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僕人?”那位護國法師,聲音頓時拉高,情緒不但沒有平復,反而更加的激烈了,指着葉梟叫道:“他們難道不知道,此並非我道宮自家之事,而是關係天下蒼生的大事嗎?還有什麼事,比起此事更加重要,竟然說什麼無暇分身,只是派了一個僕人過來!”
“國師,對方就是這麼迴應的,在下也是沒有辦法啊。”那位金丹宗師,委屈的辯解道。
“呵呵,看來,道宮對在下的身份是頗爲介意,那麼在下也就不在這裡自討無趣了,告辭!”葉梟冷笑一聲,拱手對道宮的衆人說道,很乾脆的轉身就要離開。
葉梟雖然是葉讚的傀儡,或者說是僕人,但好歹也是元嬰老祖,該有的傲氣還是有的。因此,聽到對方那麼講,葉梟自然也不會熱臉去貼對方的冷屁股。
但是,葉梟這麼不給面子,可就更加惹惱了道宮的護國法師們。我道宮叫你來,你派個僕人過來已經是很過分了,這僕人偏還沒有個僕人的樣子。在他們看來,不管是葉讚的做法,還是葉梟現在的態度,都顯然是在藐視他們。
當下,便有另一位護國法師站了出來,向葉梟那邊冷聲說道:“我道宮之地,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便走!”
說着話,那護國法師悍然出手,凌空向着葉梟那邊一把抓去。而隨着他的動作,一隻虛幻的大手離體而去,充滿了高高在上的不屑,彷彿要抓一隻老鼠似的抓向葉梟。
對方出手,一方面固然有着傲慢的原因,另一方面其實也有下馬威的意思。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葉梟也沒有慣着對方毛病的習慣,毫不客氣的轉身一拳轟出。
這一拳,凌空打出一聲爆響,彷彿大殿中打了一個霹靂似的,將那虛空都打出一片漣漪,毫無花巧的迎向了那抓來的手掌。
剎那之間,兩者就撞在了一起,那隻法力凝聚的巨大手掌,被一拳轟在掌心當中,就如同水中月影似的被瞬間攪得稀爛。同時,兩者碰撞的力量,向着四周擴散開去,彷彿平地掀起了一場風暴。
最倒黴的,還是那引領葉梟來此的,道宮的那位金丹宗師。雖說是堂堂金丹宗師,可在兩位元嬰老祖的力量衝擊下,還是顯得弱不禁風了一些,竟然是被震得瞬間飛了出去。
而那位護國法師,也是頓感胸口一悶,不由得向後退了半步。若是放在空曠之處,這退個半步也不算明顯,完全可以掩飾過去。可是在這大殿中,他本身就是站起來直接出手,這一退卻是將身後的椅子給踢倒了。
椅子被踢倒的響聲,在這大殿之中顯得格外明顯,而在那位護國法師聽來則是格外的刺耳,這臉上頓時也更掛不住了。
“好個邪道,在我道宮之中還敢逞兇!”那位護國法師惱羞成怒,擡手祭出盤龍金印,就要向着葉梟那邊砸去。
而葉梟臉上毫無懼色,只是冷冷一笑,祭出虛空鎮仙幡。就見一杆巴掌大的小幡飛出,轉眼間化爲丈寬大幡,懸在半空中無風而動。虛空鎮仙幡上,一個漩渦瞬間打開,顯露出虛空的景象,一顆顆大星在虛空中閃耀,虛空風暴呼嘯而過。
“嘶!”在場的道宮衆人,透過虛空鎮仙幡,感受到來自無盡虛空的恐怖波動,頓時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儘管他們不知道,那法寶究竟是什麼,法寶後面又是什麼地方。但是可以肯定一旦讓那股力量過來,別說是這座道宮了,就是這座城都未必能保得住。
“住手!”終於,幾位護國法師中,坐在首位上的那位,忍不住站起來向兩人喝止道。
聽到這話,與葉梟動手的那位護國法師,終於是沒有把盤龍金印砸過去。而葉梟,自然也沒有催動虛空鎮仙幡,但也沒有將大幡收起,只冷眼向着開口那人看過去。
“嗯,這個,葉……道友。”那爲首的護國法師,相當艱難的稱了葉梟一聲“道友”,接着又說道:“還請葉道友見諒,我這師弟也是心憂除魔之事,這才一時有些急燥了。”
這算什麼解釋?
這當然不算什麼解釋。
只不過,道宮的人能夠說出這話,這顯然就是表示服軟了。真指望道宮的人,十分真誠的承認錯誤,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葉梟當然也沒指望着,道宮的人能夠痛哭流涕的跪地認錯,所以對方說什麼其實也無關緊要。
葉梟將虛空鎮仙幡收了起來,看着道宮的幾位護國法師,問道:“那麼現在,在下是不是可以走了?”
爲首的那位護國法師,聽到這話頓時臉色有些尷尬,掃了一眼挑起事端的那兩人,笑着對葉梟說道:“葉道友這是說哪裡的話,此次圍捕那夥魔頭,事關天下蒼生,還請葉道友能不計前嫌,出手相助才行。”
“哦,不嫌我只是一介僕人嗎?”葉梟冷笑着問道。
“葉道友,在下對此也是大爲不解。以道友之修爲,若是在我道宮之中,道友足以與我等並列,怎會奉一個小小的金丹宗師爲主?”爲首的那位護國法師一臉惋惜的說道,毫不掩飾挑撥之意。
不過也的確,讓任何人看來,堂堂一位元嬰老祖,居然會給一位金丹宗師做僕人,這簡直就是不可想象。要知道,在這個世界,元嬰老祖那可是至尊一樣的人物,是絕對站在世界巔峰的強大存在。
而面對這挑撥,葉梟冷哼一聲,說道:“哼,我隱世宗門之事,豈是你們能夠明白的。”
一聽這話,幾位護國法師,臉色都變得頗爲難看。
他們一直以爲,自己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卻萬萬沒有想到,突然冒出一夥號稱來自隱世宗門的人。原本,他們只以爲,又是一些邪道的藉口,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這個世界,居然還真有一夥勢力,是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想到這些,道宮的衆人心情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咳,葉道友,咱們還是說回正事吧。”爲首那位護國法師,只得輕咳一聲轉移話題。
不管怎麼說,葉贊這邊,畢竟還打算利用道宮,對付郭真陽那夥人的。所以,葉梟也沒有再和道宮的人計較,終於是再次被請了回去。
雙方各自落座之後,爲首的護國法師,爲葉梟介紹了一下道宮這邊的衆人。
其實,從共濟會過來時,葉梟就已經瞭解過了這幾位護國法師,這介紹也就是走個過場,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罷了。
那爲首的護國法師,姓程名良奇,乃是道宮的老字輩,有着元嬰後期的修爲。在道宮所有護國法師中,這程良奇也是頗有地位的,因此是此次行動的領導者。
“這位是我道宮的徐斌國師。”程良奇向葉梟介紹道,伸手指向之前與葉梟動手的那位護國法師。
這徐斌其實算是程良奇的弟子,只不過道宮沒有師父徒弟的說法,如果按照文院的說法,或許可以稱爲門生。
徐斌雖然對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但還是給師父幾分面子,坐在那裡衝着葉梟拱了拱手,卻也什麼都沒有說。
對方這樣態度,葉梟自然也不會熱臉去貼冷屁股,目光直接越過對方,轉向了另外三位護國法師身上。
見這情況,程良奇也只好繼續介紹,擡手指向最開始說話的那位護國法師,對葉梟介紹道:“這位,是我道宮的武浩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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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武浩,別看之前說話那樣狂傲,但實際表現卻相當雞賊,剛纔任憑徐斌出手,自己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見介紹到自己,武浩也同樣只是敷衍的拱了拱手。
“這位是我道宮的陳方國師,還有蔣明國師。”程良奇很快又介紹了剩下的兩位。
“見過葉道友。”陳方和蔣明拱手說道。這兩人的態度,雖然說不上多麼熱情,但也不似前兩位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
“嗯,見過兩位道友。”葉梟也是拱手還禮。反正,他的原則,或者說葉讚的原則,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互相介紹過了之後,衆人終於談回到正題了。
“聽葉道友之前所說,似乎可以與那……那位葉道友,有更爲快捷的溝通之法,可以讓我等及時得知那夥魔頭的動向,不知可是真的?”程良奇上來就問到了關鍵問題上。
道宮這邊,之所以要把葉贊找來,不是說就缺少幾個打手,而是爲了能夠及時得到消息。畢竟,之前他們的溝通方式,七轉八轉的太浪費時間了,等拿到消息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但是,葉贊沒有來,卻派來了葉梟。所以,如果葉梟與葉贊之間,並不能真正即時的溝通,那麼情況和之前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葉梟點了點頭,說道:“關於這一點,幾位大可不必擔心,我主既然讓我前來,那自然是有原因的。所以,我看我等也不必再耽誤時間了,如今我就已經得到了我主的信息,告之了那夥魔頭此時的所在,幾位覺得要去驗證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