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捱了當頭一棒……嗯,事實是不只一棒,而是兩棒三棒四五六七八棒,被打得暈乎乎的不知所以,兩眼冒金星,但從津門到帝都的距離畢竟太短,以水族大軍的速度,他們就是再磨蹭,在謹慎小心,害怕自己踩入人類佈下的陷阱裡,五個小時之後也依舊到達了帝都外圍。
被怪物兵臨城下,無論是誰都知道真正的戰鬥即將拉開。
如果說之前還能靠着計謀進行算計,讓來犯的水族吃上好幾個大虧,那麼到現在,戰爭的形式就要轉換了。接下來要展開的將是盾與矛的碰撞,是力與力最直接的較量,究竟是帝都守軍的這面盾更堅固呢,還是依靠無窮無盡的絕對數量的水族大軍的這把矛更鋒利?
答案將在雙方分出勝負的那一刻揭曉。
在這一刻,無論是遠在錦城的孟章孔萱等人,還是其他郡縣防區的中州能力者們,都在關注着帝都的局勢。
比較只是作爲觀衆的孟章他們,帝都守軍直面水族大軍,他們面對壓力要比外人所想的大上數倍。
不說其他的東西,光是放眼看城外,那黑壓壓的一片怪物,一眼望不到頭,多到讓人窒息的怪物數量帶來的壓力就足以讓意志不堅定者心理崩潰。
還好帝都自從藍星劇變的那一天開始就每天都在面對怪物的進攻,日日打,月月打,經歷過無數次戰鬥洗禮的帝都守軍早已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他們的神經和心理承受力都被鍛鍊了出來,不會因爲這麼點壓力就崩潰掉。
再說了,身後就是帝都,作爲中州的軍人,在守衛帝都的戰鬥中他們哪怕是死也絕對不會後退一步。
水族大軍想要踏上帝都的土地,除非踩着他們所有人的屍體過去。
要說在思想教育上,要說在士兵的思想覺悟上,中州的軍隊說自己是第二,藍星上就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的。
水族大軍由於在來的路上吃了好多次虧,士氣已經低落到了極點,他們並不像剛出大海時那樣,有着逮着誰就幹誰的氣勢。已然被人類好幾把大火給燒掉了精神氣的水族,別看他們數量衆多,卻沒有一個敢於主動進攻的。
於是,戰場上出現了很詭異的一幕。
帝都的守軍在防備着怪物的進攻,而城外的水族大軍雖然越聚越多,卻努力的剋制着,並沒有發動進攻的慾望。
帝都內外,人類士兵和怪物大軍隔着一道防線互相對望,戰場就這麼保持着平靜,一直到水族那方有強者到來。這個水族強者不是別人,正是那隻巨大鯨魚怪。
品序九的怪物屬於妖帥級別的存在,他的到來讓水族大軍的士氣恢復了不少,畢竟是一位妖帥,有他壓陣的話水族們的信息都要足不少。
“嗚嗚……”
隨着鯨魚怪發出一聲類似於汽笛般的長鳴,水族大軍擺開陣勢,他們要發起進攻了。
對於這些傢伙帝都的守軍沒有慣着他們,既然你們要打,那我們奉陪到底。
佈置在最前方的機關炮嗵嗵嗵的響了起來,六輪轉動的槍口噴射出一尺長的火舌,子彈如水潑般灑像城外的水族。在人類兇猛的攻擊下,一個個水族的護身水泡被打得支離破碎,前排的水族的身體被打爆無數,殘肢斷體濺射得到處都是。
當戰爭開始之後,人類守軍第一個展露出銳利的獠牙,給了水族大軍狠狠的一擊。
還不到一分鐘時間,被人類守軍打成碎片的水族就有數萬之多。能取得這等戰果,除了帝都守軍的火力夠兇猛之外,也與水族大軍陣型太過密集有關。
誰讓之前水族到了帝都外圍後不馬上進攻,而是要在那裡等,結果隨着後續部隊的到來,他們擠做一團,殊不知這樣正好給了帝都守軍以發揮最大火力殺傷的機會。
本來是從大海來陸地上揍人的,結果人還沒揍到,就先捱了幾頓火燒,成了火烤海鮮,現在好容易到了地方,又被人類狠揍,縱使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況是水族?
被打之後的水族大軍一點也不慫,在鯨魚怪到了之後士氣有所回覆的他們丟掉了一開始的猶豫和畏縮,個個化作不怕死的勇士,埋頭朝帝都守軍的防線衝去。
以密集陣型正面硬衝嚴陣以待的現代軍隊,水族大軍真夠可以的。
你們這麼頭鐵,你們爸媽知道嗎?
孟章搓了搓下巴,看起了好戲來。
像這種以命來消耗槍子兒的事,估計也就只有水族大軍能做得出來,誰讓人家水族數量夠多,炮灰找不到的地方消耗呢。
就喜歡你們這種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的人頭狗,千里送人頭,禮輕情誼重啊。
孟章覺得,現在帝都的守軍估計都要笑瘋了吧。水族是生怕帝都的士兵實力不夠,上趕着來爲他們增加天道功德,好把他們的實力往上推。
這個時候因爲關係帝都戰事而從巴城趕回錦城的孫博用力一拍大腿,惡狠狠的道:“我就說吧,那些傢伙故意激怒孟哥,不讓他呆在帝都幫忙守城肯定是有陰謀的。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下實錘了吧,他們就是想着吃獨食,好把所有的天道功德都給佔下來。依我看啊,某些人肯定是想着,如果他們能打退這次怪物的攻城,那麼他們麾下的士兵實力絕對能增加好幾倍,到時候整個中州其他郡縣的守軍都沒法同他們比,他們就能成爲名副其實的中州第一軍。”
孔萱瞪了孫博一眼,呵斥他道:“住嘴。帝都如果能無驚無險的守住,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我們應該祝福他們,而不是在這裡饒舌。”
孟章衝孫博聳了聳肩,政治正確這種事哪怕你心裡面再不爽,嘴上也不能說出來。他如此,孔萱如此,孫博他們也要如此,哪怕這裡是錦城,哪怕周圍都是自己人,但說話做事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好吧,你是隊長,你說了算。”
孫博嘀咕了一句,自覺的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