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邵珩從東苑回來,見他妻子一個人伶仃地坐在花壇前,夜風吹着她的長髮,她向掌心吹了一口氣,吹散了她掌心裡的幾片花瓣,純真卻有幾分落寞。“阿濛。”他走過去,拉她起來,她看着他,咬了咬嘴脣,最後將他的手打開。
剛纔還好好的,現在這是誰有招惹了她不高興?
祁邵珩沒有固執地將她的妻子拉起來,而是陪着她坐在了花壇邊上,他靠着她身邊坐下,她就向旁邊移動了移動身子,不和他挨着。
這彆扭起來稚氣的心思讓祁邵珩對她都無可奈何,不一會兒,見他又靠近她,以濛索性站了起來,擡腳就要走卻被背後的人直接攔腰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兩個人靜靜地坐着,都不說話,祁邵珩見他妻子失神扣着她的腰際,低頭在她白.皙的脖頸上咬了一口,感覺到以濛瑟縮了一下肩膀,祁邵珩淺笑,“怎麼了?”
以濛沉默了半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向他懷裡鑽了鑽靠在了他的身上,見她靠過來祁邵珩抱緊她,讓她在他懷裡呆得舒服一些,閉上眼,她有些睏倦了。
“阿濛。”
她在他懷裡睜開眼睛看了看他,此時的眼眸裡已經氤氳起了睏倦的水汽。
“累了,我們回去。”祁邵珩想要將現在睏倦地睜不開眼的人抱回去,卻見坐在他腿上的人已經跳了下去,起先走了。
一點都沒有想要等他的意思,夜色中的女孩子越走越遠,幾乎沒有再回頭。
祁邵珩站起身望着北苑的方向,眼眸暗沉。
南苑。
祁邵珩進去室內後將窗子關上,聽到浴室裡有水流的聲音,一回來就去洗澡了,從醫藥箱裡找了藥油和燙傷藥膏出來,拿了一些藥棉和棉籤,走到浴室門口祁邵珩推門而入。
將手裡的藥油和藥膏放在盥洗池上,望着玻璃磨砂的隔斷門裡,纖細模糊的身影,他無奈地笑了笑。
今晚,有了心事的人似乎是執意不想要和他搭腔說話。
將身上的襯衣和長褲換了居家的棉質睡衣,祁邵珩推開隔斷了浴室裡模糊氤氳水汽的玻璃門。
淋浴已經關上了,現在浴室裡的人泡在浴池裡閉着眼眸,白.皙柔嫩的肌膚在淺粉色薔薇花的花瓣中顯得愈發的誘.人,長如蝶翼的睫毛安然地捲曲着,溼漉漉地樣子,讓祁邵珩的眼眸暗了又暗。
坐在浴池的邊緣上,祁邵珩伸手試了試水溫的溫度,而後蹙眉,“這水有點涼。”沒有半點詢問泡在水裡人的意思,直接用淋浴的噴頭給她蓄了一些熱水。
浴池裡閉着眼的人將眼睛睜開,氤氳着霧氣的眼眸,看起來格外的乖順。
伸手,她將一邊的淋浴開關關掉了。
“會冷。”他有些無奈。
“不會。”她直接拒絕了他現在的自作主張。
他給她蓄水的動作被制止,水中的人伸手,溫熱的手指按在他的手上,因爲這樣大的動作露出了水中的大片春.光。
他坐在浴池的邊緣上,略微低頭可以將一切看得清楚,水中的人這樣一個無疑是的動作,讓看着她的人的視線從她的臉側,到白希修長的脖頸,到精緻地鎖骨,再到玲瓏的豐盈。溼漉漉的淺粉色薔薇花花瓣沾在她的胸口上,映襯着那枚赤紅色的硃砂痣更加魅人心魄。
不論性格如何淡靜,作爲一個女子,這樣被人焦灼的眼神盯着看,以濛只覺得在浴室這樣的空間裡有些昏昏沉沉。似乎是有意在征討她剛纔對他的不予理會,現在他就只這麼看着她,也什麼話都不說。
按在他手上的手鬆開,不想管逐漸溫熱的池水溫度,她現在只想再回到水中,可鬆開了他卻被對方反手握住,掙脫不開他的手,以濛一時間有些懊惱。這樣的燥熱的空間裡讓她全身的肌膚氤氳起紅潤的淺粉,溫熱的手指輕撫上她的側臉,不斷下滑到她的脖頸,再向下到她的胸口,碰觸那枚嫣紅的硃砂痣。
“祁邵珩,唔……”羞惱中卻被對方的手指捧住了她的臉,坐在浴池邊緣上的人撐在浴池上直接吻了上去。
這個猝不及防的親吻完全沒有在她的意料中。
有些廢力地掙扎,水花四濺,濺溼了祁邵珩的衣服。“乖囡。”低喚她一聲,輕哄着她,退開些許,祁邵珩扣着她的腰肢俯下身低頭攫住了她粉潤的脣。兩個人的脣碰到一起,輾轉反覆,脣片相互廝磨。
“嗯......”嚶嚀一聲,被迫承受他突然的親吻,以濛想要躲卻被他緊緊扣住了手腕。
“怎麼了?”一邊親吻着她的脖頸,祁邵珩一邊問她,“誰惹囡囡不開心了,告訴老公,嗯。”
以濛看着他,一時間原本有些煩躁的情緒,不知道爲什麼在他的有意輕哄中漸漸消退了。
洪佳人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她懂得審時度勢,也懂得進退有度,但是她所做的一切以濛全都看在眼裡。
來自聰明女人的挑釁,讓她覺得好容易獲得的安寧受到了破壞,她不想在考慮這麼多複雜的情緒。
失神中,以濛又被攬着她的人吻了一下,幾經輾轉親吻後,祁邵珩又試了試水的溫度,“水有些涼了,現在起來好嗎?”暗啞的嗓音有某種剋制壓抑地情緒在裡面。
“纔不要。”有些彆扭的拒絕。
“不想起來麼?”試探地詢問,足夠紳士有禮。
好容易重新又回到浴池中,以濛沉默不語。
“既然這麼不想起來,好,那就不要起來好了。”
以濛愕然,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深層含義是什麼。
“水有些涼,多加一些熱水。”
以濛看着自顧自幫她加着熱水的人,臉上有些莫名。
而後,一身灰色家居裝的男人,開始很自然地脫自己的上衣,修長的手指一顆顆地解開居家服上的扣子,動作閒雅卻充滿了某種性感地意味。
“祁邵珩,你——”見他坦然地在她面前將原本淡漠的居家服全都脫光,以濛一時間實在說不出話來。
視覺地刺激遠遠大於某種有意地挑.逗。
別開臉,她咬脣說道,“祁邵珩,你別脫衣服。”
“衣服都被你弄溼了爲什麼不脫下來?”足夠充分而正當的理由,竟然讓她無言反駁。
坦然裸.露的人直接走過來,被逼無奈了,以濛懨懨地問道,“你過來做什麼?”
“你不是不想起來嗎?陪你。”言辭間被拿捏地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眼前的人入水直接將水中的她抱了起來,一邊添加溫水,抱着她的人一邊在她耳邊說道,“多加一些熱水,我們可以在裡面多呆一會兒。時間再久都沒有關係。”
“……”
像是想到了他所說地這句話的深層次含義,她抑制不住地臉紅,背對着他,不想轉過身去。
……
臥室裡,她疲倦地躺在牀上,原本就有些睏倦現在在浴室裡這麼折騰了一次,她感覺自己更加的睏倦了。垂着眼睫,以濛靠在兔子軟枕上看着剛剛抱她上牀的人換衣服,他偶爾看她一眼,而後站起身將衣服慢慢換上,側身站在牀畔的人,見她看着自己,祁邵珩將一角撩起來給她看。
漸漸睏倦的以濛,清晰地看到了他腰腹上被她留下的幾道殷紅的抓痕,一時間睡意全無,臉上剛剛退卻的緋紅瞬間又涌了上來。
“小花貓。”他俯下身戲謔地親吻她,卻被她窘迫地躲開。
換好了睡衣,祁邵珩起身拿了藥油在她的手臂上慢慢搓開,氤氳的藥香中以濛看着他,不知爲什麼就想到了曾經洪佳人有意留下的那些照片裡的少年。
清俊的少年模樣,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莫名有失落地情緒涌上了心間,不自覺地她伸手去輕撫他的眉眼。
柔軟的指按在他的眉上,祁邵珩一怔,擡眼去看正凝視着他的人。感覺到他臉上的手指漸漸下滑到他的側臉處,他直接別過頭在她的手指上親吻了一下。
“好了,可以睡了,晚安。”將被子給她蓋好,輕輕拍了拍她,直到她閉上了眼他才起身出了臥室。
夜色寂靜,祁邵珩到客廳的衣架上取下了衣服,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瓶藥,取出了幾粒含在嘴裡,祁邵珩反身去茶几上取水喝,卻見有一杯溫水已經遞給了他。
“怎麼,不睡?”看着眼前赤腳踩在地攤上的人,祁邵珩有些無奈。
怔了怔,他伸手去接他妻子給她遞過來的水。
“爲什麼不跟我說?”她問他,眉眼間有種不明白的情緒。而後,只聽她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