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無邊的荒漠,風沙飛舞,熾熱的高溫燻烤着由粗砂和礫石構成的堅硬且呈現出不規則龜裂狀的土層。
本該是無人問津的無窮荒漠的半空中,忽然像是被撕開了一層漆黑的裂縫,裂縫中,隱約有着黑色的人影與褐色的光點閃現。
人影與光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大,從離地七八米的半空中,沒有任何防備的砸向地面。
眼看兩道身影就要和硬實的土層來個親密接觸,放大後的褐色光點,一個扇動着白色羽翼,渾身褐色毛髮的小怪獸及時伸出小短爪抓住人影的衣衫的後領,並以巧妙的力道控制,在不撕扯衣衫的前提下,止住人影的掉落趨勢。
事實上,以那種高度而言,對於已經達到C級層次的林澤而言,只需要利用御魔力掩體,就能做到毫髮無損的程度。
但得益於小傢伙的幫助,至少林澤的衣褲沒有因此弄髒。
“這地方是……”
剛站穩腳跟,林澤就立刻四顧起周圍的環境,細密的風沙略微有些礙眼,使他不得不微微眯眼適應,衣袖也因此大肆舞動。
小傢伙則是熟練的感知起周圍的環境,但並未感知到任何異常的現象。
這裡,雖然是環境惡劣的荒漠,但也僅僅是一處荒漠罷了,暫時沒有任何御魔力或是始源之力的波動反應。
剛從「傳說的白石」門扉進入這裡的林澤沒有着急展開行動,在得到小傢伙“安全無恙”的反饋後,這才驅動御魔力。
褐底卡牌翻轉,羽翼俠的身影閃現而出。
爲了節省御魔力,林澤沒有通過融合召喚出暴風俠。
以林澤現在的御魔力,驅動御魔力完全可以做到無休止的應用的程度,他的自然御魔力恢復速度,已經足以抵消羽翼俠每分鐘的消耗。
羽翼俠本身的消耗,相對林澤的總體御魔力而言,也只是九牛一毛。
撲哧~撲哧~
羽翼扇動,林澤直接坐在羽翼俠的背部,御魔力支撐下,羽翼俠伸展羽翼,快速往前飛行。
要想弄清楚這裡的環境,首先還是需要收集到更有效的情報纔是。
至於情報,顯然不可能從這片荒無人煙的大漠上獲悉。
還是要嘗試着發現什麼人的蹤跡纔是。
透過「傳說的白石」門扉傳送至此的林澤,未必就處於常識中理解的世界,或許正置身於某處隔離板圖也說不一定。
林澤決定展開行動的同時,也是讓小傢伙時刻負責感知周圍的環境,看看能否發現什麼異樣的狀況或是有效的信息。
羽翼俠沿途高翔間,林澤眼前的視野,也是得以拓展至極遠的方位。
但遺憾的是,哪怕是視線的盡頭,所能看到的,仍舊是綿延的黃土以及風化嚴重的巨石。
林澤也不着急,由於是卡牌,只要御魔力供應足夠,羽翼俠就不會出現任何體力不支的情況。
羽翼俠持續飛行,並散發出涼爽的風元素,替林澤驅散烈日的灼燒。
出乎林澤意外的是,大概兩小時過後,荒漠的盡頭,就呈現於其眼簾。
在荒漠的邊緣處,大量石屋、草屋錯落有致的形成部落式的建築物,更遙遠的方向,則能看到綿延的,仿若黃沙形成的低矮山峰。
山峰更遙遠的位置,則能看到山林與大型湖泊的蹤跡。
林澤目光落在那些石屋、草屋上,心中略微奇怪,會有人居住在這種地方嗎?
哪怕只是荒漠的邊緣地帶,但以那些簡陋房屋相對草率的結構,風沙的侵蝕應該是一件讓它們相當困擾的事情。
不過說起來,這些房屋看上去拋開破舊簡陋之外,並沒有出現破損的痕跡。
林澤並沒有深思其中原因,而是扭頭看向一旁撲扇着羽翼的小傢伙,小傢伙很快表示這裡並無異常反應,不過存在屬於“人”的氣息。
獲悉這樣的反饋,林澤當即驅使羽翼俠逐漸降落,落地後,爲了避免豎立不必要的誤會與敵意,他將羽翼俠就此收回。
目光鎖定在一處相對較大的石屋,或許是地位較高的原住民的居住之地上,林澤邁步靠近過去。
但剛走出沒幾步,身旁的小傢伙忽然發出預警聲。
林澤放緩腳步,像是在等待什麼,目光四處掃動後,就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徒然間齊刷刷的響起。
緊接着,二十來個手持長矛,渾身煤炭般黝黑,卻是精壯異常的人類從不同的屋子裡同時冒出。
冒出的瞬間,林澤立刻淪爲包圍圈中的甕中之鱉,但他並無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簡單的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敵意與危害。
那些人卻完全沒能從林澤身上捕獲到半點善意,反而皆是以如臨大敵的眼神,渾身冒着冷汗並摻雜着緊張與不安的情緒,死死地鎖定住林澤。
確切的說,是鎖定在林澤身旁漂浮的羽翼栗子球身上。
沒有人輕易上前,而是保持着安全的距離,彷彿目的只是將林澤困束於此。
林澤能夠明顯看出的是,他們都在畏懼自己,畏懼自己身旁的羽翼栗子球。
索性暫時放下雙手,林澤目光含笑地看向他們,抱着嘗試能否正常溝通的想法開口道:“我的名字是林澤,如你們所見,我並沒有與你們爲敵的意思,我只是想打聽一些情報。”
“至於我身旁這位,他叫做羽翼栗子球,是很善良可靠的同伴。”
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林澤目光和善地看向那羣原住民,然後立刻注意到,一個年紀偏小,身材相對周邊精壯的成年男人也略微瘦小一些的年輕人突然邁步上前。
本以爲是溝通產生了效果,卻聽到那人強壓下心中的惶恐不安,滿腔怒火的呵斥道:“萬惡的驅靈師,滾出我們的族羣,這裡沒有你們想找的東西。”
“喂,阿姆!”
年輕人話音剛落,周圍兩人立刻神色緊張地齊齊伸手握住他的嘴巴,封鎖住他後續的話。
被稱爲阿姆的年輕人不甘的掙扎了幾下,很快卻又如同想通了什麼,咬牙切齒,滿臉的憋屈與憤怒。
儘管被對方以不客氣的話語招待了一番,林澤卻是有些舒心。
至少語言是相通的,這倒是爲他省去了不少麻煩。
瞭解到這一點,林澤接着說道:“我並非是什麼驅靈師,但是你們口中的驅靈師我現在很感興趣,能否告訴我那是什麼?”
“或許,你們能爲自己贏得一個解決麻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