，優秀的簡歷代表着優秀的自學能力，前期辛苦點能把十個人都領入門的話，後期的確能幫他幹不少事情。
不過問題依然沒有解決，點頭之後，寧爲皺着眉頭道：“但就算有是個名額，我這邊收到的簡歷也太多了，而且起碼有一半都是推薦來的。”
田言真笑了，道：“那你就別選了，讓他們來競爭。包括哪些推薦來的，每人先丟一篇論文過去，考察他們的科研能力。本科階段的優秀學生，起碼就我們燕北大學來說，起碼都有一定的研究能力了，看他們能根據論文做到什麼程度。論文選題可以適當偏一點，難度高一點，看懂都很難那種。”
“一方面這是你主動選拔，篩選出適合科研的那些好苗子；另一方面也是讓這些孩子知道，真要選你做導師，未來要研究的東西有多難，沒那個能力還是別打主意了。你可以根據學生們迴應你的速度跟質量來確定名額給誰，這樣有些人推薦的，拒絕起來也很好說。如果有些不太好拒絕的，也可以適度給些機會。”
“總之，導師帶學生這種事，還是要把選擇權抓在自己手裡，我也就是幫你開個竅，類似的辦法還有很多，你只是剛踏上崗位還不太熟悉。尤其是你不缺想要報考的學生，任性點沒關係的。”
這番話說得寧爲當真是恍然大悟，拍了拍腦門道：“對啊，而且我還能專門組個羣，讓三月在羣裡跟他們交流，經常可以在羣裡發佈一些問題，關注他們探討的內容跟思想，然後還能讓三月代替我跟他們交流，考察他們知識的廣度再擇優錄取，田導謝謝啊！”
田言真有些懵了，他可沒想過把寧爲往這個方向帶，悶聲問道：“你讓三月幫你審覈？”
“放心好了，田導，三月很強大的，它的才能可不止在一些日常向，更是科研方面的好助手，包括選拔人才，就這樣啊，我先走了。”
說完，寧爲站起身，這次是真的走了，完全沒有半點猶豫，留着田言真坐在那裡愣了好半晌……
嗯，有必要跟數院的孩子們專門上一課了，不過怎麼給人工智能留下一個好印象這種課題似乎太超前了，現在也找不到合適的人教啊？！
……
不管寧爲現在研究的是什麼東西，但他找碩博生的方向主要還是人工智能數論方向的。
這一塊寧爲最不缺論文，比如他的博士論文就是從自己的研究成果中，挑選出了一小部分，然後就過了，現在估計也被他未來的學生們都研究透了，因爲在論文上傳之後，寧爲選擇了將自己的博士論文公開。只是一個定理的證明而已，不涉及到太多需要保密的東西，寧爲也希望他的論文能對想要進入這個領域的後人有所幫助，當然更因爲寧爲也不怕有人能從他的論文中挑出什麼毛病。
所以要找幾篇論文來考覈自己未來的學生還真不是什麼難事。直接從已經完成的論文稿件中，截取一些命題論證過程就足以考驗這些學生對於數學人工智能方向的思維廣度。除此之外，寧爲更希望的是能從回饋中看到誰更有求知慾。這也是寧爲跟田言真想法不同的地方。
跟田言真聊過之後，寧爲反而覺得本科階段是否有科研經歷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優異的成績從本科畢業之後，還能保持旺盛的求知慾所以纔想讀他的碩博生，而不是單純簡單的想要搏一個更完美的未來。
並不是說後一種人更自私，而是在天賦差不多的情況下，求知慾是否旺盛直接關係到了努力程度以及未來成就上限，這是人的本性所決定的。在旺盛的求知慾下，做研究本就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情，如果能做到思考跟科研讓自己感覺快樂，出成績反而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很快，寧爲便將論文整理完畢，然後召喚出了三月，給學生回覆郵件這種事情自然是要交給三月的，考察這些學生們求知慾是否旺盛的工作自然也是一塊交給了三月。
說出需求，然後三月在它力所能及範圍內建設數學模型，接下來學生們的回答發言，都可能觸動模型給出一個評分標準，最後的面試決定最終名額，完美。
“三月，你的任務都清楚了嗎？回頭給他們回了郵件之後，留下一個微信，然後你把這些人的微信都加了，告訴他們不懂的地方可以跟你發消息討論，如果遇到你也不太懂的命題可以找我，這件事很重要啊，尤其是對你來說非常重要，以後你的能力能不能更強，可能就需要他們的研究成果了……”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