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誰？”
美院的女生宿舍，許非夢看見王語欣要出門，攔在她面前。
“陳浩。”王語欣臉色無奈地說。
許非夢瞳孔放大，拽着王語欣說：“你瘋了？你不是已經和杜羽好了嗎？杜羽呢？”
“他今天要工作。”
……
陳浩上次被揍了，鼻子上裂開了一條口子，貼着邦迪，他一臉邪氣地看着王語欣，強行抓住王語欣的手，把王語欣拉進了車裡。
……
安靜的照片，述說了這個讓人心塞的故事。
我不懷好意地盯着夏微微。
夏微微說：“幹嘛這樣看着我？我這次是爲了幫你，腳踏兩隻船的感覺很好啊？可惜你喜歡的人都是賤人，都會揹着你在外面找別的男人。”
夏微微說她在幫我，幫我找到和王語欣徹底分手的理由。
我想了一下，好像她沒錯，我將照片收了起來，說了一句：“謝謝。”
第二天，我也跑去美術學院了。
王語欣從女生興高采烈地從女生宿舍跑下來，她假裝剎不住車，用力將我抱了起來，雖然已經很冷了，但她的外套還是很薄，我能感覺到她胸口的兩顆肉球在我身上擠壓的感覺。
我有些迷戀那種感覺了。
但是我更迷戀林茜的，這天我只想盡快和王語欣分手。
不過還是決定不拆穿她。
“語欣。”我語氣冷淡地將她推開。
她退後一步，仍舊滿臉笑容地看着我：“你送給我的裙子，我收到了，就不吐槽你的品味了，不過我很喜歡。”
我嘴角抽抽，看她這時候對我的樣子，完全想象不出她昨晚在酒店和陳浩度過了一個晚上。
女人的面具，到底有多厚？這個問題我到最後也不知道答案。
“那是我送給你的最後一個禮物。”我用更加冷漠地語氣說，同時刻意和她拉開距離，能讓她感覺到不能接近的距離。
她遠遠地看着我，臉上笑容慢慢僵住。
“你…你說什麼？”
“我們分手。”
“啊…”她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我都忍不住想要過去扶她。
還是忍住了，我擡頭看看灰濛濛的天空，這季節，冷漠得讓人看不懂。
我露出沒心沒肺的笑容，我說：“今天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是因爲……”她開口想要說什麼原因，也許是她又想說她的第一次，也許她想說她跟陳浩的事情。
我打斷了她，我說：“因爲，我有別的女人，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跟你說過，我有女朋友，不是騙你的，我真的有別的女朋友，第二次約你在吃飯，是因爲我和她鬧矛盾，我想找人安慰，沒想到你那麼快就答應了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現在我和她和好了，昨晚上，我在陪她。”
說完，我轉身就走。
不過我餘光看見她追了上來，她抱住了我。
“不許走。”
我抓她的手，想讓她放開。“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結束了，謝謝你的禮物。”
我去解那塊手錶，要還給她。
她說：“不許解開，戴一輩子。”
我又心軟了，我說：“好吧，一個紀念品，但我們真的不能再在一起了。”
王語欣仍然很用力地抱着我，我感覺到她淚水流到我衣服上的感覺。
我心想，難道是真愛？
不過想想林茜，再想想陳浩，我只得在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對不起，語欣是我不好，欺騙了你的感情。”
我想，所有的錯都是我犯下的，這樣就可以讓她好受一點。
王語欣卻還是抱着我，路過的人開始強勢圍觀了，我一看這局面，對女方不利，還是算了，也回頭假裝和她熱戀地抱着。
我說：“你別這樣。”
王語欣說：“我什麼地方比不上她？你告訴我？”
我說：“她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生，對不起，我們是不可能的。”
看見我語氣放軟，王語欣似乎看見了希望，她說：“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以後，你再決定選誰？再讓我陪你一個月。”
我無語，心想，她這麼優秀，用得着這麼卑微嗎？
我將手機裡和林茜的短信拿出來給她看，每一天，我都會給林茜發短信說我想她，可是並沒有給王語欣的。
我給她解釋我再忙一定會想到林茜，可是不會想到你。
王語欣終於鬆開了我，她用一種絕望要跳樓的眼神看着我。
她說：“你是第二個甩我的男生，我本來以爲你會對我好的。”
當她這樣說的時候，我心裡感到一陣一陣的擔憂，不過想到昨晚她和陳浩在一起，我又覺得這樣對她可以心安理得。
我們的生活都只是演戲而已。
既然她不想從戲裡走出來，那我就不必拆穿她。
“對不起。”躬身道歉以後，我快步離開美院。
不過走很遠，我心裡空空落落的，不知道對王悠欣是什麼情感，可是想到以後我們會音訊全無，很難受。
於是我加快步子，去林茜她們學校。
“你在哪兒？”我給林茜發了一個短信。
“食堂。”
“我們一起吃晚餐吧？”
“不了，我已經在吃了。”林茜回覆我，我感覺到她話裡的冷漠。
學校食堂，林茜坐在月對面。
穿着她自己有些單薄的衣服，手上戴着藍色手鍊。
月永遠青春明媚地笑着：“你們昨晚去哪裡玩了？”
“南京東路。”
“啊，玩得很開心吧？”
“嗯，還好。”
很快她們一起走出食堂，林茜說她要回去學習了，“就這樣分開，不許跟着我，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月笑笑，林茜走出一步，月突然抓住她的手，林茜回頭，月嘴脣湊了上去。
兩張嘴脣貼在了一起。
天已經黑了，學校裡情侶親吻本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林茜想要掙脫，不過最後卻還是陷進了月溫柔的嘴脣裡，她開始享受少年簡單明媚的親吻。
我在路燈下，看見了這一幕。
所以默默回頭。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到家的時候，手機上傳來林茜的簡訊。
她說：“對不起。”
我眼睛裡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
我假裝不知道回了一條短信給她：“怎麼了？”
“我和月接吻了。”
我和月接吻了。
坦誠得像是一柄鋒利的劍，冰涼刺骨。
我靠着牆壁，緩緩蹲下去。
很快林茜打電話給我。我把電話掛了，把手機扔了，蹲在牆角。
夏微微推開門還以爲屋子裡蹲了一個鬼。
她打開燈，然後拍拍胸口，“你這是演什麼啊？蘑菇嗎？”
看見她的時候，我又站了起來，灑脫地說：“沒事。我去做飯。”
夏微微沒察覺出異樣，我走進廚房。
做好了飯菜，我才從廚房出來，夏微微坐在餐桌前，拿着我的手機，一直盯着我。
看她的眼神我覺得不對勁，然後我懂了，她看見了林茜給我發的短信。
我估計她準備笑話我，所以做好應對的心理準備。
但夏微微沒有，她嘴裡輕輕唸叨了一句：“果然是個賤人。”
我說：“沒事，吃飯吧。”
夏微微盯着我：“你真的沒事？”
我說：“又不是第一次了。”
夏微微說：“你不是愛上林茜了嗎？”
我說：“你相信？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聖誕節的第二天，我和兩個女生同時分手。這一天讓我覺得格外的詭異，尤其是當我看見外面空蕩蕩街道的時候。
那條街一直是那個樣子，但這一天，那條街道卻讓我覺得無比的恐懼。
第二次遭遇這種事情，所以很清楚地知道，這種恐懼就是寂寞。
我打開電腦，努力讓自己的狀態調整到從前，我跟暗馨說不會再考慮女人的事情，女人太麻煩。
我以爲暗馨會很開心。
暗馨回我說：“還是再重新找一個女生吧。”
她說，愛情這個遊戲裡，心上一旦有了傷口，不想痛一輩子，就得快點找到新人。弄得她好有經驗似的。
可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