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爲已經死掉的李妙軒突然出現,這已經夠嚇人的了。好容易他們鼓起勇氣,調動手裡的資源想要截殺對方,滿以爲李妙軒必定在上百架牀弩的圍攻下飲恨,卻不想李妙軒的實力遠超想象,一點事也沒有。
眼看着李妙軒已經入了內城,於是城上的人慌了。
“快發動陣法,殺了……”
啪!
慌張喊叫的某人捱了一巴掌,被打得眼冒金星,跌坐在地。
“慌什麼!”
三叔公對這羣沒有的東西也很無奈,但誰讓他是領頭人,是主心骨呢,他不站出來還有誰站出來。
“那賊子敢冒充家主必定有萬全的準備,論到對城內大陣的熟悉和了解我們遠不及家主,你在那嚷嚷開啓大陣是要提醒她還可以用陣法對付我們嗎?”
三叔公的一巴掌可不輕,坐在地上的那人臉都腫了,他暈乎乎的還沒回過神來,自然也就無法迴應三叔公。
“那賊子再強也只是一個人,我們這多人還怕她不成?”三叔公環視城上衆人,柺杖拄得咚咚響,“她是靈師難道我就不是靈師?就不信她一個靈師抵得上我們這邊四個靈師。”
雖然都是靈師,但您老的靈師能和人家比?
城上衆人雖說沒有在言語上反駁,心裡可都不以爲然。
靈師與靈師間也是有差距的,三叔公的靈師與李妙軒的靈師完全沒有可比性,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讓李妙軒登上家主之位。
這就好比一次考試,學霸考了九十八分,學神考了一百分,看似只有兩分的差距,可實際情況卻是學霸能考九十八分是因爲學霸的實力是九十八分,而學神考一百分是因爲只有一百分。
像三叔公這樣的靈師施展靈師級別的法術,調動靈能時就好比伺候老子,那叫一個辛苦費力,小心翼翼。
李妙軒則不然,同樣的靈師級靈法她如臂使指,調用靈能隨心所欲,想怎麼弄就怎麼弄,說是毫不費勁,易如反掌也不爲過。
雙方差距如此之大,真不知三叔公是哪來的勇氣。
“那賊子孤身一人,一次只能施展一個靈法,我們這裡單是靈師就有四位,她施展一個靈法我們能施展四個,加上你們這些孩子,堆也堆死她了。”
這纔是三叔公的勇氣來源。
我就仗着人多欺負你人少,你法術質量高我就用數量戰勝你。
城上衆人一想,此言有理,於是鬥志又重新拾了回來。
見狀,三叔公抓住機會:“隨我誅殺賊子。”
白玉馬車剛從城門洞裡行出,孟章就看到一羣老老少少堵住了前方的去路。
不問可知,這些人都是李氏家族的人。
這是要玩人海戰術?
孟章挑了挑眉,他沒有說話,更沒有動作。就如他之前所說,那是李妙軒的家務事,他不好插手。
李妙軒踏步至車轅上,對爲首那人問道:“三叔爺,你老人家不在家裡納福,跑這來摻和什麼?”
三叔公重重一哼:“賊子,少跟我老人家套近乎。你敢冒充我李家上任家主,說不得我這個現任家主要好好教訓你。”
“你?現任家主?”
李妙軒的目光在李氏衆人臉上掃過,見衆人對自己又恨又怕,那種畏懼得要死卻又巴不得殺了自己的神情,讓她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像李家這樣的大家族內部自然不平靜,她李妙軒當年接掌家族大權也不是一帆風順。她是踩着族裡那些反對的人,靠着自己無以倫比的修行天資,一步一步登上家主之位的。那些在家主之位爭奪中的失敗者,以及那些因爲她掌權而失勢的族人,不就是面前的一羣傢伙?
伸手在車前的欄杆上重重一拍,李妙軒呵斥道:“你也是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還有幾天好活,居然還想爭這家主之位!給你面子叫你一聲三叔公,不給你面子喚你一句老不死……”
“你,你……孽障!孽障啊!”
三叔公氣得發抖,他輩分高,年紀大,說是倚老賣老也好,反正族裡向來只有他教訓別人,何曾被人這麼當面斥責過。
“不知道別人說話時隨意打斷是沒有教養的行爲嗎,虧你還一大把年紀。”
對於敵人李妙軒管他是誰,一點情面都不留就對了。
“賊子欺人太甚。李家兒郎們,還不速速隨我拿下這冒充前任家主的賊人。”
三叔公知道自己說不過李妙軒。
這丫頭牙尖嘴利,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少不得真要打殺了她。
動口不行,那便直接動手。
比人多?
李妙軒再度在欄杆上一拍。
有了孟章託底,她底氣十足。
聽到三叔公的話,早就準備好的李家衆人立馬發動了攻擊。
剎那間,好幾百道攻擊朝着李妙軒而去。
三叔公一臉猙獰。
臭丫頭,任你是巔峰靈師也要讓你血灑當場。
李家早已不是你掌控下的李家,現在我纔是家主。
眼見李家衆人的攻擊擊向李妙軒,讓三叔公驚恐的一幕出現了。
原以爲是馬車上做裝飾用的玉俑突然活了過來,一隊手持大盾的盾衛用手中的盾牌組成了一面盾牆,將所有的攻擊都攔了下來。
“怎麼會!”
令三叔公驚恐的不是攻擊被擋下,而是那些玉俑身上涌出的氣息竟每一個都達到了戰師的水準。
那玉俑一隊十二人,按盾,槍,弓三隊計算就是三十六人。
足足三十六位戰師,如此龐大的力量三叔公看不到絲毫翻盤的可能。
這些玉俑哪來的?
爲什麼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我現在該怎麼辦?
三叔公和他身後的那羣人都慌了神。
對方三十六個戰師,這怎麼打?
拼命都拼不過啊。
而且還沒有算上李妙軒這位巔峰靈師。
“你,你……這……”
三叔公被嚇着了,他萬萬沒想到李妙軒居然還有這麼強大的底牌。
這就是我李家家主的真正底蘊嗎?
對於三叔公和他身後震驚的李氏衆人,李妙軒的迴應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那就是——殺。
雙手緊握,手上反饋回來的冰冷觸感無時無刻不在刺激着李妙軒。
都說女子的身子如溫香軟玉,如今她香和玉都在,溫和軟卻無。
心底有一股戾氣涌出,令李妙軒心中充斥着無盡殺意。
都給我去死,一個也別想活。
車廂內孟章看着李妙軒的背影直皺眉。
夔牛的怨念太重了,令人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