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動物們喝水。
潘多拉認真的想。
雖然時間可能稍晚,但動物們應該還有一半沒有喝完的,的確可以去瞧瞧。
那麼就去吧。
抿起嘴,潘多拉小心翼翼的抓住李察給的三棱鏡,向着小山下走去。走着走着,突然忍不住的輕跳起來,跳了兩下,覺得好像有點不妥,恢復正常走路。但沒幾步,又重新跳下來。
走幾步,跳幾下,潘多拉就一走一跳的到達了小山下的水潭邊上。
這裡果然還有很多動物沒有喝完水,大部分都是距離水潭比較遠的動物,也有一些遲到的動物。
雖然她剛纔沒有過來,但都在有秩序的排着隊,按照次序喝水。
潘多拉就看到平時最愛插隊的野豬,也很懂事的排隊,靜靜的站在隊伍中間,一步步的往前挪動,好不容易輪到它,纔開始喝水。喝的飽飽,然後轉身準備離去。這表現,和之前的刺頭行爲,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然,要是忽略掉野豬滿頭的包就更完美了——這段日子,野豬可是沒少捱揍。十天前,“畏罪潛逃”之後,渴的實在受不了,最終還是來水潭喝水,然後就捱了毫不客氣的一頓胖揍。
之後好幾天,無論野豬怎麼小心,總也避免不了懲罰。從最開始的躲閃,到最後徹底認命,被打得已經比兔子都溫順,在短時間內是生不出任何插隊、拱人的念頭了。
潘多拉看着野豬很聽話的喝水、離開,滿意的點點頭,但突然想起了什麼來,對着野豬一招手。
正要離開的野豬陡然一驚,瞪眼看着潘多拉,心中不由得打怵。
幹……幹什麼啊!它今天可是乖乖的,不但沒有插隊,還主動讓一隻生病的瘊子排到前面去呢。難道,這也要捱揍,什麼理由,幫助其它動物插隊罪?
冤不冤啊!
野豬心中哀嚎,但卻一點不敢再撒腿就跑了,畢竟之前連續一週的暴揍,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長短不如短痛啊。
野豬一狠心,鼻子中發出“吭哧”的聲音,有些視死如歸的走向潘多拉。眼睛瞪大,好像在道:說吧,又想怎麼打我,我不怕!
但是下一刻,野豬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到潘多拉的兩條胳膊落在它的身上,接着一股大力傳來,直接把它撂倒在地。
真……真的要打啊?
野豬頓時就顫抖了,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瞬間消散,感覺剛剛喝進肚子中的水瘋狂的盪漾,不受控制的就要往下涌、往體外排。
不行不行,要憋住,一定要憋住,不然不但要丟臉,而且還會被真的打死的。
野豬這麼想着,努力的緊繃住下半身的肌肉,但看到潘多拉粉嫩卻極度有力的手擡起,有些控制不住的又有開閘放水的衝動。
就在要情不自禁的時候,野豬感到潘多拉的手落了下來,落在了它的身上,正準備承受那巨大的衝擊力和強烈的疼痛感,突然詫異的發現,竟然……不疼。
哎,真的不疼啊。
這是……它直接被打傻了,還是被打殘了?
野豬惶恐不安的看向潘多拉手落下的地方,發現沒有什麼任何傷勢,潘多拉竟然正抓着它的鬃毛在揉搓。
這是要幹什麼?
野豬疑惑,接着卻是生出一股寒意,忍不住的猜測道:這不會是想要扒它的皮吧?
這!
野豬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沒有發生,潘多拉只是單純的揉搓它的鬃毛,眉頭輕蹙,像是在測試着什麼重要的事情。
說實話,野豬的鬃毛是極硬的,但潘多拉又是誰?可是巨龍。生生的把硬梆梆的野豬鬃毛給揉軟了,揉的軟塌塌的。
野豬一開始還心情忐忑,片刻後卻是坦然接受了這一切,之後更是享受其中,最終大徹大悟:果然好豬有好報,之前亂插隊一直被捱打,現在不插隊的就有按摩的待遇。早知道這樣,傻子纔會插隊喝水。
嗯,舒服,對,就是這樣,繼續……
潘多拉看着躺在地上被她揉搓鬃毛的野豬,看到野豬發出“咕嚕嚕”的聲音,舒服的像是要睡過去,眼睛閃了閃。
所以剛纔她的感覺不是法術的作用麼,這麼揉的話,真的會很舒服?可是爲什麼呢?
蹙眉,疑惑。
野豬感受到潘多拉的手停下來,扭頭看着潘多拉冥思苦想的樣子,討好一般的把頭拱過來,像是一條狗般完全丟掉節操的伸出舌頭,就去舔潘多拉的手。
但是……沒有舔到……
野豬剛張嘴,舌頭剛伸出,就感到捱了一下重擊,整個腦袋都差點被砸進地下去。然後野豬聽到潘多拉出聲,帶着嫌棄的道:“臭!”
臭?它怎麼就臭了?好吧,嘴裡面的確是有點味道,但不刷牙也不是它的錯啊,你見哪裡的野豬還會自己刷牙的?
再說了,哪怕臭點也不至於翻臉吧?剛纔還幫它揉毛,揉的那麼舒服,怎麼說打就打啊,一點都不講道理啊。果然,天下的女性都是最可怕的生物,哪怕只是一個小女孩。它不和那羣母野豬玩,果然是對的。
野豬委屈無比的想着。
潘多拉卻是不知道野豬想這麼多,一拳把野豬半個腦袋砸到泥土中,阻止住在她看來野豬得寸進尺的行爲。然後身體一歪,枕着野豬的身體躺下來。
野豬驚了,說好嫌臭呢?怎麼直接躺在它身上了?這女人真多變!要不是它是在打不過,不然……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的趴着吧,不然真的挨一頓揍,不值當。
野豬老老實實的在地上趴着,一動不敢動,然後眼睛的餘光瞥見潘多拉拿出一個亮閃閃的東西。舉過頭頂,對準太陽。
一道七彩的“彩虹”照射下來,照在潘多拉的臉上。
潘多拉的眼睛閃着光,下一刻一直以來冷冰冰的臉突然有了變化,嘴角略微翹起,露出一個微不可查的笑容。
但很快這笑容消失,嘴角下彎,眉頭蹙起。
那個傢伙最終還是會走的,不可能陪她玩,不可能再送她禮物,更不可能再摸她的頭,即便她已經不牴觸了。
潘多拉眼睛閃爍着想着。
野豬:“吭哧吭哧……好奇怪的女人……”
……
另一邊,小山山頂的古堡房間內。
李察看着水晶頭骨,深吸一口氣,開始了正式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