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在經歷的一系列磨練下,已具備了一定的心智。
在這方面,自然提前做好了防備。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中,他並沒有急着拿出靈轉丹,而是默默觀察起了南霄派裡面的一衆長老。
南霄派內的長老,算上謝樓軒,總共有十三位。
楚南首先排除了其中的三位。
早前他從南泓派的黑衣人那,對於南霄派中有哪些人是南泓派的棋子,早已一清二楚,所排除的這三位長老,都是南泓派的人,他自然不會選擇這三人。
隨後在經過他的多番觀察與考量後,最終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王長老,就是他了!”
楚南做出決定後,便開始爲此進行籌劃。
很快楚南就瞭解到,在數日之後,便有一場長老的修靈講教。
在南霄派,每隔三月,便會有一次修靈講教,將由南霄派中的長老,公開爲南霄派的衆多弟子,進行修煉方面的講解。
同時在講解之中,存有疑惑的弟子,也可上前向長老提問,由長老一一爲其解答修煉中的困惑。
原本這修靈講教,是由南霄派中的長老,輪流進行,不過南霄派內的長老,大多都沉浸於自身修煉,沒時間去進行講教。
同時一些長老雖具有強大的修爲,卻不善言辭,到了現在,幾乎每一次的修靈講教,都是由王長老在獨自進行。
王長老全名王望德,如今已有二百餘歲的高齡,無論是其年紀還是威望,在這南霄派的一衆長老之中,都是最爲德高望重的一位,即便是宗主見到他,也都非常的客氣。
同時王長老的修爲,也已經達到了結丹境中期,在衆長老之中,修爲乃是排在前三的存在。
不過因爲其年紀的關係,在他餘下的時間中,很難能夠再有突破,已經達到了他人生修爲的極致,畢竟結丹境的壽命,也就在三百餘歲的樣子。
因此他的心思也沒有繼續放在修煉上,將更多的時間,用來提攜與指點晚輩,企圖能夠在餘剩不多的時間內,讓南霄派涌現更多的強者。
除了每一次的修靈講教以外,平日裡,他也會對前來拜訪他的弟子,進行修煉方面的指導。
每日都會有不少弟子前去拜見,對於每一個前來拜見尋求指點的弟子,無論其資質,無論其修爲,無論其心性,無論與否認識,王長老都會盡心盡力的進行指導。
幾乎每一個南霄派的弟子,都曾得到過王長老的指點,甚至連當今的南霄派宗主,曾經也都受到過王長老指點。
對於王長老……
所有人都保持着尊敬,因此在這修靈講教開始後,幾乎所有弟子,都前來聽取王長老的講教。
不過也還存在着另一個原因……
那就是每一次的修靈講教,王長老都會對前來聽教的弟子,進行派丹,會贈予每人一枚靈轉丹。
當楚南來到南霄派的廣場時,這裡就已經齊聚了衆多的弟子,無論是灰衣普通弟子,還是黑衣精英弟子,此時大多都盤膝坐在廣場之上,靜靜等候王長老的開講。
王長老雖然貴爲長老,卻沒有任何長老的架子,並沒有在所有人都到來後,他才最後一個到來。
反而很早就提前來到,他體型高大,穿着一身寬鬆白袍,頭髮皆以花白,頭上戴着髮髻,面容慈祥,閉目坐在廣場前方的巨大平臺上,並沒有急着開講,而是在等待衆多弟子的到來。
通常都是弟子等候長老,也只有王長老這樣的老好人,纔會提早到來,專門在這裡等候弟子。
一直到了黃昏時分。
王長老才睜開眼,環顧了下方的衆多弟子一圈,初步計算了下人數後,才微微一笑,開始了修靈方面的講解。
衆人都聽的很仔細。
哪怕是一些平日裡就有受到王長老指點的弟子,也都認認真真的聽着,時而點頭,時而沉思,時而釋然。
而王長老在修靈方面的見解,即便是在楚南眼中,也都相當不賴。
尤其是他在闡述方面,很有一套,很容易就能讓人聽懂。
即便是一些修爲比他高,見解比他深之人,在修靈的講教方面,也未必能有他講的好。
畢竟修靈本就是複雜高深的,有些東西很難用言語去形容與描述,然而王長老在這方面卻有極高的天賦,使他講的東西不僅不會枯燥乏味,反而越聽越是讓人覺得吸引,會情不自禁的沉迷進去。
雖然王長老所講解的內容,對於楚南而言沒有任何幫助,不過楚南也聽的連連點頭,覺得這王長老若是修爲足夠高的話,以其講解能力,或許所將的東西還真能幫到自己。
這場講教,總共持續了三天。
在這三天的時間中,竟沒有一人中途離開,甚至在王長老講完後,衆人都還有種意猶未盡之感。
而在王長老的講教結束後,便開始對在場的弟子,進行派丹。
對此,不少弟子的目中都露出了期待與感激。
尤其是那些灰衣普通弟子,以他們的財力,要購買靈轉丹本就是極爲吃力的一件事。
即便是黑衣精英弟子,在靈轉丹的購買上,也需要經過深思熟慮。
如今王長老不僅爲衆人進行修靈方面的講教,且還免費派丹,這讓衆人對王長老的尊敬與感激,都達到了極致。
一個個弟子陸續上臺,領取靈轉丹。
這些靈轉丹,自然都是由那黃瓊所煉製,如今由黃瓊的兩名藥童,在進行發放。
也不知是王長老和那黃瓊商量好,還是王長老以自身靈石向黃瓊買下,總之每一次的修靈講教,都會有充足的靈轉丹,人手一枚,永不落空。
這些弟子在上前領取靈轉丹的同時,順便可以向王長老提出一些疑問,王長老也都會一一進行解答。
沒多久,便輪到了楚南!
楚南深吸口氣,一副很緊張,很拘謹的樣子,並沒有第一時間去丹童那裡領取丹藥,而是來到了王長老面前。
在近距離接觸到這位王長老後,楚南更能清楚感受到其身上的和善。
這種和善,乃是常年累月下所形成,令他的一舉一動,都充滿善意,讓人倍感親切。
“拜見王長老。”
楚南躬身一拜,略顯拘謹。
對於楚南沒有先領取靈轉丹,而是先來拜見,這讓王長老略感意外。
他仔細的看了看楚南,發現楚南是個以往沒見過的新人後,目中不由多出了一份欣慰和讚賞。
他很清楚,雖然他在修靈的講教上具有獨到之處,往往能夠將枯燥乏味的內容,講解的很是生動有趣,但大部分弟子來此,卻還是衝着靈轉丹而來。
他雖知曉,卻並沒有去計較,他的本意,本就是爲了提升南霄派中的弟子實力,無論是講教還是派丹,都是如此。
眼下楚南的舉動,卻讓他看出了這個新人,並非是衝着靈轉丹而來。
“你叫什麼名字?”
王長老看向楚南,和藹問道。
“稟長老,弟子名叫傅霜。”
楚南恭敬回答。
“傅霜,在我這裡,別太拘束。”
王長老笑聲爽朗,越看楚南越是順眼,順道就對楚南指點起來。
“看你修爲,如今已是靈融境中期,想必在通往靈融境後期的進展上,或多或少有些許停滯,這靈融境中期和靈融境後期之間,其實存在着一道檻,若是能夠邁過,你的各方面實力,都將獲得極大提升,你可以將你的困惑,你的難處,一一告訴我,我會詳細爲你解答。”
此刻,臺下的廣場上有不少人都看着這一幕,楚南的舉動落在王長老眼中是欣慰,在他們這裡,卻形成了不耐。
尤其是排在楚南後面的那一位。
他要等到楚南領取了靈轉丹,從臺上走下後,他才能上去領丹。
“磨磨唧唧的,就算是要找個高層做靠山,也沒人會去找王長老啊,誰都知道,王長老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絕不會區分對待,這新來的不知道嗎?”
排在楚南後面的人小聲嘀咕道。
無論是他還是在場的其他人,都認爲楚南是在想辦法討得王長老喜愛,由此多個靠山。
曾經也有人試過以王長老做靠山,畢竟王長老修爲高,資質老,從其派丹的舉動上更能看出其驚人的財力,若是能夠有王長老做靠山,必然前途無量。
然而王長老卻不吃這一套,無論這些弟子如何去討好,他都一視同仁,不會有任何的區分對待。
此事在南霄派中,倒也不是什麼秘密,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因此對於楚南如今的行爲,大部分人都覺得是多此一舉,更是在浪費他們的時間。
楚南這裡卻不在意衆人的目光,反而在王長老面前,再次顯得拘謹緊張起來,更有一抹遲疑。
他的內心似乎正處於激烈的糾結與掙扎中,最終將心一橫,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擡起頭,望向王長老,鼓起勇氣說道。
“王長老,其實我……我有事想請您幫忙!”
楚南的話語並沒有讓王長老感到意外或驚訝,從楚南的表情上,他就已經猜到了楚南有求於他。
對此,他微微一笑。
“只要是修煉方面的問題,你只管向我詢問,哪怕我現在不夠時間來爲你解答,等派丹完後,你也可以來找我。”
對於這種仗着自己人好,就想着來討便宜,或是想以自己爲靠山的弟子,王長老早就有了嫺熟的應對方式。
畢竟這多年來,這樣的人……有不少!
王長老雖然樂於幫助宗門內的弟子提升實力,但是這些弟子想以此從他這裡獲得其他好處,卻是不可能的。
以其兩百多年的人生閱歷,一眼就能看穿這些人的目的,對此,除了修靈方面的講解和指導外,其他事,他都不會參與,更不會幫忙。
同時早前他剛對楚南升起的好感,也在這一刻隨着楚南的話語,煙消雲散,他覺得楚南和那些弟子一樣,都是爲了討好他,想拿他做靠山。
如今他也把話說的很明白,相信楚南會識趣的在領取了靈轉丹後離開。
然而楚南卻並沒有挪動腳步,仍然站在他面前,似乎並沒有理解到他話語之中的含義,這讓他眉頭輕微皺起,正要開口,卻聽楚南那裡說道。
“王長老,其實我……”
話還沒說完,排在後面的一衆弟子,卻已經不耐煩了。
“新來的,你有完沒完,趕緊拿了丹下去,別在這浪費大夥時間。”
“別以爲王長老人好就能佔便宜,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找王長老幫忙,那王長老不整天都要爲你這種人忙活。”
“能在王長老這領取到靈轉丹,是你的福分,你還妄想其他?”
“做人別太得寸進尺。”
說出這些話的人,有不少當初也都找過王長老幫忙,如今說出這樣的話,卻臉不紅,心不跳,絲毫不覺得尷尬,彷彿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做過。
王長老擺了擺手,雖然他對楚南這裡已經有了不喜,但還是面帶微笑的說道。
“你把話說完。”
他並非是對楚南的話感興趣,而是覺得如果連讓楚南把話說完的機會都不給,未免有些欺負小輩。
即便他不會答應幫助楚南,至少也要讓他把話說完。
而這個時候的楚南,似乎變得更加緊張了,左手顫抖着,緩緩擡起,低聲說道。
“其實我……是想讓王長老幫忙……鑑定這枚……靈轉丹。”
楚南將擡起的手,漸漸攤開,露出其掌心之中,一枚……通體渾圓的灰黑色丹藥!
這一幕,頓時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王長老更是愣了下,對於楚南提出的請求感到疑惑,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楚南手中的靈轉丹。
“咦?”
當他的目光落在了楚南手中的靈轉丹上後,頓時發出了驚疑之聲,這枚靈轉丹就像是具備了某種吸引力,令他的雙眼,再難從上面挪開。
同時那些距離較近的弟子,也都在這時看了過去,紛紛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更有不少人,在看過楚南手中的靈轉丹後,忍不住低頭去看自己手上的靈轉丹。
兩者……都是靈轉丹!
可從外形上,卻能明顯的區分出……這兩種靈轉丹,乃是由兩個不同的人煉製!
衆所周知,在南霄派中,只有黃瓊黃長老一人,有能力煉製出靈轉丹!
而以王長老的見聞經歷,他所知道的,要比南霄派的任何人……更多!
因此他清楚知道,不止是南霄派如此,即便是南泓派,以及周邊的諸多勢力,也都只有黃瓊一人……能夠煉製出靈轉丹!
這也是爲何黃瓊的靈轉丹能夠在這南霄派中,如此盛行,甚至在普通弟子那裡可以賣到八塊靈石的重要原因!
當此地只有他黃瓊一個人有能力煉丹時,即便他煉製的靈轉丹,在真正的靈轉丹面前拙劣不堪,但也是此地……唯一的最珍稀的丹!
眼下楚南這裡……
卻拿出了一枚新的靈轉丹,一枚單從外形上,就能看出與黃瓊所煉製之丹存在極大不同的靈轉丹!
這讓王長老始終保持在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那常年在衆人眼中都不會有太多波動與變化的臉,首次在他們面前,有了劇變!
呼!
他的手掌更是快如閃電,一把就將楚南手裡的靈轉丹抓在手中,拿到近前,無比認真的凝視着。
臺下的衆多弟子,此時也都一臉錯愕表情,他們甚至彼此對照起了各自手中的靈轉丹,試圖找出一些不同。
然而他們手上的靈轉丹,全都一樣,唯獨楚南那裡的靈轉丹……與衆不同!
“怎麼會……怎麼會多出一枚完全不一樣的靈轉丹?”
“我在南霄派多年,見過的靈轉丹少說也有數百,卻從未見過……這種形狀的靈轉丹!”
“莫非……這是黃長老最新煉製的新丹?”
“愚蠢!若是黃長老所煉製的新丹,必然珍貴至極,又豈會交給他一個新人,來給王長老進行鑑定?很明顯,我們南霄派,有新的煉丹師誕生,此人十有八九,是那位煉丹師的藥童,如今是奉那位煉丹師之命,來此讓王長老……驗丹!”
“新的煉丹師?”
衆人的臉上紛紛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畢竟在這些年當中,除了黃瓊以外,再沒有出現過一個能夠煉製靈轉丹的人!
在場的衆人,更是有不少都曾經嘗試過煉丹,甚至有堅毅者直到今天,都還在堅持,對於煉丹的難度,他們都很清楚……
沒想到在今天,竟然有另一個靈丹師誕生,且從楚南手上的這枚靈轉丹形狀來看,似乎這位新誕生的煉丹師,要比黃長老所煉製的靈轉丹……更好!
“安靜!”
衆人的議論聲,讓王長老這裡發出了一聲厲喝,其聲如雷,令這些弟子的雙耳耳鼓都泛起了一陣刺痛,不得不以自身靈氣去庇護雙耳,否則耳鼓隨時會有破裂的危機!
這也是他們……首次見到王長老露出如此慎重嚴肅的表情,這個樣子的王長老,與他們平日裡所見到的王長老,判若兩人,如同沉睡中的兇獅,忽然甦醒!
單是其逸散開來的氣息,就令人不寒而慄。
王長老拿着從楚南手中奪過的靈轉丹,目中漸漸露出了一抹追憶……
他和宗門內的這些弟子不同。
這些弟子沒有見到過真正的靈轉丹,可他卻在很多年以前,服下過真正的靈轉丹!
無論是對其效用,還是形狀,都有無比深刻的印象。
因此當他見到楚南手中的這枚靈轉丹時,其心神的震撼,就已經滔天!
“此丹的形狀,渾圓無暇,即便是我當年所見過的最好的靈轉丹,單從形狀而言,也略有不如!此丹的形狀……堪稱完美!”王長老目露奇芒,低聲呢喃。
聲音雖小,可卻清晰的傳入到了所有人的耳中,令他們的腦海,紛紛有狂暴驚雷,轟然爆開!
尤其是那兩個發放靈轉丹的藥童,下意識的就要怒吼一聲不可能,可如今王長老這裡所散發的威懾氣息,卻讓他們的話語,生生卡在了喉嚨處,半句都無法發出。
儘管他們對此難以接受。
但他們卻清楚知道,王長老的經歷與見聞,在整個南霄派,都無人可比!
哪怕是當今南霄派的宗主,在這方面,也遠不如王長老。
因此王長老的話語,就如同權威一般。
可在這兩個藥童的心中,依舊存在着不服。
對於他們而言,黃長老就是他們的信仰,是他們所認爲的最強煉丹師!
在這南霄派以及四周的衆多大小勢力中,只有黃長老能夠煉製靈轉丹,即便如今有新的煉丹師出現,在煉丹造詣上,也遠不及黃長老!
當即其中一個藥童便壯着膽子,鼓起勇氣,沉聲說道。
“論靈丹的好壞,丹狀只是其一,雖然對於煉丹師而言,有丹狀決定丹效一說,可也有一些欺名盜世之輩,常以丹狀騙人,以此牟取暴利,實則只是虛有其表。論一枚靈丹的好壞,最主要的,還是其丹效!”
王長老微微頷首。
“不錯,一枚靈丹最重要的,便是其丹效,若是隻有完美的丹狀,卻沒有太多的丹效,那麼這仍然是一枚……廢丹!”
這兩個藥童頓時目光一亮,齊身向着王長老一拜。
“請王長老,就此驗丹!”
所有人此時也都看着王長老。
“若是此丹的丹效,遜色於黃長老的靈轉丹丹效,那麼即便其形狀完美,在價值上,也不及黃長老的靈轉丹。”
“不錯,靈丹的丹效,永遠是判斷一枚丹藥好壞的首要條件!”
“可如果此丹的丹效,與黃長老的靈轉丹丹效一致,那麼這就是一枚……超越黃長老靈轉丹的丹藥!而那煉製出這枚靈轉丹的存在,極有可能是……真正的煉丹師!”
他們都很清楚,如今的黃瓊,嚴格意義上來說僅僅只是煉丹學徒,只是在此地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煉丹的情況下,他們才稱其爲煉丹師。
站在王長老一旁的楚南,由始至終都沒有吭聲,臉上似乎也都帶着緊張,屏住了呼吸。
而王長老那裡的目光,一直凝聚在手中的靈轉丹上,沒有去看其他人一眼,即便是開口說話,目光也都沒有從靈轉丹上挪開絲毫。
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如今在他手中的這枚靈轉丹,絕非只是虛有其表!
這一刻,他的內心也都不禁有些緊張起來,有心想要將這枚靈轉丹收起來,慢慢研究。
可這枚靈轉丹,畢竟是楚南之物,且還是楚南在衆目睽睽下,交託與他,讓他幫忙鑑定,他沒有理由,也沒有藉口去那樣做。
他唯有深吸口氣,帶着不捨,將手中的靈丹,輕輕放入了口中,閉上眼,去仔細感受當中的丹效。
然而他纔剛剛閉上的雙眼,在一秒不到的時間內,轟然睜開,一雙眼睛瞪地巨大,讓所有人……都能清楚看到他瞳孔的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