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等我,等我...”
彼苛的速度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快到了人影模糊,憑藉着‘上帝視角’,他躲過了不少士兵的巡邏。
漸漸的兜帽被吹落,繃帶因爲劇烈的跑動而散開。
繃帶迎着風越來越長,漸漸的彼苛棱角分明的臉龐露了出來,接着彼苛的精壯的身子也露了出來。
最後一股大風吹來,最後一節繃帶也脫離了束縛,隨着大風飛的越來越遠。
當看到安傑伊的房子時,彼苛的速度再增一湊,小腿和大腿已經傳來了刺骨的疼痛,但是他卻彷彿是沒有感知到一般。
直到‘上帝視角’的查看距離,囊括了安傑伊的房子後,其中發生的事情讓彼苛更是像發瘋了一般,臉上的青筋暴起。
省略了一切不必要的動作,右臂的肌肉猛然暴起,拳頭之上染上了一層濃重的黑色,散發着摧毀一切的能量,漸漸的朝着身體所有地方蔓延。
“啊!”
“嘎嘣嘎嘣...”
全身的骨骼都在發出痛苦的吟叫,這是第一次彼苛完全使用出武裝色霸氣,以摧毀一切的意志爲源泉,細胞中那股完全半死不活的能量被徹底的激活。
黑色將彼苛的身體完全覆蓋,猛烈狂暴的氣息,猙獰可怖的表情,讓他看起來猶如一頭遠古的厲獸。
“鶴,我來了!”
彼苛沒有朝着辦公室門的方向跑去,而是直衝內屋所在的牆壁。
房間中,鶴的眼睛猛然睜開。她先是懷疑,然後是疑惑,最後眼神被不可置信以及喜悅所填滿。
而此刻安傑伊正要脫去鶴最後防護的雙手,也停了下來。眼神很是迷茫。
對,沒有錯,就是迷茫,他是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但是他不信。也沒法相信。
即便是左邊的牆轟然倒塌,一個全身散發着黑色金屬光澤的人影衝了進來。
安傑伊依舊無法相信,直到那人影舉着拳頭已經來到自己面前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雙手變成了兩條長滿尖銳的柵欄,朝着黑色的人影席捲而去。
“毒刺柵欄!”
安傑伊對於自己的這一招非常的有自信,即便是鐵塊狀態下的人,也抵擋不住,因爲毒素只要劃破表皮,便能讓人癱軟。
人一旦癱軟‘鐵塊’也就不攻自破。
不過接下里的一幕,卻是讓他原本震驚的雙瞳差點爆炸。
“啊!”
猶如野獸的嘶吼,分不清是痛,還是怒。兩幅纏繞在黑影人身上的柵欄,直接被崩裂開來。
下一刻黑影已經衝到了安傑伊的面前。散發着黑金光澤的拳頭,在他眼前越來越大,只感覺腦袋傳來連續不間斷的劇痛,便不省人事。
安傑伊是真的大意了,他所一直依賴的果實能力,沒有想到在武裝色霸氣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而且他的體術,是真的很一般。最主要的是他剛纔是真的懵,能使用出果實能力,就已經是算他反應夠快了。
此刻的彼苛也停下了手,覆蓋全身的武裝色霸氣,也如潮水般退去。顯露出了他的真實的樣子。
鶴看着露出真實樣貌的彼苛,眼睛已經被喜悅的淚水所填滿。所有的疑惑、懷疑、不信,此刻都已經消失不見。
有的只有濃濃的愛意,以及崇拜的眼神。
‘這纔是我鶴的男人’
鶴看着全身顫抖的彼苛,用所有的力氣凝聚出了一個笑容,‘破牆而入來救我,這是我見過最浪漫的表白’。
而就在這時,突然彼苛的雙腿以一個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瞬間沖淡了鶴的喜悅。
緊接着一陣毛骨悚然的聲音在彼苛的身上響起。
“嘎嘣,嘎吱...”
這是骨頭碎裂的聲音,彼苛的身體也隨之重重的摔倒在地,口中鮮血不斷噴涌而出,雙臂和雙腿之處皆有骨茬穿破了皮肉裸露出來。
“呼呼...”
彼苛張大嘴巴,彷彿是一直上了岸的魚,他努力的將腦袋轉向鶴的方向。
看到她還沒有被完全褪去的衣服,忍不住露出了極其難看的笑容。
“鶴,我..來了!”
彼苛說一個字都要用好大的力氣,全身各處傳來的劇痛,不斷的侵襲着他的神經。
鶴看着彼苛慘不忍睹的樣子,感覺心都碎了。這哪是人可以承受的,她全身顫抖的越來越激烈,但是卻依舊無力,不能動彈。
她張大嘴巴,想要撕心裂肺的哭都做不到。兩人只有眼神上的對視。
‘別哭,別哭...’
彼苛看到鶴痛苦的樣子,也是難受的不行,這讓他咬緊牙關,朝着鶴爬了過去。
當鶴看到彼苛還能爬動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朝着地上安傑伊早已脫掉的褲子看去。
彼苛也不知道爲什麼,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圖,幾乎是用腦袋頂着地面,慢慢爬了過去,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當他用下巴在安傑伊褲兜裡找出,一瓶寫着‘特殊罪犯解藥’字樣的藥時,終於是眼中露出了驚喜的模樣。
然後彼苛用壓咬住藥瓶,再次拖動他沉重的身體,朝着鶴慢慢爬去。
他每動一下,鶴的心就痛的直哆嗦。這是需要什麼樣的意志,才能做到。
終於,在經過十幾分鐘的長途跋涉,彼苛終於是爬到了鶴的腦袋旁邊。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彼苛腦海中的那個人影,漸漸與眼前的鶴所重疊。
然後他用力咬開瓶口,濃稠的液體流入的自己嘴中。
鶴慢慢閉上眼睛,用力張開了自己的嘴巴,當冰冷的脣印在自己嘴上,鶴的身體不由的輕輕一抖。
不過這次卻並非是抗拒,隨着液體流入嘴中,鶴漸漸的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在慢慢的甦醒。
而且速度非常之快,肢體的力量已經可以使用,但是鶴卻陶醉在了此刻之中。
直到她不由自主的抱住彼苛的腦袋,摸到那粘稠的血液,她才猛然驚醒睜開了眼睛。
不過其實,這也只是過了短短几十秒罷了。
“科比,科比,你別睡,你別睡...”
鶴輕輕的拍動着彼苛的腦袋,臉上已經被急切和慌張所包圍,半點沒有半年前那個鶴的樣子。
“怎麼辦,怎麼辦...”
鶴將彼苛摟入懷中,眼淚不斷的流淌,心卻亂的猶如一團線繩。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彼苛想要擡手撫摸鶴的臉,來安慰他。但是卻好像感覺不到胳膊的存在。
這讓他心中一片死灰,心中忍不住想到,‘這次估計我是挺不過去了’。
想到這的一瞬間,彼苛更是感覺自己精神一陣恍惚,身體也彷彿是變軟了,腦袋無力的靠在鶴的懷裡。
逐漸模糊的視線,讓彼苛看着眼前這個,表現的比普通女人更加不堪的鶴,有了一種朦朧的美感。
‘也許我該告訴她,我的名字叫彼苛。科比已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