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還伸手碰了碰顧疏遠,示意讓顧疏遠自己說點什麼,然而那個人始終沉默着,顧夫人看着自己的兒子那副模樣,心裡難受的緊,知道他還在當年的那些事情裡面走不出來,也還在埋怨着她和顧老太太。
爲什麼會做那些事情?
現在別說顧疏遠還在埋怨他們,就是她自己也在慚愧,爲什麼會對一個孩子做那麼些惡毒的事情。
“阿遠啊,其實…奶奶她…”
話還沒有完,顧疏遠就已經拿起自己的軍中揹包,背在背上,戴上了自己的軍帽,一步步朝着來載他們的軍用飛機而去。
那一走不回頭的模樣,讓顧夫人心裡格外的難受,揪着疼。
想說的話,都全部因爲顧疏遠的離去,全部卡在了喉嚨中。
轉過身,默默的擦着自己的眼淚,顧瑞文看在心裡,心裡也不好受,也着實的不明白,一個人的執念到底有多深?
恐怕他也清楚自己哥哥的感受。
當年她因爲自己父親場上的鬥爭死掉的時候,自己也很多年都沒有回顧家,甚至都不願意再看見顧家的人,不管是誰,都不願意再看見。
自己也是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走出來的,現在不斷不斷的去相親,卻再也未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個和她相似,哪怕只是一點點相似的人,都再也沒有遇到過。
他理解自己哥哥的感受。
卻無法感受到他那樣的刻骨銘心。
聽齊浩說,不止是風霆,就是四連,還有海城特連隊都在這一次的調職任務中。
而莫存希早前的時候也早就被調進了帝京。
顧疏遠這一次去,會和莫存希相遇的吧。
那就希望他們之間能夠有一個結果吧。
無論是好,是壞。
他們顧家對不起莫存希,對不起莫家是真的。
他哥對不起莫存希也是真的。
那些都是磨滅不掉的。
……
看着辦公桌上的時針,滴滴滴的轉着。
再有兩個小時,他們所有的人員都會到齊,顧疏遠也會在兩個小時之後,和自己在這裡遇見。
時隔六年再見。
莫存希的心竟那樣的平和和毫無波瀾着。
原以爲自己再想起顧疏遠,再提起他,是充滿恨意,又或者是充滿厭惡的,然而現如今發現自己再想起顧疏遠,再想起過往那些事情,居然也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不愛,是真的了。
那再見,又在怕什麼,都是彼此的過路人罷了。
“叩叩叩”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叩響,莫存希頓時坐正了自己的身子,
“請進…”
然後順手拿過桌上的訓練方案看着,門外的人走到莫存希的面前坐下,卻不說話,莫存希也懶得擡頭去看,硬聲道:
“找我請假?門都沒有,找安晟,上面五樓,樓梯右轉第三間,本教官的訓練下,所有請假的理由,在我面前都不是理由,窗戶都沒有。”
一口氣說完,莫存希等着那個人自己走掉,卻發現面前的人不但不說話,人也沒有走。
皺了皺眉頭,莫存希還想擡頭問,是哪個臭小子,擡起頭,就看到那熟悉至極的臉龐,斯斯文文的帶着一個小眼鏡,一個平頭,穿着一身軍裝坐在那裡看着自己。
眼前的人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一說話就會臉紅的少年了,也不是那個只知道天天待在家裡睡覺的宅小子了。
黝黑的皮膚,一口大白牙,成熟穩重的氣質籠罩在哪個人的身上,坐在那裡,收到莫存希投來的目光,臉色微微紅了紅,摸着自己的小平頭,笑看着莫存希,輕聲細語的喊道:
“莫莫姐…”
莫存希一臉激動的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走到戴蒙的身邊,戴蒙見莫存希出來,也連忙站了起來,莫存希一個拳頭就揮在了戴蒙的肩上,
“臭小子,好久不見…”
然後伸出手,抱了抱戴蒙,拍着那人堅挺的後背,
“這麼多年不見,都長成大男孩了,真的…這歲月真的就是把殺豬刀啊,真是,真是…”
戴蒙笑了笑,也抱緊了莫存希,眼眶也變得紅紅的…
“莫莫姐,你活着…我還能夠看見你真好…”
六年前,知道哪個尚家圍剿案的時侯,聽到他們說的江城市軍區總院四連特戰隊的王牌狙擊手king,在圍剿中,和黑場上的王牌狙擊手梅花king對決,兩個人的槍同時對向了彼此,各自朝着彼此打了三槍。
槍槍致命,當場兩個人就倒下了,後來就再也沒有聽到過關於king的消息,他們傳到部隊,都說肯定是死掉了。
因爲梅花king就是在那一場對決中,槍槍致命,死掉的。
那梅花king也是王牌狙擊啊,那肯定king也已經死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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