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號,居家,小雨
dear之諾:
最近,我有一點的煩心事,只說給你一個人聽。
其實,最近我還是會想起自己的那個孩子,其實也許孩子是還可以有的,但是祁先生肯定不會同意。
我知道是他擔心我的身體狀況,所以他不會讓我有孩子。
明明一切道理都知道,卻不知道爲什麼內心還是有點落寞。
如果是你在,我想你肯定和他一樣,是不會贊成我‘冒險’成爲一個母親的。可,如果我的身體狀態永遠都是這樣了,要怎麼辦呢?
……
8月3號,居家,晴天有云
dear之諾:
祁先生暫且告別‘商業界’居家已經是第四個月了,我催促他就職工作,他卻一點都不着急,每次我問,他都會告訴我,快了,快了。
可,到現在我也完全沒有看出他有復職的打算。管不了他,可我總能管自己的吧。
我不想總這麼待在家裡被照顧,我想出門去工作。
昨晚,我在晚上查到了有話劇團招新的消息,按照自己的專業上交了第一份自己的應聘書,不知道會不會有回覆。
給我好運吧,我用白色的絲絹帕疊了白色玫瑰花,你會給我lucky的吧。
……
8月4號,宜莊
dear之諾:
事實證明,我連我自己都管不了了,祁先生不太贊成我外出工作,我身體不好,但是外出工作還是該被允許的吧。不然,總在家裡終究不太好。
第三次‘談判’失敗後,我覺得自己在家裡真的是沒有‘決策權’的。
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
你知道嗎?最近我總是想起曾經年少讀書時候的夢想,你不在了,顧廷燁接管了顧家的企業,我現在又是這樣的狀態,三個人,沒有一個人在自己的表演系專業道路上走下去。
祁先生總說,我生活的狀態比他都要成熟化。
這一次,我想試試,像一個剛剛畢業的表演系研究生一樣,找尋自己的位置,爲自己曾經年少的‘夢想’,即便不可能成功,總要親自去做些什麼。
……
今天的日記記完後,以濛將本子合上,隨意丟在書房的桌面上,完全不用擔心,祁邵珩絕對不會看。
看了一眼書房裡的立式石英鐘,七點一刻,祁邵珩應該早醒了。
出了書房,以濛下樓到餐廳,除了週六在班的廚房女傭,她意外地沒有看到祁邵珩的身影。
見以濛下來到餐廳,女傭對她微笑道,“太太早,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要先吃嗎?”
“不用,他呢?”
女傭怔了怔,半晌後明白過來太太的意思,“先生,還沒有下來。”
“沒下來?”以濛疑惑。
“是的。”
以濛轉身向樓上走去,二樓的臥室門推開,室內空蕩蕩的並沒有人,再出來看到樓梯間做清潔的女傭叫住了她,“太太。”
“嗯。”
“先生起來了,在室內溫泉室。讓您到那兒去找他。”
“謝謝,我知道了。”
怪不得找不到人。
蓮市,宜莊地處市城北郊區,坐北朝南,背靠山巒,宜莊的後山山脈有‘盛宇’最近剛剛開發的‘夏日溫泉’度假館,還沒有開始營業。
以濛的舊傷依舊存在的身體體質偏寒,家庭醫生邢凱在給以濛看過身體後,對祁邵珩說,“中醫藥理除了鍼灸,多泡溫泉對祁太太的身體恢復有好處。”
那日後,祁邵珩和開發後山溫泉的工人師傅說了,開鑿後山溫泉水流流徑,將後山溫泉引入宜莊,每天給以濛做治療用。
好在宜莊面積夠大,但是兩個人住還是顯得有些空曠了。
溫泉室修在迴廊的荷花池盡頭,鄰近荷花池,即便在夏季室內有溫泉也不會覺得蒸騰難耐,冬暖夏涼,荷花池也因爲臨近溫泉室,水溫溫暖,蓮花久開不敗。依附這樣的匠心獨具的設計,原本只爲了溫泉室,卻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倒是讓久開不敗的荷花成了宜莊的奇景。
走在長廊上,看着荷花池綻放的蓮花,往常八月就有敗了的,今年卻依舊像是在旺季一樣嬌美。以濛倒是有點期待,這長久開着的花,到了深秋和深冬會不會還開着。
淺步走在通往溫泉室的迴廊中,以濛莫名的想要細數着宜莊的莊園設計建築,泳池,畫室,琴室,花房,影音室……九曲迴廊的荷花池長廊……
以前‘心’不在這兒,對這裡沒有心思,從不想這些。現在住在這兒,細細想,倒是覺得這住處看似附庸風雅的背後必須要有重金的財力支撐。
尤其是,最近的引溫泉入室,後山開鑿取道,出資一定不菲,即便是夫妻,但是對從未了解過祁邵珩財力的以濛來說,一切依舊是未知數。
擡眼,這入目如同世間‘桃花源’的宜莊,看似附庸風雅,實則‘奢侈’至極,很符合祁先生的一向‘挑剔’的品味,低調奢華。
人人都說金錢庸俗,可要做到擁有如此不俗的居住環境,必須有庸俗的金錢來支撐。
雖然一向不喜歡過度奢侈,但是以濛想,此時她是不是該慶幸?能嫁給一個不俗的風雅商人。
清晨,染了一路清荷香,以濛進入溫泉室,在推拉扇門前將拖鞋放在門口,直接赤腳走了進去,鄰近溫泉,地面都是溫暖的。
溫熱的蒸騰熱氣,因爲室內天花板上大開的天窗都漸漸外散,白瓷修砌的室內溫泉外圍裡,有男子閉幕眼神,躺靠在溫泉水中帶着幾分慵懶,溫水沒過他的胸口,單手撐在額頭處,淺淺地靠在背後的白瓷修砌外圍上。
聽到有人進來的關門聲,卻聽不到腳步聲,祁邵珩閉着眼猜測,赤腳,輕腳步,走路無聲。
半晌後睜眼,最先看到的是在溫泉池上的一雙雪白的足,腳趾圓潤秀氣,沾染了池邊編織筐裡外落的紅色花瓣。
“下來。”清晨剛甦醒後的慵懶語調,透着漫不經心的笑意,他擡眼看她,向她招手示意她靠近過來。
以濛搖頭,沒有下水但還是慢慢地走了過去,她穿着簡單的及膝睡裙,直接坐在了溫泉池臺上,高高坐着,雙腳沒入溫泉水中,肆意用足尖撩水。
池臺上有冒着熱氣的熱茶,以濛端起來淺啜了一口,讚歎,“味道不錯。”
“真的不過來?”祁邵珩問淺笑着問喝茶的人,耳側的黑髮溼透,說不出的性感。
“不過去。”再次拒絕,很乾脆。
溫泉治療,一週兩次就可以了,以濛不會水,所以和水有關的一切都有些輕微排斥,再者不下水,是因爲水裡有祁邵珩,不會水的她,在水中會變得更弱勢。
放下茶杯,以濛坐在高臺上看水中的祁邵珩,莫名多了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往常,向來都是他戲謔她,現在佔據有利地位的可是她……
低頭的瞬間,她看到了並排放置在一邊的編織花筐,以濛突然眼神浮起一絲不用於往日的神色。
這都是女傭在花房採摘的,其中有一枝紅玫瑰,花瓣還沒來得及摘下,以濛閒散無事,將手裡的玫瑰花瓣摘下,一片一片丟在溫泉水中。
“阿濛。”沒有意外聽到溫泉池中人叫她。
“我不需要花瓣,謝謝。”
“爲什麼不要?”明知故問的戲謔趣味,“除了花瓣用於沐浴,中藥藥理,它對身體還有很多益處。”
一邊和祁邵珩說話,以濛有意挑了身邊最豔麗的紅玫瑰花籃,將花瓣一點一點灑到溫泉的水中。
溫泉水上浮着瑰麗的花瓣,蒸騰出玫瑰的香氣,原本想着想要戲謔祁邵珩,現在不知道爲什麼,瑰麗色的花瓣在水中,非但沒有給泡溫泉的人帶去絲毫怪異的違和感,反而顯得男子麥色的膚質更加性感,充滿了*的張力。
以濛看着水裡的人,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失了興趣,索性不再繼續那麼做。
“阿濛。”失神的瞬間,水中的人已經到了她的附近,感覺到腳踝被人扣住,以濛心神一慌。
將沾染在她腿上的花瓣取下來,祁邵珩笑斥,“小鬼精,多作怪。”沙啞的嗓音,有些危險。
以濛向後退了退,卻早已經來不及了,腳踝被對方緊緊扣着,沒有辦法再繼續後退。
“祁邵珩。”低下來的嗓音。
“嗯?”水下握着她的腳踝,卻饒有興致地看着她,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清晨的光輝,透過天窗照入室內,原本有些擔憂的以濛,在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後,沒有知覺的下意識就伸手輕觸他的臉頰,拭掉臉上的水珠,從眉到眼,纖細的指向下滑動……
“阿濛。”水中的水流輕動,隱約起伏露出祁邵珩的胸膛。
以濛恍然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在沒有意識的時候做了一個多麼危險的舉動,她並沒有想要挑.逗他,只是想喊他去吃早飯就這樣而已的。是麼?
到現在,看着眼前的場景,她覺得自己似乎會說不清楚的。
收回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好像已經有點晚了。
“下來好嗎?”紳士的詢問,但是水下扣在她腳踝上的手指可完全沒有客氣的用力拉了她一下。
“你……”她憤惱,如果不是坐的很穩,現在已經被拉進池水中了。
“嗯,怎麼?”沙啞的嗓音,明知顧問。
試圖進行最後的抗爭,以濛對祁邵珩說道,“你不能強人所難。”
“好,不強人所難。”言語上答應的很快,但是水下握着她腳踝的手指並沒有放鬆分毫。
“祁邵珩,我覺得我們應該民主一點。”
現在談民主?真可愛。
祁邵珩溫雅淺笑,“可以,說來聽聽。”
“我想,我不能輕易就下水。”
“所以……”
“所以,剪刀石頭布,我輸了就跳下去,怎麼樣?”
“主動跳下來?”他覺得這個方式很不錯。
“嗯。”沉悶的點頭,爲了最後的逃離機會。
難得見心情沉悶了很久的阿濛,有這樣的好興致,祁邵珩當然陪着他的妻子玩鬧。
以濛總想着,雖然和祁邵珩賭什麼都會輸,但是運氣這種東西,總不會只眷顧他一個人的。
可,讓以濛沒想到的是,剛一出手,就很輕易的輸掉了。
“下來,阿濛。”
“三局兩勝。”繼續提要求。
“好。”
而後,出師不利的人,連輸兩局,和祁邵珩比運氣她也是糟糕透了。
沒有再催促,但是水中的祁邵珩用深邃的眼神看着她,讓她覺得更加危險,‘驚悚’。
“這不行,和你比我總輸,所以遊戲規則不能這麼定。”
祁邵珩看着他的小妻子做最後的垂死掙扎,然後,他十足有耐心的包容他妻子的再三‘抵賴’,“好。”他答應了她。
“祁邵珩再來一局,誰輸了就聽誰的。如果這次你輸了,那麼我……”
“我輸了。”
“……”
以濛即便被人抓着腳踝也嘗試後退。“我們還沒有比,你怎麼就……”
“我主動認輸。”溫雅的嗓音,祁邵珩眼瞳深邃地望着她,暗沉不見底,有種詭異的溫柔。
腳踝被人抓得越來越緊,以濛羞憤,“不能直接認輸。”
“你之前沒說小囡。”
“你耍賴。”
“是麼?”依舊漫不經心的嗓音,水下的手指卻絲毫都不含糊的用力抽緊。
終於,‘撲通’一聲落水,水花四濺,坐在溫泉池水邊的人順利被拉下水的那一瞬,因爲猝不及防連帶着打翻了溫泉池水太上的玫瑰花花籃,花籃傾倒,剎那間,玫瑰花瓣撲簌簌地從溫泉池水臺上落下來,落在以濛柔軟的發頂,落在她長如蝶翼的睫毛上。
瞬息間,溫泉室如同下起了花瓣雨,花瓣落下,送到水裡的不僅只有花和花香,還有驚慌失措的他的小妻子。
祁邵珩淺笑着接過她,直接用手臂托住攬進懷裡,不至於她被嗆水。
“小囡。”修長的指直接從她已經溼透的睡裙底鑽進去,銘感點的碰觸,讓以濛輕顫。
伸手握住他肆意的手,“你不能這樣。”
“哪樣?”他輕笑。
“……”
“不能——這樣,還是這樣?”靈活的手指,讓她忍不住擰眉,壓制身體涌來的感覺。
“這個不算數,我們還沒有比,你沒有輸。”有點怕水的人,不得已攀附在他身上,被逼逼迫的眼眶都紅了。
“我說了,我認輸小囡。”
蒸騰的溫泉水冒着熱氣,以濛嗓音漸漸變啞,“祁邵珩,你這個太快了。不行的。”
“哦?”祁邵珩貼在她耳際,問,“你感覺……我太快?”
“……”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一點來。”
以濛赫然羞窘,這被人曲解的意味深長的話,讓她再也沒有辦法接下去。
祁邵珩低頭看懷裡的人,壓抑着想要笑出聲的感覺,明明瞪着眼看着他的人,此時卻因爲怕水只能沒辦法地緊緊地掛在他的身上,乖巧聽話的很。
水中,真是個好地方。祁邵珩兀自感嘆。
感覺到完全溼透的睡衣已經完全在水中被剝落,以濛也絲毫沒有辦法。
“阿濛,這次你贏了。”他輕笑,俯身去親吻她的脖頸,落在脖頸間的親吻讓以濛想逃也逃不掉。
修長的指順着鎖骨繼續向下,輕撫。“告訴我小囡,贏了我的感覺——好嗎?”
沒完沒了的戲謔,讓以濛紅着眼眶只能瞪着他,咬脣,不想出聲。
埋在她頸項間的親吻繼續磨人的肆虐,“贏了我,感覺——舒服嗎?”沙啞的嗓音,性感地不像話。
以濛臉色緋紅如霞,直接很乾脆地搖頭,再搖頭。
“會讓你很舒服的。”溫柔有利到極致的嗓音,也惡劣到了極致。
“祁邵珩,你……”壓抑不住的咬脣,那一瞬雙頰嫣紅,黛眸氤氳含水的迷亂,簡直讓人驚豔。
“乖囡。”
抱着她俯身,直接吻上她的脣,脣舌糾纏,脣片輾轉廝磨地親吻。
溫泉水蒸騰的熱氣中,玫瑰花瓣的香味在空氣中肆意發酵,暗沉的眸,喘息激烈地深吻,一切都顯得意亂情迷。
他繼續吻她,見她瞪他,他義正言辭道,“這次真的是你贏了。有什麼不開心的?”
”祁邵珩——”咬牙切齒。
“我在呢?感受不到嗎?”壓抑的喘息中有溫柔寵溺低笑聲。
“你......”羞窘至極。她發誓,再也不想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