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鬧哄哄的酒館大不相同,在進入酒館身後的房間後,烈焰示意蕭塵和安娜兩人坐下後,關上門,就聽不到了雜音。
看到蕭塵和安娜落座,烈焰坐在牀上,翹起二郎腿,雪白的美腿看起來像是塗抹上了牛奶一般,隨手用火柴點燃了一根女士香菸。
“你們從哪裡來,我想知道這個答案,這是我回答問題的前提。”
烈焰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看着蕭塵和安娜問道。
“從寒風城來,也從聖城來。”
安娜脫下厚實的棉服,露出了自己本來的裝扮,蕭塵看着安娜身上穿着的裙子款式,雖然不是自己當年買的那套裙子,可是款式卻是一模一樣的。
“這丫頭,真的是......”
蕭塵心裡很高興,安娜一直在屬於她的世界用自己辦法去思念着蕭塵。
“這不可能!這麼低級的謊言可別想騙我。
先不說寒風城的人我都認識,整個寒風城就沒有你這麼好看的少女,哪怕是城主家的大小姐,跟你比起來,也差上許多。”
烈焰否認的安娜的回答,但是這個拒絕的回答卻是讓人不會生氣,因爲言語中,將安娜的美貌誇讚了一遍,這就是語言的藝術。
對於面前的安娜和蕭塵,烈焰的心跳都加快了,那是本能的對危險的反應,所以回答起來,哪怕是拒絕,也是滴水不露。
安娜聽着烈焰的回答,微微一笑說到:“謝謝您的誇讚,但是我就是來自寒風城,這裡就是我的家。至於我從哪裡又回到了寒風城,也確實是從聖城來的。”
烈焰右手夾着香菸,靜靜的看着安娜,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熟悉的記憶和答案,突然,一個聖光照耀寒風城的日子從記憶中浮現,那是5年前的一個冬日,北地城的聖職者來到寒風城教堂,對寒風城的孩子們進行聖光測試。
那一天,一個年幼的孩子被測試出了驚人的天賦,帶離了寒風城,如果真的向安娜說的那樣的話,那麼......
“你是五年前的那個孩子?”
“如果真的是你的話,我沒有記錯,你以前穿着破舊的棉襖,經常在冰火酒館門口售賣火柴。”
安娜看到烈焰認出了自己,淡淡的點了點頭,認可了她的話。
烈焰驚呆了,沒想到自己猜對了,對於安娜,她隱約有着記憶,這個售賣火柴的小女孩,經常忍受着凜冽的寒風,在風雪中出售基本上沒人購買的火柴,來維持自己的生活。
“小心,煙燙到手了。”
“沒事。”
蕭塵善意的提醒到,原來烈焰出神的時候,香菸已經燃燒到了她的手指附近,可是烈焰卻是毫無感覺,只是淡淡的用手掐滅了還在燃燒的香菸,扔進了菸灰缸中,讓蕭塵眼皮一跳。
“徒手掐煙?”
“這是什麼騷操作?”
不同於蕭塵,安娜卻是對自己心裡的猜測更加肯定了,面前的烈焰,冰火酒館的女主人,不像看起來這麼簡單。
“沒想到真的是你,安娜,恭喜你成功的成爲了一名聖職者,你真是我們寒風城的榮耀。”
烈焰知道安娜的身份後,突然變得熱情了起來,送上了自己的祝福,但是安娜卻是很嚴肅的問道:“謝謝,我已經告訴了你答案,希望您可以將寒冰魔女信徒案件你所知道和猜測的答案告訴我。”
烈焰嘴角上揚,呵呵一笑到:“城主府不是已經下定結論了嗎?寒冰魔女的信徒甦醒,她們需要用男人的精血來喚醒被封印的寒冰魔女。”
“這種話,只是敷衍之詞吧,我想沒人會覺得這是真的,我希望得到您的幫助。”
安娜起身,看着烈焰深深的鞠了一躬,這讓烈焰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我只是普通的酒館老闆,對於這種事情並不知情,對於你的猜測和破案,我沒什麼可以提供幫助的,那個死亡的人確實是喝醉了酒的醉漢,可是別的消息我這裡可就沒有了。”
烈焰態度的變化很快,這讓蕭塵很是奇怪,是什麼給了她底氣。
安娜看着烈焰不願意配合的樣子,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不過還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看向蕭塵,眼中有了離去的打算。
烈焰自然是看到了安娜臉上的表情,笑着起身,打開門準備送客,看着蕭塵和安娜說到:“歡迎下次再來,到時候我讓保羅給你們準備果汁。”
蕭塵拉着安娜的手,示意她坐下,隨後起身來到房門前,抓住烈焰的打開房門的手,隨後將房門關上,將其壓在門上,看着她笑着說到:“我想在我們走之前,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下,你徒手掐滅香菸卻沒有任何傷痕的事情?”
“這麼光滑的小手,可以徒手掐滅火焰,這麼低的溫度,穿着長裙,身體卻依然火熱,我很難不懷疑你是烈焰魔女的信徒。”
蕭塵抓住烈焰的手,感受着她身上異於常人的溫度,帶着一絲威逼的氣勢說到,讓烈焰慌了神。
“原來他也發現了。”
安娜聽着蕭塵的猜測,她之所以沒有揭穿烈焰,是因爲她覺得烈焰並沒有做出什麼錯事,所以也沒有什麼好計較,畢竟當務之急是解決寒冰魔女的信徒,畢竟她們殺了人。
“就因爲這個你就懷疑我是烈焰魔女的信徒?真是可笑,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烈焰直視着蕭塵說到,烈焰本就身材高挑,和蕭塵對視,眼神中的傲慢之色盡顯,可是蕭塵卻是吃軟不吃硬的人,看着烈焰眼神中的桀驁,精神力透過瞳孔直視烈焰。
被蕭塵注視,烈焰身體裡烈焰之力開始本能的反抗,那火紅色的大波浪長髮瞬間暴漲,扭動起來如同火蛇一般,撕咬向蕭塵。
“【水之波動】!”
一道水藍色的光幕將蕭塵籠罩,蕭塵的左手上正拿着一張青光瑩瑩的卡牌。
“你也是職業者!”
烈焰看着蕭塵身體表面的水之波動光幕,驚恐的說到,從蕭塵釋放的能量看來,居然比自己的火蛇術還要厲害,要知道這可是她的殺手鐗,利用頭髮釋放的法術,這可是隻有巫師纔會的奇門法術,是烈焰偶然得到的巫術,結合了自己的火蛇術融合的魔法。
“現在可以談談了嗎?”
蕭塵看着烈焰眼神中的驚恐,笑着說到。
對於烈焰這種女人,像安娜這麼客氣是沒有用的,只有征服她,蹂躪她,才能夠讓她乖乖聽話。
在蕭塵展現強勢的手段下,烈焰眼神中的桀驁漸漸消失,帶着一絲委屈,看着蕭塵說到:“你弄疼我了,如果你想做別的事情,晚上再來找我,現在還請放開我,否則你的小女朋友會生氣的。”
“放開你可以,但是有些話,我要你說清楚,否則的話,我想你知道後果。”
蕭塵鬆開了烈焰,並不擔心她逃跑。
烈焰也沒有逃跑,緩緩的坐回牀上,看着安娜和蕭塵的組合,不解的問道:“我在回答之前,我想知道爲什麼聖主教的聖職者會和深海魔女的信徒在一起?”
“誰說我是深海魔女的信徒?”
“你不要轉移話題,現在你沒有選擇的權力。”
蕭塵不像安娜這麼客氣,直接帶着審訊的語氣說到。
烈焰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但是想到蕭塵的可怕,還是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說出了讓安娜和蕭塵震驚的話。
“其實你們沒必要來的,除了那個該死的傢伙死了,寒冰魔女的信徒到現在也沒有出現害人的現象。”
“一條人命?在你眼中就是該死的傢伙?”
安娜看着烈焰,對生命心存敬畏的她不敢想象烈焰說出這句話時候的平靜,甚至有種叫好的意思在裡面。
烈焰看着帶着憐憫之色的安娜,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看着安娜說到:“你也在寒風城呆過,應該聽說有些酒鬼和變態專門挑小孩子下手的事情吧?”
“你是說?”
安娜看着烈焰,眼神中露出一絲不敢相信的恐懼,做爲曾經的寒風城居民,當然知道這個事情。
“呵呵,那個雜碎死有餘辜,老孃早就不想賣酒給他喝,可是哪有開店趕人走的規矩,那天他從寒風平原撿屍回來,似乎是撿了點值錢的東西,在我的店裡喝了幾瓶烈酒,醉醺醺的出了門。
我後來酒館裡的人說,他當時喝醉了,在回家的路上,發現巷口有兩個小女孩,居然想要動手,結果被趕來的一個男孩和女孩給聯手打暈了給拖進巷子裡,第二天發現的時候就是被凍成了堅冰。”
“這種人渣,早死對任何人都是一件好事。”
烈焰的話讓蕭塵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像烈焰這麼說,那麼這件事情可不像寒風城城主說到那樣是寒冰魔女信徒出來害人。
“那爲什麼知情不報?證人怎麼不出來說話,還有城主府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蕭塵接着問道。
烈焰笑了笑,指着安娜說到:“或許你可以讓你的小女朋友告訴你,到底爲什麼證人不出來說話,城主府又到底知道不知道。”
蕭塵看向,安娜的解釋讓蕭塵再次刷新的三觀,沒想到這個寒風城已經病入膏肓到這個程度,或者說這個世界的教會之爭,纔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寒風城的證人,哪怕是城主府的人也不會相信。不過城主府應該知道她剛纔說的這種傳聞,只不過不管是什麼理由和藉口,使用寒冰之力殺了人,就是罪無可赦的寒冰魔女信徒,多餘的解釋都改變不了這一蒼白的事實。”
安娜說完,整個人的情緒有些低迷,她雖然是聖主教的信徒和仲裁者,但是對於是非和宗教之爭,是非常的厭惡的,因爲她生在寒風城,這個因爲宗教之爭成爲罪惡之地的城市。
“現在你們都知道了吧,想要尋找罪魁禍首就去吧,那幫和你一樣曾經流浪或者無依無靠生存的流浪兒們都在城西,你應該很熟悉那裡吧,安娜,想要尋找寒冰魔女的信徒,就去尋找吧,如果找不到,拿我這個烈焰魔女信徒的去頂替,或許你同樣可以獲得一份功勞。”
烈焰自嘲的說到,她再次點上一根香菸,這一次,沒有用火柴,而是中指和食指摩擦,在修長的指甲中央升騰起一團火焰,點燃了香菸,慢慢的吞吐着,看着窗戶外的寒風城凍土,沒有說話。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尷尬,蕭塵並不準備幫助安娜做決定,做爲安娜的卡師,他可以感受到安娜此時的精神波動很強烈,顯然是在做精神鬥爭。
煙霧籠罩着房間,烈焰已經抽起的第二根香菸,不過在她點菸的一瞬間,一道聖光之力射滅了她指間的火苗,安娜起身,和烈焰對視着,拿起桌上的火柴,幫她點燃了香菸,隨後將火柴放進自己的口袋說到:“下次記得用火柴點菸,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安娜說完,蕭塵就笑了起來,他知道安娜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和蕭塵一樣的決定。
蕭塵拿起安娜脫下的衣服,起身牽着安娜的手,看着安娜說到:“想好了我們就走吧。”
“好。”
蕭塵和安娜打開門,就準備離開。
烈焰卻是看着自己手中被安娜用火柴點燃的香菸,也不管酒館中的人是否聽得清,大喊道:“你們就這樣放過我?還是說,你們要去請別的人來收拾我?”
“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惡意,烈焰女士,還請收起你的大嗓門,以後我們還會再見的。”
安娜的聲音傳來,隨後將房門關上。
蕭塵將衣服給安娜穿上,兩人四目相對,蕭塵笑着說到:“安娜,大膽的去做,做你認爲對的事情,一切都有我在。”
“嗯。”
安娜重重的點了點頭,和蕭塵離開了冰火酒館。
在蕭塵和安娜走後,烈焰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從房間裡踩着高跟鞋噠噠噠的跑出來,那微波因爲跑步不停的的晃動着,看着酒館客人吞了吞口水。
“保羅,剛纔那兩個客人呢?”
保羅看着自己的老闆娘,小聲的說到:“剛纔走了,山姆剛剛還進來說了,那個女孩知道她的名字,好像是我們寒風城的人,好像就是曾經賣火柴的小安娜。”
“山姆那個酒鬼呢,老孃要把他的腦袋砍下來扔進馬桶裡泡着,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還有,她們走的時候,付錢了嗎?”
保羅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看着烈焰,結結巴巴的說到:“您是問她們付錢了沒有嗎?”
“廢話,喝酒難道不付錢的?保羅,你是不是白嫖習慣了?”
烈焰看着保羅,沒好氣的說到。
保羅臉色難看的說到:“剛纔她們出來就直接走了,我沒敢問她們收錢!”
烈焰一聽沒收錢,氣的瞪了一眼保羅,嚇得保羅一哆嗦。
“你也是該死的傢伙,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我一定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當做酒杯!”
烈焰邁着步子來到酒館外,就看到了醉意熏熏的山姆靠在門板上打瞌睡,直接給了他一腳,將其踹倒在地面上。
山姆一臉懵圈的從地面上爬起來,剛準備大罵,就看到烈焰那渾圓的翹臀,吞了吞口水,不敢說話。
烈焰站在寒風中,看向兩旁的街道,順着地面上若隱若現的馬蹄印看過去,馬蹄印是一路往城西跑去的,眼神中充滿着疑惑和不解。
風雪中,烈焰看着城西的方向,想起剛纔安娜給自己點菸的場景,喃喃自語道:“你們,或者說你。小安娜,你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我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