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的人還沒有來得齊全,人數上不佔優勢,而且又是處在低位,很快被幹到了大廳。
一羣人喊打喊殺,真刀真槍的幹着,血都濺了一地,把大堂裡的人嚇得都跑了出去。無論是收銀員,服務生,還是保潔員,全都撤了出去,一時間走得乾乾淨淨。
大堂裡面空蕩蕩的,但這種空蕩蕩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
虎哥的人退到了大堂裡面,就沒有再退了。一是空間變得寬敞許多,打架更能伸展開手腳,二是虎哥這邊的兄弟源源不斷的來人,讓虎哥這邊人的底氣又升了起來。
兩邊的人全擁在大堂裡,互砍互剁,看着很大的空間,人一涌進來,又變得狹小了。
王濤向後一伸手,卻沒有碰到人,轉頭一看,才發現所有的人都在向着樓下涌去,再也無人管上邊是什麼樣了。
等再回過頭來,就發現關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關客擡手擡腳的活動筋骨,作勢準備揍他。
王濤不是傻B,他不想被揍第二遍。他想着今天恐怕是報不成仇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不能吃眼前的虧,以後再找他算賬。
王濤轉身就要跟隨着隊伍而去。
只是他剛轉過身體,就見面前黑影閃動,關客那張可惡的笑臉就又到了他的面前。
王濤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只是感覺周邊的氣息動了一下,關客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王濤額頭上冷汗直冒。他此刻也不想着怎麼報仇的事情了,而是想着怎麼能夠出去。
關客輕輕拍了拍王濤的肩頭,每拍他一下,王濤渾身就哆嗦一下。“你放心,我不打你。”
王濤沉默着,沒有說話。
關客指了指客房的木門,說道:“我和你老婆的事,都是屋裡那人牽的線,搭的橋。”
說完,關客不再理會王濤,就下樓去了。
還站在原地的王濤,咬了咬牙,重又揚起了三四多米長的大刀。他不僅沒有跟着向下走,反而直接拿刀劈開房門,衝進裡面就吼道:“死胖子,給我滾出來!”
虎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把自己藏在櫃子裡,想着等外面的大亂鬥結束之後,再下樓去,那樣就會安全許多。他可完全不知道關客坑了他一下,所以聽到王濤劈門的聲音,直接哆嗦了一下。
任誰也能聽出王濤聲音中的憤怒,本來還有些放鬆的王濤,全身立刻緊繃了起來。他躲在櫃子裡,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就聽外面傳來了一陣聲響,那是王濤找不到人,正在瞎剁呢。除了電視機以外,能剁的都剁了一遍,一邊剁還一邊罵:“狗R的王八蛋,有本事你就出來,看我不剁死你!”
虎哥聽着外面的說話,更加不敢動彈了。他不知道這個人抽了什麼風,怎麼提刀就進了屋子了?
王濤地毯式的剁了一遍之後,很快來到了虎哥藏着的衣櫃前。他也不管裡面有沒有人,只一邊罵着一邊揚刀就往櫃子的門上砍。
虎哥立刻蜷縮成一個圓形的球,打開衣櫃的門就滾了出去。他抱着頭喊着,“大哥,我們也沒仇啊,您砍我幹什麼?”
王濤看到了胖子,也不解釋原因,照着胖子的肩膀就砍了上去......
關客聽到了上面殺豬般的慘叫聲,稍微出了口惡氣。他想了想,怕真的出了什麼事,又回去看了一眼。見王濤雖然面貌兇惡,但卻是拿着刀背在砸胖子,知道王濤還是有理智的,便沒有再管。
下面的大堂裡,兩方打得相當熱鬧。關客預估着,不出十分鐘之內,就會有警察到來。到時候自己要還是在現場,被堵住了難免又要和警察打交道。
他不想現在的名字在警察的名錄之中,所以趕緊擠了下去,避開胡亂砍來的刀鋒,走了出去。
走到清冷的人行道上,就看到四五輛打着雙閃的警車,駛了過來。
警察來得很快,只要關客慢得幾分鐘,就會被堵在了裡面。也幸虧虎哥來的人比較少,被攆到了大堂裡,否則人全都擠在樓梯上,他還真不一定能下來。
關客隱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朝着賓館的門口看了看。
警察的大喇叭喊了幾下,裡面的騷亂就停了下來。沒過一會兒,就有兩個人被押入了警車之中。
那麼多人砍仗,警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帶回去審訊,所以只抓兩夥的頭頭,以儆效尤。
關客看着痛哭流涕的虎哥,被兩個警察架了出來,不由得心生同情。他可啥事也沒有幹,只是被叫到了這裡,就被打了一頓,還要去一趟警察局,實在是有些倒黴。
關客此時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過分。看來明後天得要請他吃一頓飯,來答謝答謝他了。
還沒有回到公司,就在半途中碰到了花木清。
花木清沒有打通關客的電話,還以爲他出了什麼事。把這件事與雪兒一說,雪兒就讓她過來看一看。
花木清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但還是有但無的來看一看。正想問問他是個什麼情況,就見關客面目一臉的寒霜之色。
關客鐵青着臉,很突兀的朝着花木清吼道:“你不是在她身邊麼,跑出來幹什麼?”
花木清雖與關客打打鬧鬧,但卻從沒有見過關客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也嚇了一跳。
“你吃了槍藥啦?這麼衝!”
關客嚴肅的神情沒有緩和的跡象,“要是有人過來抓她怎麼辦?她的身邊必須有人,你知不知道?你和她是要好的朋友,不知道輕重緩急嗎?我能有什麼事?還值得你親自跑過來?我就是不說,你也應該明白,你要寸步不離的跟着她,不能讓她離開你的視線範圍之內。你要明白,她的安全永遠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都要往後排!”
花木清聽着關客的訓斥,一開始還想要發火,頂他兩句,但花木清聽着聽着,那升起來的火又漸漸熄了下去。
“我們是剛到這裡,沒人知道的。”花木清頭一回的和關客好好說話。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趕緊回去!到了醫院打個電話給我!”
花木清也沒有說多餘的話,答應了一聲就坐車離開了。
望着出租車離去,關客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這個電話號碼並沒有存儲在手機上,而是記在了頭腦中。
電話鈴只響了一聲,就被雪兒接了起來。
“喂,雪兒,你在幹什麼呢?”關客滿臉的冰霜已經不在,又換上了一副笑容。
“怎麼,查崗呢?”雪兒將手機放在肩頭上,歪着頭夾着,一手端着奶茶,一手攪拌着。
關客聽見雪兒正常的聲音,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了地,臉上的笑容也更燦爛了。“幾天不見,你都會開玩笑啦?”
“我一直在學習之中啊。”
“現在還是在醫院裡嗎?”
“是啊,正給一個病人衝牛奶呢。”
其實雪兒在醫院中工作,關客還不是很放心。可他知道,確實不能把她拘在別墅裡,那樣和在基地之中的生活有什麼區別?
“他們沒讓你幹什麼活吧?”
雪兒在另一頭笑了起來。她將加了少量糖的牛奶攪拌好,放在了牀頭櫃上,這纔拿起手機說道:“醫院裡面的人像供祖宗一樣的供着我,能讓我幹什麼活?要不是我主動找事做,恐怕要在這醫院裡面閒死!”
“端茶倒水也就是盡了一份力了,治療病人那是醫生們乾的事,你不要過多操心。”
“我知道了,還有什麼囑咐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