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家的,不過是一個奴婢,因爲伺候楊冬兒這個妾室,就能不把她這個正妻放在眼裡。
“你這個刁奴,竟然敢這麼對主子說話?”姚氏柳眉倒豎,正待再說話,宋婆婆上前躬身道:“六奶奶擔心的也是,這樣的事情確實不好出門。那就等六爺回來再定奪吧。”說着,躬身施禮道,“我們就不留六奶奶了,恭送六奶奶。”
姚氏掃一眼屋裡,房間裡除了楊冬兒依然睡的香甜,其它人都虎視眈眈的看着她和徐嬤嬤。在這裡,她們兩個弱女子什麼也做不了。反正楊冬兒院子裡的男人是大家都看見的,至於錦繡院是不是被下迷藥……,那誰知道。只看滿院子的人,除了和人勾搭成奸的楊姨娘裝睡,其他人都是精神清醒的了不得。
姚氏不再說話,轉身往外走,走到院子中間,看也不看院子裡的其他人,只對孫管事說道:“錦繡院的下人不是厲害嗎?既然捆不了楊冬兒,那就等着她們,什麼時候把楊冬兒交出來,什麼時候再把人手撤回去。這個野男人……是外人,不是咱們能處置的。又不能見官,咱們六爺恐怕也丟不起那個人,打一頓,扔出去吧。”
孫管事就要上來擡人,蔣六手下圍着那人,一步也不讓。
姚氏嘴角帶着冷笑,緩緩往地上那男人身邊走過來,外院的一衆僕從看着蔣六,俱都無措,只得紛紛退讓。眼睜睜看着孫管家領着人,把地上的男子擡走了。
孫管家順利把人擡走,姚氏纔看着宋婆婆說道:“你們要怎麼辦?你們是協助楊冬兒淫/亂後宅的幫兇,若是現在知道錯,把楊冬兒交出來,我念你們還算老實,就饒你們一條命。若是執迷不悟,那就等着渴死、餓死在着錦繡院裡。”
東廂房門口的王嫂子問道:“六奶奶問也不問,就要給姨奶奶按上淫/亂的罪名了?”
姚氏冷笑出聲,“這滿院子的人都看到了,還用問嗎?你們好意思說,我還替六爺臊得慌,不好意思聽呢!說吧,交不交楊冬兒?”
王嫂子坦然道:“既然六奶奶不容我等辯解,那就等六爺回來吧。”
姚氏轉身,對蔣六說道:“蔣管事,你們都是外院的奴僕,今晚不經召喚就擅闖內院,已經犯了大錯。這也算是事出有因,我就不多做追究。現在請蔣管事帶着你的人離開吧。”
蔣六看着院子裡王嫂子等人,再看看依然留在這裡的幾個漢子,半天沒應聲。
姚氏又說:“楊冬兒還沒許人家的時候,名聲就不好,整日不回家,在外面混日子。這才消停了幾日,就耐不住寂寞了。難道蔣管事也存了不好的心思,你對得起六爺對你的器重嗎?”
蔣六猶豫再三,說道:“六奶奶,六爺臨走的時候交代小的,一定要照顧好楊姨奶奶。”
姚氏冷笑出聲,“原來六爺還交代蔣管事,幫着楊冬兒做醜事啊?”
蔣六躬身,正色道:“就像六奶奶說的,錦繡院今夜的事情,是後宅事物,小的不敢妄加評判。只是,六爺回來之前,小的要保證楊姨奶奶的安全,望六奶奶見諒。”
姚氏一笑,對徐嬤嬤說道:“那好,咱們走吧。招呼人手,一天十二個時辰一刻不得間斷,把錦繡院周圍看嚴實了,任何人和東西都不準進出,防止楊冬兒藉機逃走。蔣管事既然想和錦繡院的女眷留在一起,那就把他們都關進去。”
眼看着姚氏等人出去,王嫂子對蔣六說道:“蔣管事還是出去吧,外面的事情也得有人安排。”
“唉。”蔣六無奈,誰讓六奶奶是主子呢。他重重的嘆了口氣,領着人退出錦繡院,看着錦繡院的院門關上,再被牢牢釘住。
姚氏把外面僱來的拳師留在錦繡院外看守,保證院子沒人傳送物品。蔣六也安排人留守,以防他們離開,姚氏讓人闖進錦繡院,楊姨娘遭遇不測。
他自己則回到外院,緊急安排人手,給張謙送信。
直到第二天快天亮的時候,冬兒才悠悠轉醒。她醒來還沒覺着怎樣,竟自穿好衣物,纔看出整理被褥的巧雲臉色不對。
“怎麼了?”
巧雲面有難色,“姨奶奶還是先梳洗,一會兒讓宋婆婆和您說吧。”
冬兒上下打量巧雲,看起來事情挺嚴重。她心裡不由得也打起鼓來,難道是張謙出事了?不會啊,就算是事發,也不可能這麼快,一點徵兆都沒有。
冬兒心裡七上八下的梳洗過,回到正房,一路也沒看到院子裡、房間裡有什麼異樣,心下更是沉重。她不過是睡了一覺,同在一個院子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院子裡其他人都知道,只有她一個人會不清楚?
恍惚間,冬兒甚至狗血的懷疑,她是不是又穿越了,還是重生到了一個不相連的時間段。
冬兒在上房的炕上坐定,對巧雲說道:“去叫王嫂子和宋婆婆過來。”冬兒話音還沒落,王嫂子兩人就進來了。
冬兒看到兩人有些愁苦的臉,心下稍安。事情應該不嚴重,不然就不是愁苦,而是驚惶了。
“怎麼了?你們的神情都不怎麼對頭。”冬兒問道。
宋婆婆也不隱瞞,直接把昨天夜間的事情對冬兒說了一遍。
冬兒越聽眼睛瞪得越大,原來還是狗血啊,竟然更加狗血!宋婆婆安排她住東廂房的時候,她還覺得小題大做呢,原來真的會有狗血事件發生。
王嫂子以爲嚇到她了,忙說道:“沒事,我估計當時那人進上房開關門的聲音,驚動了宋婆婆。咱們反應的也及時,滿院子的人沒絲毫損傷。”
冬兒腦子裡打了好幾個彎,才把事情理順了,問道:“妙雲和秀雲怎樣了?有沒有嚇到?”
王嫂子說道:“沒有,她兩人被叫醒的時候,那歹人已經被宋婆婆擊倒,連裡衣都穿戴好了。她們只是給那歹人穿戴好外衣,捆綁起來。”
“那就好。”冬兒長長的出了口氣,神色間輕鬆起來。要不然,爲了她能避禍,把兩個女孩子禍害了,那她往後的日子就別想過安穩了。
王嫂子苦笑着說道:“虧您還能想得開。咱們院子裡,只有洗衣盆裡存着的一點水沒問題,其餘兩個水缸裡的水都是昨天后晌挑回來的。吃的東西也不多,維持不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