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室外,突然有教務處的職員過來說,“請問蘇以濛同學在麼?有人找!”
找她?
以濛疑惑。
先以濛一步方素站了起來,“看吧,這麼快就有人找了。”
見方素完全一副看熱鬧的心情跟着她出了舞蹈教室,以濛無奈,只能默默地應允了。
到了教務處,以濛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邊和教務處主任寒暄了幾句的簡赫。
“有情況啊!”衝舞蹈室外沒有跟來的聶久眨了眨眼,好奇心作祟,聶久也跟着進來了。
“這帥哥有點兒面生啊?不是我們學校的吧。”口無遮攔的,方素上去就說了這樣的一句話,而後簡赫愣了愣,張了張嘴想解釋,可他這樣的身份太太定然是不會讓他透露分毫的。
一旁的方素沒有刻意看這些,她注意到的是,以濛進來後,那男人只和教務處主任使了個眼色,教務處的主任竟然出去了!
看着以濛素淨的側臉,聶久越來越覺得詫異——這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人?
教務處的主任出去了,以濛對方素和聶久解釋說,“你們別誤會,這只是我的一個親戚而已?”
方素看着簡赫只笑,“親戚都是這樣養眼的帥哥,以濛你們家基因可真好。
很明顯,這姑娘又犯花癡了。
“什麼親戚?怎麼稱呼?”聶久問。
“表哥。”
表哥?
真不知道祁總知道了這件事,作何感想。
聽蘇小姐稱呼自己是表哥,三十多歲的簡赫實在受之有愧,他這現在的模樣估計被蘇小姐叫做大叔都沒有什麼不妥當的。
“表哥好。”
“表哥好。”
見兩個年輕的姑娘這麼叫着自己和自己打招呼,簡赫更是覺得彆扭的很,可別扭歸彆扭,他不能不順着祁太太的意思,要配合着祁太太把這戲繼續唱下去。
“什麼事?”以濛靠近簡赫這麼說,說話的同時黛眉微挑,這俏皮的小動作只讓簡赫想要笑。
他上司的小妻子,說話說的是少,可這心思聰慧着呢。
暗中挑眉,小姑娘這是在向他使眼色,暗示她,身邊有人說話要避諱,不要大意。
簡赫立刻心領神會,他說,“我過來看你,給你帶了點東西,跟你的教導處主人打過招呼了,你跟我到車上拿便好。”
“誒。”以濛應聲,轉身對聶久和方素說道,“我出去拿東西,你們先回舞蹈教室,一會兒再回來。”
“好,好。”拉着已經有了犯花癡跡象的方素,聶久拽着她一起向舞蹈室走。
“表哥再見。”
“再見。”簡赫笑着揮揮手。
直到那兩個姑娘漸漸不再看這邊。
和以濛一邊向外走,簡赫一邊說道,“太太的同學很熱心。”
停下腳步,以濛道,“難道就因爲她們叫了你表哥?”
“........”
小姑娘這句話一出,簡赫倒是生生愣在原地了,看着祁太太越走越遠的背影,簡赫恍然到:太太剛纔是在戲謔和他開玩笑麼?
這倒是驚奇了,這小姑娘還有如此的時候?
玩笑話不是誰都能說的了的。
祁太太說玩笑話,頂多讓人覺得吃驚,可祁先生說玩笑話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簡赫最聽不得自己上司開玩笑,因爲他上司的玩笑話諷刺寒意頗多,那男人可沒什麼幽默感,只是藉着戲謔的手法折磨人。
玩笑話,你不能計較,不能較真兒,只能賠笑,就算是被戳到了痛處也只能單單的賠笑。
祁邵珩多惡劣,明明是讓人憤怒的咬牙切齒的時候,卻因爲他有意說玩笑話,讓人無從反駁。
誰要是較真兒,便落了個小肚雞腸的罪名。
可祁太太的玩笑話和祁先生的不一樣,小女孩兒的說法,思路,只讓人覺得哭笑不得。
能說戲謔的話就是好的,最近,連簡赫都發現了,祁太太有些變了。
寡言還是寡言,可說出話的神情有了新的改觀。
——
黑色賓利停在校門口。
打開車門,簡赫取了先生吩咐好要交給太太的東西,一個食盒和一個未拆封的淺藍色商品袋子。
“這是?”以濛納罕。
“您打開自己看看。”
木質的食盒,打開後都是以濛愛吃的菜色,看小姑娘蹙眉,簡赫說,“太太這些都是先生幫你點的你喜歡的菜色,還有一杯綠豆湯,今天天熱你剛跑完長跑,降溫解暑的,你趕緊喝了。”
菜色清淡,以濛實際上有些重口,愛吃辛辣,可因爲上週扁桃體發炎,邢醫生說,她支氣管受損需要好好養,祁邵珩便存了心思,再也不讓她吃辛辣。
青筍,蓮藕,番茄,雞胸脯肉,葷素搭配着,各種菜式裡他必須吃的蔬菜也有了。
只是,以濛蹙眉說,“這麼多我吃不了,不要這麼麻煩,我還是........”
還有,她這麼公然得帶着這麼多餐食進誠霖大,吸引了別人的注意,不太好。
聽到以濛說拒絕的話,簡赫倒是苦笑了一下,心裡想着還是上司對太太的脾性琢磨的通透,所以纔在剛纔對他說了帶着上司獨有特色的恐嚇的戲謔。
見簡赫拿好食盒,祁邵珩看着他說,“送不到太太手裡,她吃不了,你也就不用回來再見我了。”
祁邵珩說這話的時候在笑,可簡赫心裡明白上司可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只尷尬得迴應道,“是。”按着祁邵珩交代他的,簡赫說,“祁總說如果您吃不下可以分給同學們一起吃了,你還是帶走吧。”
看着樣子以濛就知道簡赫被威脅了,算了,按他的意思帶回去就帶回去。
看着太太帶着食盒走了,簡赫才安下心來,這飯要是送不出去,估計他以後也別想吃飯了。祁先生纔是掌握着他財富命脈的人,不順那男人的心意惹惱了他,他可不就是沒工資了,沒工資了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這年頭,做人下屬真心難。
做一個心機頗深,心思叵測的上司的下屬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話說回來,站在路邊簡赫點了一支菸在想,他是真的沒見過自己的上司這樣對待一個女人,就說是祁太太吧。可祁邵珩這樣的男人,手段狠辣,心機又重,那婚姻做利益的籌碼也不足爲奇。
但是,現在,不單單是於灝了,就是對感情方面遲鈍的簡赫都覺得疑惑的很:上司真的只是爲了利益讓蘇小姐和他在一起的?
如此溫情呵護備至,從未有過。
要說,祁邵珩對別的女人如何?
祁先生笑裡藏刀,不明面上惹女人,對一般沒有衝突的女人都是不刁難的。
過去,祁邵珩對待女人雖然並不冷漠,也足夠的有紳士風度,但是總覺得疏遠的很。
可對祁太太就太特殊了。
就在剛纔特意沒有回公司,讓他上車跟着,讓於灝開到了太太最喜歡的一家中餐館,點了她愛吃的菜,打包好遞給簡赫時候,讓他送去給祁太太。
祁邵珩有胃病,每日三餐如果不應酬,都吃得非常的準時。他是個愛惜自己身體的人。
可今天,那男人自己都沒吃中飯,就想着先給祁太太送飯了。實在讓人想感嘆,好丈夫不過如此。
他的上司對待祁太太是真的寵溺,像是對待一個孩子一樣的寵溺,他和祁太太在一起的時候,那種不同於往日的神情剛開始的時候真的讓簡赫覺得很不習慣。
但是,世故複雜如祁邵珩,那樣心機城府很深的人,利益婚姻做戲做得真也不足爲奇。
不過,現如今這夫妻兩人的戲是越做越真了?
假戲真的能真做?
簡赫搖頭再搖頭,誰知道那男人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以濛帶着食盒過了誠霖大校園的長廊,心想着手裡的東西回到舞蹈室解決太過明目張膽了,這裡不起眼,而且有校內學生乘涼休息的石桌石椅,在這兒吃了中飯剛剛好。
掏出手機,打電話讓聶久和方素一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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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電話後,不到十分鐘聶久和方素就找過來了。
“還找我們到這麼隱蔽的地方來,有什麼重要大事兒?”
“我和聶久一掛了電話就來了,你到底有什麼........”
方素不說話了,因爲她看到以濛正打開食盒將一碟一碟精緻地餐點擺在桌上,很快就擺滿了?
“蘇美人,這是什麼情況?”
“坐下,一起吃,米飯在這裡。”米飯都不是準備的一人份的,祁邵珩這是有意的讓簡赫找好理由讓同學陪她吃飯,不讓她拒絕。
聶久和方素剛坐下還沒反應過來,以濛手機屏幕閃了閃,是短信。
短信內容:中飯合胃口麼?那是幾人份的,找同學一起,不準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