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濛,她們都是學表演的。沒想到你竟然沒有排斥她們。”
“看到她們,我總想起我自己。”
“確實。”過去的時光令人懷戀。就在這個時候,沒想到似乎粉絲越來越多,還有亞微的粉絲和別的明星的粉絲,場面一時間不可控制。
這樣能進來的粉絲一定並非普通常人,聶久看這些少女們的打扮和妝容就明白,這不僅僅是單純的粉絲,能進來的都是些世家的小姐。
可這些世家的小姐們大都是一些十多歲的少女,還沒有完全成熟的立場,隨着這樣的粉絲大軍越來越多後,亞微倒是十分享受這樣被自己的粉絲包圍並高高捧起來的感覺,即便沒有拿到最佳新人獎,她還是站在人羣裡一邊微笑着一邊幫這些女孩子簽名。
“亞微姐,好喜歡你演的戲。”
以濛不習慣這樣的場合,如此只好衝着那些少女們抱歉的示意,想要跟着聶久離開這兒。
與此同時更多的粉絲只能涌向了亞微,習慣了備受矚目,習慣了成爲焦點,這樣的擁護對於每個成名的藝人來說簡直是一種毒藥,嚐了一次後就很難拒絕身爲公衆人物的光環,人影攢動非常引人注目,可什麼事情都是雙面的,亞微正在簽名聽到自己粉絲裡有人抱怨,“好可惜啊,亞微姐竟然沒有拿到最佳新人獎。”
相比不會和這些粉絲互動的以濛,亞微太懂得如何在這樣的環境裡生存,更懂得怎麼贏得這些少女們的好感。
她倒是沒有抱怨什麼,淺笑,“有比我更優秀的人,落選也沒有什麼的。”
“亞微姐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從出道就一直很紅的,你的專輯和唱片我都買過,演戲也很棒,不論是誰得了那個獎項,在我心中你纔是最棒的。”
“確實,亞微纔是最出色的,突然覺得評委們好不公平,那個獲獎的女孩子好年輕,就一部話劇作品而已怎麼比不過我們家亞微。”
“那個拿到獎的算什麼,根本就是搶了我們亞微該得的。”
“亞微,我們只愛你!”
“永遠支持微姐!微姐最棒!”
......
越說越過分,越傳越過分。
在十多歲的年級裡,似乎偶像就是自己的一切,這些單純無知的少女堅持着自己所喜愛的偶像,甚至爲了她可以詆譭本來與此就不曾相干的人。
最近兩年亞微確實是當紅的新人,這次竟然沒有拿到最佳新人在一些粉絲心理都有些憤憤,有人說,“這其中一定有黑幕。”
這邊粉絲憤憤然的聲音越來越多,剛纔找過蘇以濛簽名的幾個女孩子有些不樂意了,表演出身的孩子似乎能看到一些不同的東西。
人羣裡有人反駁,“亂說什麼,這看得是演技,又不是看唱歌唱歌好有什麼用?”
“兩個角色,演技誰更略勝一籌明顯都看得出來,你們這些不是學表演的外行人,還是趁早閉嘴。”
“沈清荷的角色明顯蓋過主角沈桑榆。”
“什麼啊,亞微有的是演技,那個新人明顯只是長得好看而已,你們這些庸俗膚淺的花瓶。”
......
場面一時間有些混亂,亞微的粉絲基礎多,看着這些雙方綻開莫名的口戰,半晌後只聽到有人佯裝憤然道,
“誰在亂說話?”端着酒杯走過來的方素,讓人羣裡發出驚歎聲。方素是華藝最新的明星,和亞微一樣,已經有了很多的粉絲基礎,過來到這邊非演員區現身引起很多粉絲的注意。
——“素素!”
——“真的是素素,素素要簽名。”
......
方素一出現,倒是有人說道,“似乎方素也沒有拿過這個獎項,這麼優秀的人都拿不到,竟然還輸給了那個沈清荷的飾演者。”
“這麼一說,倒是覺得可惜,方素也很棒的。”
......
方素不在意地笑笑,對於這些圈子裡的人,因爲進來很久她明瞭地很。
衆說紛紜,尤其是這些思想不成熟的追星族說出來的話,似乎只顧着自己的喜好。
對於這些質疑,以濛站在一邊沒有說話,方素倒是擰眉,“這些話你用不着往心裡去。我們學表演科班出身,和那些娛樂圈裡的花花草草相比,他們算是什麼東西?”方素呆得久了,自然明白這裡的水深程度。
聶久推她,壓低聲音,“喂,大姐就算你不紅,稍微說話注意點。”
這孩子混了這麼久還是不知道隔牆有耳,何況這兒還是公共場合。
聶久看着方素說,“想多了,現在需要安慰的人是你,可不是她。火氣這麼大?”
“她們這麼議論以濛,我不喜歡。”
聶久笑,“她啊,哪能這麼輕易的就生氣呢,別人的看法她什麼時候介意過?”
“也對。”見以濛站在一邊,似乎沒有因爲這樣的變動神情有什麼變化。
“喂,聶久。”方素說,“你說,到底有誰有本事讓我們的蘇大小姐生氣?別說博美人一笑,就是有人能真的惹怒她,我也要對那個人甘拜下風。”
從認識她到現在,這個女孩子安靜漠然的如同不存在一樣。太安靜了,世間怎麼可能有與世無爭的人?
聶久,倒是覺得一心做表演的人是不會爲這些而動的,想到曾經他們在城霖大里阿k說得話,一個人能否真的在表演的道路上走下去,看得是你真正的實力,這個道理很簡單,能做到只注重自我實力提升不爲名利躁動的人卻太少太少。
越是安靜的人,在表演中的那種釋放,讓人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從未認識過她。對聶久來說,蘇以濛就是這樣的人。
優秀,卻懂得藏鋒不露,她是個太過聰明的女孩子。
有些紛亂的場合裡,粉絲間的爭論,以濛聽到了,可她真的不覺得有什麼憤懣,她看着這些年輕的少年,少女,她突然對他們有種莫名的羨慕。
青春年少,多好的年紀,可以爲了自己喜歡的人無所顧忌的在這樣的場合裡大聲的揚言,這樣單純的喜歡,沒有任何功利色彩,即便有些衝動,可依舊是可愛的。
倒是,不像她,十多歲活得像是二十多歲,二十多歲的自己又像是三十多歲的女人,生活走得那麼快,那麼急,從未一天真正的活得單純愉快過。現在,因爲這個似乎不能經得起太長時間考驗的身體,如今的她要多做打算了。
擰眉,就那麼站着。
突然“叮!”地一聲,手裡的水晶高腳杯被人用酒杯相碰撞了一下。
站在她面前的人,讓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讓在場的演員明星和粉絲失神了。各種議論對於最佳新人的衆說紛紜,通通消散,這個男人的到來焦灼了太多人的目光。
“恭喜得獎。”這麼生疏有禮貌的客套話,以濛揚眉,就說這個男人是演戲高手。
“謝謝您。”將酒杯裡這個人給她準備的果汁這麼佯裝着喝了一口。她知道他是來爲她解圍的,看着完全靜默的場合,她以爲這就算完了。
可,她沒想到那人在這麼多人中衝她伸手,說道,“可以有幸請蘇小姐跳一支舞麼?”
她蹙眉,還沒有反應過來要做什麼的時候,手就被對方握住了,牽了她的手向轉身向酒會大廳的舞池裡走。
剛纔還有些紛亂的人,半晌後才反應過來。
有人說,“那是祁邵珩吧。”
爭論,執意什麼都沒有了,似乎能親眼在這兒見到這個男人,並與其處於同一個空間讓所有女人都覺得興奮。
以濛被祁邵珩牽着手,跳舞?
不行,以濛不行。
學過芭蕾,也學過各種舞蹈的人,似乎對於男女間的這種交際舞並不是很擅長。
大提琴和小提琴悠揚的樂音在大廳裡流淌,衆目睽睽之下他邀請她跳舞,這個人瘋了。
被他牽着手,走,她說,“我不會。”
“嗯。”
“祁邵珩,我是真的不會。”
“沒關係。”
“好,這是你說得。”
一支舞曲,這樣被他帶着跳舞,以濛想都不用想,現在在場有多少名媛淑女將她完全看成了眼中釘,這樣焦灼在她身上的視線,早就按捺不住對她憤憤然了。
很舒緩的華爾茲舞曲,他環在她的腰際,帶着她跳,有一定舞蹈基礎的人不會跳的太差,可是還是時不時會出現一些意外,比如說現在,以濛又一次踩在祁邵珩的腳上。
對方笑笑說,“蘇小姐這已經是你第三次踩到我了。”
“一開始我提醒過你,可你說過沒關係的祁先生。還有今晚,你把我關在休息室的事情,我們是不是該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