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研究院回來，已經是晚上。
進入公寓裡後，陳默電腦包往沙發上一丟，直接倒在沙發上，思考着試驗的問題所在。
三名志願者，兩名志願者試驗成功，一名志願者注射了藥劑，身體卻沒有任何明顯變化。這是開發潛能的藥劑，身體沒有變化，哪怕沒有病變和副作用，對他們來說，依然是一次失敗的試驗。
如果不找到失敗的原因，第三次試驗，就必須慎之又慎。這一次以及出現問題，誰也無法確定，下一次試驗會出現什麼問題。
爲什麼會這樣？
這是陳默拿到體檢報告時，想到的第一個問題。估計那羣研發人員，也有和他相同的疑惑。
志願者的體質問題？還是其他什麼地方出錯了？
陳默在腦海中羅列出能想到的可能性。
今天下午，衆多研發人員的主要注意力，都在佘歌身上。注射藥劑，卻沒有起作用，這是他們搞不懂的事。
他作爲藥劑的開發者，是最瞭解藥劑的人。
試驗出現問題，他也必須參與解答這個問題。今天下午，已經有成員提出，可能是技術不夠成熟，還沒有徹底完善，讓潛能開發出現的失效問題。
這個問題一提出來，有人贊同。
沒成功的那名志願者的檢查報告出來後，衆人就在討論這個問題。開始在溫度因素，志願者體質因素和其他未知因素來猜想可能對‘沉默因子’的影響，以便下一次試驗中觀察。
當時這個討論，陳默沒有說什麼。但陳默敢肯定，潛能藥劑的技術絕對沒問題，可能是哪個環節出現問題了。
“默哥哥，小漁姐姐來電。”
正在陳默思考着問題所在時，手機的鈴聲就將他的思緒打斷。
視頻通話裡，小漁穿着吊帶睡裙坐在沙發上，看到陳默後，臉上立刻浮起甜蜜的笑容。
“老公，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聽到小漁聲音，陳默臉上帶起一絲笑容。無論有什麼煩惱，看到小漁後，心情總是不自覺地好起來：“嗯，我也想你了，可能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去。”
“是不是遇到什麼煩惱了？”小漁溫柔說道。
“確實遇到一點小問題，今天的試驗出了點問題，正在找失敗的原因。”陳默沒有對小漁隱瞞。
“嚴重嗎？”小漁有些擔憂問道：“是藥劑出現問題了嗎？”
她是公司內，僅有的三個知道潛能藥劑的人之一，對這次和官方合作的事，陳默對小漁根本沒有隱瞞。
“一支藥劑沒起作用，藥劑是我開發的，我很清楚，藥劑的技術肯定沒問題。”陳默篤定說道：“正在尋找其他原因。”
“那會不會是藥劑搞錯了，注射了其他藥劑？”小漁問道。
聽到這話，陳默瞳孔一縮。
一語驚醒夢中人。
他們今天下午，都在關注志願者的身體健康問題，其餘時間，都是在討論尋找藥劑爲何失效的問題。
因爲藥劑是提前準備好的，中途能夠接觸藥劑的人，少之又少，僅有那麼幾人，又是研究院的人。沒人往藥劑出錯方面想，或者其他的一些東西。
他們都是當局者，試驗失敗，對他們這些研究者來說，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所以他們的思維都是往技術問題上靠攏，不會想其他原因。
職業習慣的侷限性，讓他們所有人陷入思維誤區。
小漁是局外人，作爲旁觀者，她沒有陷入這個思維誤區，現在無意的一句話，讓陳默立刻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們都以爲這是技術不夠成熟，導致的藥劑失效。如果是藥物出錯，或者其他的一些問題呢？
“老婆，你真是我的幸運星。”陳默笑道。
被陳默這麼一誇獎，小漁雙眼彎成月牙，心頭非常甜蜜：“想到原因了吧？”
“不確定，不過你的話，倒是讓我意識到一個問題，還真有可能就是藥劑搞錯了。”
看陳默模樣，小漁也笑了一下，能夠給陳默一些啓發，她感覺非常開心。忽然想起什麼，視頻中的小漁，臉色微微紅潤，有點羞澀。
“老公，我今晚和若曦逛街了，去買了一些衣服，剛回來。”
“買什麼衣服了？”陳默問道。
“回來你就知道了，我猜你肯定會喜歡的。”
“你不穿，我更喜歡。”陳默嘿嘿笑道。
“壞蛋，不理你了。”小漁眼神羞赧，沒好氣說道：“就知道欺負我。”
“你捨得不理我？”
“哼，欺負我，就不理你。”
和小漁閒聊十分鐘，才結束通話。掛斷通話後，陳默的笑容收斂起來，開始思索藥劑的問題。
藥劑搞錯的話，那還好，不是很嚴重。他現在想到另一個眼中的問題，也是最壞的問題，就是藥劑被人‘狸貓換太子’了。
如果是這樣，藥劑的消息對外泄露，那麻煩就大了。
不過這個問題不確定之前，他也不能亂猜，不然出現問題，影響反而不好。
“墨女，潛能藥劑的主要研發人員，有沒有什麼異常通訊信息？或者和什麼不明身份的人聯繫？”陳默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問道。
“暫時沒有。”墨女說道。
“關注一下，有異常就告訴我。”陳默說道。
猶豫一下，陳默沒有通知李成之，直接走進房間，洗澡睡覺。
沈崇信回到公寓後，急忙鑽入房間內。從口袋裡拿出筆，看着筆芯橙色的藥劑，臉上帶着開心的笑容。
爲了拿到這個藥劑可不容易，今天有驚無險過去，非常不錯。
對研究人員來說，試驗失敗，如同家常便飯。今天的事，研發團隊都以爲是技術不成熟，導致的試驗失敗。
對他來說，這是無疑是一個好消息。衆人關注的方向偏差，只要沒意外，再過兩天，所有的痕跡消失，沒人會知道是他做的。
藥劑的作用效果他已經見過，確實能夠開發人體潛能。
志願者的體檢報告他看了，體內的免疫力，力量，速度，視力和聽力都提高，細胞活性提高，還有最重要的記憶力方面，也有所提升。
讓普通人變得不普通，這個潛能藥劑，簡直就是無價之寶。
將藥劑抽出筆芯，沈崇信吞了吞口水，捲起袖子，將藥劑注入體內。將剩餘一點藥劑密封藏好，沈崇信才躺會牀上。
沒多久，一股深深的疲倦感席捲而來，讓他直接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