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以濛問。
他過去抱她,俯下身將她輕壓在牀上道,“阿濛,我們要個孩子吧。”
暖色燈光的臥室中,以濛還在爲了他這句話失神的時候,已經被人奪去了呼吸,脣上的溫熱讓她瞬間清醒,清醒的時候衣服已經被人退到了腰際處。
他的吻並不激烈,但是格外的纏人,帶着強勢不允許她避開。不給她回答的機會,他也不想聽她的回答。
吻從她的脣上輾轉到脖頸處,以濛遏制不住的喘息,她知道她是躲不過這些的,視線迷亂中他看他的眉眼,第一次沒有躲,沒有推拒他。
祁邵珩眼神裡的神情讓她迷惑,讓她不解,但是更多的卻是觸動了她的內心。
像是被受了蠱惑一般,伸開手,閉上眼,她主動抱住了他。
2013年1月1日晚上,樓下的莊園裡,祁娉婷正在和她的男友boliny放鞭炮,鞭炮陣陣響。
新年到了,以濛這麼想。
這麼快,快到讓她應接不暇。
“在想什麼?”
臉頰潮紅,以濛因爲身上壓覆着她的人動作,緊緊得咬住了下脣。
“阿濛,怎麼不專心。”
祁邵珩笑。
以濛知道今天一天他的情緒都不對,這時候看到他笑,她在承受情.欲的同時不由自主地伸手輕撫上了他的眉眼。
“祁——邵珩......”殷虹的脣,喃喃自語出他的名,這無意識的動作只會引得她身上的人更加情動。
牀笫間魚水之歡,總能讓人忘掉所有的隔閡,忘掉所有的心結,忘掉他妻子內心真正鍾情的人。他俯下身吻她的眼睫,那樣溫柔的動作,繾綣着他對他妻子所有的疼.愛,祁邵珩抱着以濛,隱忍情.欲,看着她的反應,深吻,深深的癡纏。
“阿濛......”
喚着她的名,他在取悅她。
以濛在情.欲中迷失了自我,幾番纏.歡,她脫了力氣似的蜷縮在他懷裡,但是今晚的他卻像是沒有節制一樣的要着她。
一直到後來,她昏昏沉沉的只覺得渾身酸楚的厲害。
一次糾纏後,以濛忽然清醒,她終於這沒有節制的歡愛是爲什麼,他想要她有他的孩子。
兩個人無數次的*事中,他從未採取過什麼避孕的措施。
避孕藥她一直在吃,和安眠藥一樣都分別裝在維生素的透明藥瓶裡,他才一直沒有發現。
這次從蓮市,匆匆到溫哥華來,完全在她的睡夢中,不要說避孕藥連她的行李和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準備。
想到這一點,以濛突然開始抗拒和他的親近。
孩子,不是不應該有,但是絕對不是他們這樣的婚姻中該有的。
一年的契約,曾經簽下結婚協議書就簽下的離婚協議書上的他的名字和她的名字,那麼清晰,她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和他有一個孩子。
什麼都可以,但是孩子不可以有。
想要有,也絕對不是現在。
以濛突然的不配合,讓祁邵珩也明白了他妻子現下算是想明白了,他妻子的脾性他向來瞭解,以濛剛纔順應不是答應,而是在考慮,她在思考他問得問題,現在的她怕是已經清清楚楚的想明白了,所以在一次癡纏後再不肯配合。
這樣的認知,讓祁邵珩很不悅。
不管她的意願,他再一次佔有了她。
雙手被緊緊桎梏,以濛愕然的承受他,眼眶酸紅疼痛,“不要,祁邵珩不要......”嗓音沙啞,被他逼迫的說出了拒絕的話。
她越是拒絕,他就是更惡劣的強佔。
以濛感覺到他的怒意,知道掙脫不了,便閉上了眼任他索取。
如此的她,更會讓他覺得惱怒,“阿濛,看着我。”
他叫她,強制命令她睜開眼睛。
別過頭,不看他,以濛啞着嗓子喘息,她說,“祁邵珩,現在,我不能給你生孩子,不能再如此......”
她沒有帶避孕藥。
“不能給我生孩子,那你想給誰生?”
他問她,眼神裡涌動的冰寒,讓她簡直快要凍結。
他的嘴裡說出這樣殘忍的話,讓她的心莫名的一疼,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阿濛,你不能總在我的牀上想着別的男人。”
別的男人?
“沒有,我沒有。”以濛紅了眼眶,被他折騰的開始掉眼淚,不是哭,是掉眼淚,面無表情的掉眼淚,淚水是冰涼的,但是內心的糾痛讓她難以抗拒。
“阿濛你要明白,誰纔是你的丈夫。”她的淚,掉在他的指腹上,灼燒的他壓抑的厲害。“寧之諾再好,也只能是別人的丈夫。”語調冰寒,明明是深陷情.欲中的人,眼神犀利的讓以濛不想看他。
“不要說之諾......”
過去的就過去,她不希望過去橫亙在現在的他們之間。
可是,祁邵珩聽她說‘之諾’兩個字,心裡頓時冷的冰寒。
呵,之諾。
多麼親切、親暱的稱呼,不用任何人提醒不用任何人強迫,自然而然發自內心的她就叫出了口。
她對他呢?從來的叫名字還是他強制的。
他們是青梅竹馬,他算什麼?
她又把他當什麼?
“寧家企業自顧不暇,只要肯花心思分分鐘便是‘盛宇’的囊中之物,阿濛,寧之諾沒有時間想你。”
以濛被他的話驚到,看着他眼神中極致的狠戾,她說,“祁邵珩你不能這麼對待之諾......”
之諾和他們沒有關係,他不能遷怒於他。
以濛更明白以祁邵珩現在的勢力和手段,他想要摧毀誰根本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祁邵珩,你不要算計他.......”
算計?
她竟然因爲另一個男人對他用這樣的從詞,在她心裡他到底是怎樣的罪大惡極,陰險狡詐。
“這和之諾沒有關係,你不能對他如此。”
她伸手去握他的手,卻被他大力甩開。
“你別碰我。”
他絕情的離開了她的身體。
祁邵珩坐在牀上,冷冷地看他的妻子。
原來,至今她都是這麼想他的。
在她的心裡,他到底有多不堪。
那個男人即便拋棄了她,也是她心裡的純淨無暇。
可他呢?
不論做多少,都是陰狠陰險的人。
——蘇以濛,你這麼說話,太傷我的心了。
利落地穿衣服,下牀,不想聽身後的人說什麼,更不想看到一提到寧之諾她就永遠掉不完的眼淚,扣在他手臂間的手,被他鬆開。
“你要去哪兒?”她嘶啞的嗓音,讓他壓抑的難受。
咬牙切齒,他覺得內心被折磨的疼的無法呼吸,推開她,他說,“別碰我,蘇以濛你別碰我。”
不回頭,更不能回頭。
至少,現在他暫時不想看到她。
臥室的門應聲甩上,‘砰’地一聲,讓以濛的眼淚掉的更兇了。
白希的身體上,佈滿了青紫嫣紅的歡愛痕跡,她匆匆取了衣服想要跟上他,卻因爲脫力的全身直接跪在了地面上。
不哭,說過了不哭的。
可爲什麼她還是壓抑不住的哭出了聲。
眼淚掉的太厲害了,她怎麼能還一直住哭泣的聲音呢?
沒有人,能讓她痛哭如此,蘇以濛如此狼狽的哭泣,一生只出現過兩次,兩次全都是因爲一個人,全都是因爲祁邵珩。
樓下,祁娉婷和boliny正在放鞭炮,聲音吵鬧着,除了在三樓室內的以濛,沒有人聽見他甩上門的聲音,更沒有人聽到以濛在臥室內的沙啞啜泣聲。
祁涵在書房切水果,看到從三樓樓上匆匆而下的人,問他,“邵珩,這水果你和以濛......”
她還沒說完,可匆匆而走的人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大晚上的,有什麼要緊的急事?
祁女士蹙眉,即便看不到臉,他還是感到了祁邵珩身上濃重的陰鬱和怒氣。
本想上去的,可祁女士覺察三樓沒有了燈光,便也止住了腳步。
新年的晚上。
一片漆黑中,以濛躺在臥室內的牀上,聽着鞭炮的聲響,看着煙花炸開而後消失,麻木的像是失去了靈魂。
窗戶大開着,冷風不斷灌進來,她身上還是那件被他解了釦子的單薄的睡衣。
——
兩週前的校醫務室。
女醫生一邊看報告一邊說,“蘇同學,學期末的研究生體檢報告顯示您的腎是......”
“家族遺傳。”
“你知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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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醫微笑,“曾經的手術讓您已經沒有大礙的,對您的身體沒有影響,您很健康。”
“這種遺傳會影響到下一代嗎?”
聽一個小姑娘問這個問題,校醫愣了愣,“你現在還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吧。”
沉默,她等着她的回答。
“這個,你需要再作進一步的具體到位的檢查。僅僅憑藉學校的體檢看不出來。”
“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