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一長亭,五里一短亭。
吳浩要前往紅蓮宗的時候,母親和姐姐爲他準備了一馬車的各種吃穿用具,還弄了匹千里良馬作爲代步之用。
除此之外,還給他安排了一個叫做二毛的僕役一路照顧他的起居。
二毛是管家介紹來的,出身於吳家的某個商隊,是一個有幾分伶俐的小夥子。他對通往紅蓮宗的路徑非常熟悉,又做的一手好菜,所以才被吳夢瑜安排給吳浩作爲嚮導和僕從。
吳浩又享受了母親的一頓嘮叨大餐後,就被姐姐給拉到一邊,然後她拿出了一封信交給吳浩囑咐道:“你到了紅蓮宗先不要去參加宗門的入門測試,先拿着這封信去找一個叫做汪雪的外門執事,她會爲你安排好一切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走後門了,他喜歡!
吳浩小心的把信接過來從懷中放好,點頭告訴姐姐自己記住了。
“還有,見到汪執事叫她汪執事或者汪姐姐都可以,千萬千萬不能叫她阿姨!”吳晴看着小弟的樣子,不放心的補充道。
“知道了,吳阿姨!”吳浩瞭然的點點頭,結果換來姐姐的一個暴慄。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吳浩的馬車漸漸消失在天際,長亭處吳家母女兩人久久佇立……
吳浩離開後,吳晴並沒有隨着母親回城,而是施展輕功離開了官道在叢林之中穿行,不久後她就來到了一個小瀑布上。
在那裡正有一個人等待着。
宋蒼梧!
“勞宋師兄久候,不知宋師兄約我來此有何差遣?”吳晴開啓蓮花心境觀察了一下週圍環境後,若無其事的對宋蒼梧說道。
“我已經探聽到那人的行蹤,三天後他就會經過落雲城不遠處。”宋蒼梧沒頭沒尾的說道。
但是吳晴很快就明白過來,他說的是自己曾經答應幫他殺的那個華陽宗弟子。
吳晴眉頭一挑,問道:“現在動手是不是太着急了一點兒,城中雪蓮教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宋師兄就不怕雪蓮教前來調查的時候被牽連出來?”
“雪蓮教就算勢大,也管不到我宗門內部事務。”宋蒼梧淡定的說道:“更何況就是因爲他們要來,我才急着動手,免得夜長夢多。我總覺得這段時間落雲城發生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其背後恐怕隱藏着重重內幕。”
“哦?”吳晴貌似感興趣的問道:“何以見得?”
“就說那個楊東山吧!”宋蒼梧摸着下巴說道:“他既然是雪蓮教弟子,爲什麼活着的時候不表明身份,若是那個時候表明身份我等自然不會和他爲難。而他非要死到臨頭的時候才肯說出身份,這豈不很可疑。”
“或許是他另有任務吧?”吳晴分析道:“雪蓮教的暗子都負有特殊的使命,不到關鍵時刻不會暴露的。”
“那也說不通!”宋蒼梧搖頭說道:“既然要隱瞞就應該一直隱瞞下去,沒有道理活着的時候隱瞞,死了卻把身份暴露出來。”
“哦?”吳晴感興趣的問道:“宋師兄可是有什麼猜測?”
宋蒼梧沉聲說道“我懷疑這個人不僅僅是雪蓮教徒那麼簡單,雪蓮教很可能只是他拋出來吸引注意力的幌子。他在隱瞞更加關鍵的信息,而這種信息在他眼中甚至比雪蓮教和他的生命更重要!”
吳晴定定的看着宋蒼梧,突然說道:“宋師兄可否有興趣來六扇門當差,小妹可以代爲引薦!”
“宋某閒雲野鶴,受不得拘束!”宋蒼梧一擺手說道:“吳師妹也覺得存在宋某說的這種可能嘍?”
“有沒有又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吳晴不在意的說道:“反正雪蓮教的人會來處理這件事情,只要不牽連到我,或者我的親人,我管他隱瞞什麼?”
隨後她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對着宋蒼梧道:“對了,宋師兄,小妹有件事情要打聽一下,你可曾經聽說過有什麼功法可以自由的改換人的相貌。比如說把甲變成乙的模樣,並且看上去毫無破綻。”
宋蒼梧一愣,然後神秘的說道:“我還真聽說過……”
“哦?”吳晴感興趣的道:“願聞其詳!”
“他化自在神功!”宋蒼梧一字一頓的說道。
“傳說中的天階寶典?”吳晴看二嗶的目光看着宋蒼梧。
宋蒼梧緩緩點頭。
吳晴撇撇嘴:“好吧,當我從來都沒問過!”
宋蒼梧也覺得自己的答案有點不靠譜,於是補充的說道:“真的毫無破綻恐怕也只有傳說中的天階寶典才行,不過一些欺騙感知的精神秘術或者易容之術恐怕也能夠起到同樣的效果。”
吳晴若有所思……
她很快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對着宋蒼梧問道:“怎麼沒見到你那個剛剛晉升煉氣期的蘇師弟,殺那個人的時候他也是一份不錯的助力啊!”
“他纔剛剛突破,境界不穩,我讓他先一步帶着小妹會宗門了。”宋蒼梧貌似隨意的說道。
“跑的倒快!你是怕我殺了他吧?”吳晴橫瞥一眼,冷冷的說道。
“吳師妹說笑了。”宋蒼梧訕笑着說道,然後他從懷裡拿出一副地圖對着吳晴說道:“我們還是來研究一下三天後的計劃吧!”
吳宋兩人在商量接下來的計劃的時候,吳浩已經漸漸開始遠離落雲城。
一開始的時候,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興奮感。總覺得外面無數豐饒美麗的大地在等着他的臨幸呢。
可是走着走着,吳浩就開始感覺路兩旁的景物單調枯燥,心情也變得開始煩躁起來。
更可恨的是那個僕役二毛,懶驢上磨屎尿多,這一路上,短短三個多小時,他已經出恭三四次了。
雖然心中不滿,但是人家吃壞了肚子,吳浩總不能不讓人家拉啊!
真不知道這一路上到底是誰照顧誰?
“二毛,完事沒!”在二毛又一次出恭後,吳浩百無聊啦的在馬車上等着,忍不住催促了一聲。
“這就完,這就完,少爺!”路邊的大樹後,二毛響亮的應了一聲,熟練的提起了褲子。
隨後他的表情就變得詭秘起來,往吳浩的方向窺探一眼後,他飛速的在靴子裡抽出了把匕首,然後在大樹的根部劃出了一個十字形的記號。
然後他藏好匕首,單手捂着肚子,虛弱的走了出去,一臉苦相的對着吳浩說道:“抱歉啊,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