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教授,我不是這個意思。”以濛低頭,嘆氣,“課題作業我沒有做好,上課走私不應該,這都是我的問題,您說的都對。”
“我說的都對,你就這樣氣我。”
“霍教授。”見霍劍鋒有動怒的趨勢,顧庭燁急忙開口,“您自己教的學生,您應該清楚,以濛向來的課題做的如何您心裡有數,會出現如此的問題,你叫她來這兒不就是爲了解決這些的,好好談,生氣可就南轅北轍了。”
本來就不是存心要責備以濛,只是自己的門生如此霍劍鋒有些不滿而已,聽顧庭燁這麼說,他倒是笑了,“蘇丫頭,你找了好一個說客。”
以濛沉默,知道顧庭燁有意在幫她,她也不好說些什麼。
“什麼也別說了,蘇丫頭明天假期結束,我看你年終複習課上的表現。”
“霍教授,您放心。”
“我把你的三次課題作業重新返給了你,有批註,你回去給我好好看看,重新交上來要還是這個水平,蘇丫頭,我可不饒你。”
“謝謝教授。”
顧庭燁在一旁微笑,“霍教授,謝謝您。”
霍劍鋒冷着臉,又成了往日裡那一副嚴苛的模樣,“趕緊走,別在這兒煩我!”
“霍教授,再見。”以濛起身提前出了辦公室,顧庭燁跟在後面就要追上去,卻聽端着茶杯的霍劍鋒突然說道,“你小子,給我稍等一會兒。”
顧庭燁停下了腳步,“霍教授,還有什麼事兒,您說。”
“顧助教,爲我學生這麼出頭,怎麼那是你小女朋友?”
聽到嚴苛古板的霍劍鋒說出這樣的話,顧庭燁只覺得哭笑不得,“教授,您多慮了。”
“別藏着掖着,挺好一小姑娘,喜歡就好好對人家。”
“您真誤會了。”
“行了,別廢話,趕緊走。”
陰晴不定,忽冷忽熱的古怪老教授,顧庭燁選修過他的課,對他熟悉的很多。他比誰都清楚,這老教授心裡對學生關心的要命。
出了教授的辦公室,顧庭燁看到依舊一個一個臺階向下跳的蘇以濛,少了往日裡女孩子的清冷孤僻,到多了幾分恣意和俏皮。
“以濛。”
女孩子回頭的瞬間,她已經被身邊的人像剛纔一樣扣住了肩膀。
“謝謝你。”
一邊走以濛一邊這麼說,一來她是在謝他扶她走了那麼遠的路,二來,她是謝他剛纔在霍教授的辦公室裡爲她說的那些話。
聽女孩子道謝,顧庭燁無奈道,“你這又是見外了不是,我們即便客氣,也不至於客氣至此。”
“好,我不再多說。”
以濛知道自己對顧庭燁一直以來都是生疏過分了,曾經的他,寧之諾還有她三個人的大學時光裡,在一起時間頗多,說了是朋友的,是她一直在隔閡着與之相處的距離。
見以濛說了這樣的話顧庭燁笑了,他說,“以濛你也用不着謝我,就是霍教授那人他越是在意誰,纔會對其說那樣尖酸刻薄的話,他是看好你纔會說的。”
以濛嘆氣,“我懂。”
若是導師任憑她如此這麼下去,這科目的學分給個不及格讓她重新修過也是可以的,但是霍劍鋒沒有這麼做,以濛比誰都明白她的導師找她的意思。
馬上就要到的年終考,他不願看她差往日裡太多。
出了辦公樓,顧庭燁扶着以濛走了幾步,“要回家嗎?”他問,“以濛你在這兒稍等一會兒,我開車送你。”
家?
想到a市的家以濛搖頭,家不該是充滿利益爭鬥的。
再想到宜莊,以濛又搖頭,家也不該是空蕩蕩的,沒有人氣的。
她已經無處可去。
隨行包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以濛拿出來看,是聶久發來的短信:明天就要進入複習課了,我和方素這幾天假期裡泡圖書館快要瘋了,明天見。
咬脣,想了想,以濛轉身叫住顧庭燁說道,“不用麻煩了,我不回家,我要去研究生宿舍樓c棟。”
研究生宿舍樓?
她不是不住校麼?
從這兒到研究生寢室的路也不好走,既然以濛要過去,顧庭燁自然要送她。
一直到研究生女寢樓下。
“顧助教,謝謝您。”
“樓這麼高,我送你上去。”
以濛無奈,“這是女寢。”
我認識這裡的宿管,我跟她說,顧庭燁簡單和宿管聊了幾句,宿舍的阿姨見是助教導師也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就這麼以濛在一衆人幾乎驚豔目的目光中,上了女寢的樓,一直到303室。
簡單敲門後,方素散亂着長髮,一身睡衣救出來,“誰啊?”人還沒有出來,嗓音倒是吼出來了。
門一打開,睡眼惺忪的人看了看門外的帥哥,在怔愣了兩秒後,‘啊!——”地一聲重新跑回宿舍去了再開門是聶久開的,方素在一旁眼神一直凝膠在顧庭燁身上。
顧大帥哥來女寢,想想就讓人振奮的很,方素問,“顧助教,您怎麼回來這兒?”
“過來送人。”顧庭燁說的自然是他扶着的蘇以濛。
這下方素才正覺得自己該死,竟然只顧着看帥哥竟然將一旁的以濛給忘了。
顧庭燁來送蘇以濛?
這什麼關係?
眼前的場景讓鎮定下來的方素和聶久一樣安靜下來,看着兩人,等着下文。
“謝謝顧助教送我上來,改天請您吃飯。”以濛還是照着往常遵循的一個‘禮’字說話。
顧庭燁卻笑着說,“以濛記着了,這話說了不許反悔。”
“您慢走。”
“好。”
直到顧庭燁走了,以濛看到兩個怔怔看着她,眼裡寫滿了八卦的人,她就知道這兩人一定不會停了。
——“顧庭燁怎麼會來?”
——“你和顧助教......”
——“不會真是的......”
“打住!”以濛說,“可以想讓我到你們寢室坐一會兒麼?”她崴了的腳需要休息。
看以濛的走路姿勢,一直想要八卦她的兩人怡然話題迅速換了方向。
——“怎麼回事?“
——”就要年終考試了,你又是怎麼搞成這樣的?”
——“蘇以濛要死啊,舞蹈課的考試還沒考,你這狀態怎麼辦?”
兩人一起扶着她,一邊發着牢騷,一邊將以濛扶進了303寢室。
盛宇總部。
再開完長達4個小時的會議後,祁邵珩靠在沙發上休息。
於灝拿着一摞文件進來,看到上司闔着眼靠在沙發上,他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而後又將那些文件輕輕地放在桌上。
上司實在太累了,這樣大的工作量,實在應該休息。
可是,好容易休息一會兒的人就被桌上的電話聲給吵醒了。這通電話,打來的人,讓於灝覺得驚異。
只好叫了他上司來接。
“四少爺。”暗啞帶着點滄桑的老人生意一開腔,讓祁邵珩也微微錯愕了。
“鍾祥叔?”(祁家老宅的老管家)
他怎麼打電話過來的。
老人還沒有開口,祁邵珩聯想到近些日子以來,‘盛宇’和‘巨暉’之間的商業競爭,聯想到他和其同父異母兄長之間的明爭暗鬥,他心思縝密的很,似乎知道這老先生要說什麼了。
他無非是來做說課的。
“四少爺,近來可還好。”說正題之前,先寒暄,大都是如此了。
“挺好的,您老身子骨也還硬朗。”
“勞煩四少爺掛心了,都挺好的。”老先生笑着笑着,又在電話的另一端嘆了氣。
鍾祥叔在祁家這麼多年,祁邵珩除了與自己的父親,與這老人也是很有感情的。
不論如何,鍾叔的輩分在那裡,是他應該尊重和敬重的,他的話他必須要聽一聽。老人的面子不能扶了,更不能不給。
“四少,這次鍾叔打電話來也不爲別的,您如此聰明的人,想必想想也就明白了。”
祁邵珩道,“您說。”
“四少爺,在祁家我做了這麼多年的管家,最是熟知老爺子的性格,老爺子放手不管,看着你們兩兄弟如此爭鬥,是因爲他的性子使然,他想要看你們分個高下,想要看你們誰更強。可是,少爺,鍾叔不希望看到你們兩兄弟如此,雖然從小同父異母,感情不親厚,可畢竟是血肉相連。鍾叔明白商場如戰場,現如今看着局勢,鍾叔明白‘盛宇’定當是勝過‘巨暉’太多,將其壓制住,是四少您的本事。商場如戰場,你們兩個相抗衡,不是你輸一籌,就是大少爺那邊輸一籌,總壓制對方,但是鍾叔希望在壓制對方的同時,請四少對您的兄長手下留情。小小姐在其中也當真太難做。”
鍾叔說的那些道理祁邵珩都明白,只是聽他說到小小姐,說到以濛,他怡然疑惑了。
這,和阿濛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