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多虧了白叔照顧,省了不少的麻煩。這次合作就請白叔負責後勤,所有掃到的貨全部低價賣給白叔,如果錢不夠也沒關係,咱們籤個合同,定好價錢,我把貨物放您這寄賣,我只收定好的價錢,多的歸您,您看這樣可以嗎?”唐錚也沒和白戰計較,只是把他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可以肯定白戰會接受,做爲一個珠寶商,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錢,而是貨源,是頂級貨色的貨源!這樣的條件如果放出去,用白戰的話說,那些珠寶商絕對會把狗腦子都給打出來。
“哈哈!一言爲定!白叔我貪財了,慚愧慚愧。不說現在,以後能用的到白叔的地方,還請小唐一定不要客氣,你的這個人情白叔欠大發了!”白戰一臉滿意的說道。
這話聽着很舒服,坦陳、明理、空頭支票開得也很慷慨,真真是個**湖。
“白叔客氣了,請白叔準備好人和車,明天我開始掃貨,今天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唐錚說道。
“不急不急,這裡別的東西可能不多,石料那多的是。”白戰擺擺手笑道。
回到小賓館,唐錚洗了個澡,躺在牀上點上一支菸,他是真累了,下了火車還沒怎麼休息過。
地平線上,猶如蛋黃一般的太陽,揮灑着最後的光亮,天空一片金黃,幾朵霞雲飄在遠方。黃昏的景色非常的壯麗,而唐錚卻已經睡着了,只有菸灰缸裡一個菸頭,還在冒着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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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戰推掉一波應酬,回到家裡。他在客廳轉來轉去,眉頭緊縮,不一會他撥通一個電話;“子祿,不管你在幹什麼,趕緊回家,有急事。”不等那頭回話,白戰就掛斷了電話,一下子坐在沙發上,捏着眉心。
白戰就是想不明白,這個唐錚是怎麼做到的,塊塊石料出上品、極品,他可是全程陪同,唐錚挑石料不照、不查、不選、不想,看中哪塊,拿着就走,乾脆利落。切開後更是不可思議,都是頂級貨色,這是人乾的事嗎?
那一堆價值不可估量的翡翠,還在白戰的保險庫裡,唐錚走的時候也沒交代什麼,似乎是忘了這堆寶貝,也可能放在白戰這裡很放心。
白戰心裡很糾結和掙扎,他很想吞了這筆貨,只是個小屁孩,搶了又能怎樣?又一想他覺得還是不着急,先控制住這個小孩,以後的錢可就花不完了。可這筆貨也很讓人眼紅呀!怎麼辦呢?
這也怪白戰,唐錚走的時候,白戰腦子給這堆寶貝徹底震暈了,就忘了問唐錚怎麼處理,好了,現在後遺症來了,其實說穿了,就是人的貪念在作怪。
錢多到一定程度,**湖也不淡定了,要是唐錚知道白戰現在這個樣子,他就能體會到;“每個人都有一個價錢”這句話的正確性,即使是白天把唐錚玩弄於鼓掌的白戰,此刻被唐錚很隨意的一個行爲,折磨的****。
等白子祿匆匆到家的時候,白戰稍好了些,只是臉色很憔悴。“爸,這麼急叫我回來,家裡出什麼事了?”白子祿一臉焦急的問道。
“不好說,目前來說是天大的好事,你過來坐,我跟你說說這事。”白戰用力搓了搓臉,然後拍了拍沙發,對他小兒子白子祿說道。
白戰儘量客觀詳細的,把今天的事情完整的說了一遍。“子祿呀,我已經亂了分寸,你幫爸爸分析分析,做個決定吧。”白戰拍拍他兒子的肩膀說道。
這個白子祿是白戰的小兒子,23歲,頭腦靈活,善於謀劃,長袖善舞,拓展人脈是一把好手。大兒子白子福就差太多了,不善交際,性格木訥。所以白戰一直在重點培養小兒子,準備讓他接過家裡的生意。
聽完後,白子祿沒急着說什麼,掏出一支菸給白戰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支,泡了兩杯茶後說道;“老爸,不要急,讓我想想。”
不久,白子祿說道;“老爸,那個唐錚有這本事,那他看中的就不會是我們家這點錢,大哥的鑑定水平很高,要出錯也不會全錯,也不會夥同外人來搞什麼陰謀,我瞭解大哥。”
“既然不是貪圖咱們家的錢,那麼仇家呢?那是有的,不過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些人現在窮困潦倒,絕對沒有這個能力。”白子祿用排除法推理着。
“既然這些都不是,咱們家還剩什麼呢?估計他看中了老爸的人品,或是咱們家的人脈。最大的可能,他只是單純的還個人情。”白子祿肯定的說道。
他摟着白戰的肩膀笑道;“嘿嘿,至於爲什麼選中咱們家,我估計完全是個巧合,是老爸您自己撞上去的。”
白戰嘿嘿一笑,想想也是,他施恩在前,唐錚回報在後。要不是他多句嘴幫了唐錚一把,唐錚不一定會和他合作。
“以他的能力來看,如果是單純的賺錢,似乎不需要什麼關係,有好貨還怕沒人要嗎?所以我可以肯定就是還個人情,現在重要的是,讓他感覺到我們的誠意,把關係拉近,這個老爸你比較擅長。”白子祿侃侃而談。
白戰哈哈大笑,焦慮不安的情緒一掃而空,用力的拍着小兒子的肩膀;“好!好!好!白家後繼有人啦!以後這個家就交給你了,我可以退休玩我的賭石去了。”
“老爸,我要鄭重的提醒您,咱們與他合作一定要講誠信,同時也要小心,在商言商,不要因爲好奇心,去打聽什麼別的東西。
這個人的行爲給我的感覺很不合常理,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剛纔把所有情況總結了一下,我才明白哪裡有問題了。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就不怕別人謀財害命?按照老爸你的描述,他不是個缺心眼的人,肯定會有這方面的考慮。
可是,以今天他的行爲來看,他完全沒有擔心這個事,而且給人一種有恃無恐的感覺。
爲什麼有恃無恐?根據他的衣着、和來這之前的經濟情況,他不可能有保鏢暗中保護,我推測,他可能不僅僅只有“找玉”這一種能力,肯定還有一種能護身,或是殺人的能力。
如果是這樣,就很好理解他把這些上品翡翠,放在您這的原因了,因爲就算您吞了這筆貨,他也有能力拿回來,他這是在試探。“白子祿端着茶杯有點愣神的說道。
白戰吐了一口濁氣,很放鬆的倒在沙發靠背上,點上一支菸,愜意的吸了一口,慢慢的說道;“嘿,這個分寸我知道,你爸可沒白吃這碗江湖飯,之前我認栽,確實給那小子這一手給震住了,爲了蠅頭小利,起了貪念。
還好我白戰有個好兒子,我現在頭腦清明,經過這事也有一些感悟,不會再犯傻了。
那小子不管多強大,總歸是個少年郎,社會經驗不足,爲人處事還很青澀,他跑江湖還差的遠呢。
他是一座大金礦,對這個小朋友,咱們要做長遠打算,和他打好關係,對我來說那是小菜一碟。”
次日,整整睡了十幾個小時的唐錚被餓醒了,匆匆洗簌完畢,找了家餐館祭好五臟廟後,他開始在街上轉悠,邊境城市就是不一樣,各種新奇的事物在內地是看不到的,唐錚眼花繚亂的走完了華緬一條街,隨後叫了輛出租車來到翠雲齋。
進門就看到白戰和一個二十來歲相貌俊朗,衣着得體的年輕人,在聊天喝茶,他們看到唐錚都站了起來。
“小唐來了,這是我小兒子白子祿,今天他和我陪你去掃貨。”白戰笑呵呵的對唐錚說道。
唐錚對白戰笑着點點頭,對白子祿伸出手:“你好,今天就麻煩你了。”白子祿笑着與唐錚握手,雙眼有神的打量着這個奇人,態度恭敬的說道;“哪裡,能與唐先生認識,是我的榮幸。”
“白先生說笑了,我在這人生地不熟,多虧了你們白家的幫助?”唐錚很客套的說道。
“哈哈!小唐不要叫的那麼生分,子祿也不要那麼假惺惺的客套,小唐你既然叫我白叔,他就是你兄弟,咱們就當一家人處,怎麼樣?”白戰貌似豪爽的說道。
“求之不得。”唐錚對這個無所謂,也就順水推舟的說道。
“嗯,阿錚咱們出發吧?”白子祿對唐錚挑石料的準確程度,很好奇,催促着上路。
看到唐錚點點頭,白戰領頭走前面來到門口,昨天那輛奔馳已經停在路邊上了,還跟了輛皮卡。
由白戰父子這兩個地頭蛇帶路,唐錚掃貨的效率極高,找到不少好玉,各種各樣的玉石都有,甚至還有一塊藍寶石,唐錚很難理解怎麼會有寶石?估計是別的地方的石料,混雜在老坑原石裡面以次充好。
只用3個多小時,唐錚他們就走遍了方圓20公里內的石料集市,皮卡的貨箱被石頭塞滿了,可再也沒有找到和那塊帝王綠一樣的極品貨色。唐錚估計差不多了,就回到了翠雲齋,白子祿迫不及待的守在工作室,想第一時間知道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