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馬城雖是內華達州的邊緣城市,但卻比首府還要繁華,僅次於內華達州的第一大都市裡爾市,位居第二。不論是白天還是夜晚,街上總是人流涌動,就連城市的邊緣,也時常發生堵車的現象。
爲此,荷馬城多次擴充面積,漸漸成了內華達州面積最大的一個都市。
這裡不僅是內華達州的商業中心,也是文化之都,高學歷的研究人才比比皆是,更有兩三個有名的大學坐落於此。雖然這幾座大學的就業率不高,但是名聲很大,聞名於海內外,所以學子衆多。
荷馬城是內華達州的一顆璀璨明珠,所以不容許過多的塵埃污染它,讓它失去靚麗的色彩,因此荷馬城的治安很嚴。同其他地方不一樣,這裡所有人都不允許持有槍支。荷馬城對犯罪行爲嚴懲不貸,不論匪徒們的背後是哪一位參議員,或者是哪一位衆議員,只要犯了現行被當場抓住,不僅犯罪者會從嚴處罰,任何與其有牽連的政治人員,都會因此從政壇上跌落。
可以說,荷馬城是內華達州最安全的城市了。
荷馬城有着極大範圍內的自主權,政治權利差不多完全獨立於內華達州之外,有着自己的參議院。
雖說城裡的每一家公司,都和參議院裡的人有着或多或少的聯繫,但他們在努力賺錢的同時,都努力遵守着法律法規,更是極少犯罪,至於在道路上胡亂開車,亂衝亂撞更是不可能了。
但現在就有一輛車在繁華的街道上左衝右突,絲毫不顧行人的生命安全。這是一輛黑色的高檔伏桑車,如若是放在其他地方,一定會惹人羨慕,但在繁華的荷馬城裡,卻是司空見慣了。平時是無人注意的,但現在看到的人臉色都會變一下,因爲這輛車既沒有靠右行駛的習慣,也沒有紅燈停綠燈行的常識,而且速度一直是掛在最高檔。
這輛高檔扶桑車,不僅能行駛在公路上,也能行駛在人行道上,更能行駛在商業街上。偶爾會撞倒幾根路燈,撞破幾扇商業店鋪的窗戶,撞壞幾輛停着的車輛,也差點撞到幾名行人。說駕駛者技術高超吧,他又不走常規路線,不論是哪裡都敢開過去;說他技術很差吧,也不算是客觀的評價,因爲他開車速度很快,但卻沒撞倒一個行人。
至今沒有撞到人,不代表永遠撞不到人。俊男靚女們看着這輛如同見紅公牛一樣的車,紛紛尖叫着閃避,並文雅的罵着髒話。
繁華的都市裡,已有多年沒有出現這樣的混亂情況了,荷馬城這顆璀璨的明珠,似乎終於要在今天蒙了塵。爲了讓其繼續保持着文明之都的稱號,所有的治安人員全部出動,來堵截這輛黑色的伏桑車。
消防員,交警,警察,甚至一些公務人員都開始出動,爲的只是要把這輛騷動的伏桑車按住。
交警們已經做過兩三次攔截了,但伏桑車太過兇悍,遇到阻礙的,什麼也不管,連人帶車帶路障,一齊撞去。交警們自然愛惜自己的生命,紛紛向兩邊退去,而留在路中央的警車,則與伏桑車來了個親密接觸。
伏桑車的兩邊後視鏡全部沒了,車頭部分也有些癟了下去,但這依然無法影響到它的速度,它依然能夠穿過交警的堵截。
既然交警們攔不住他,只有大家一塊兒上了。
駕車的自然是關客,而副駕駛的座位上則坐着雪兒。白色麪包車雖然車身結實,但畢竟太過顯眼,而且車體巨大,不好在繁華的都市裡穿行,所以關客果斷的放棄了,直接搶了一輛伏桑車。
他知道雪兒有所不滿,關客只假裝沒有看到,依然威脅着車主把鑰匙給他。車主當然不會同意,但是一看到關客一腳就把柏油路面跺出一個大洞,自然不得不同意。
荷馬城是關客從未來過的地方,所以不熟悉這裡的交通狀況,伏桑車上又沒有導航系統,關客只好開着車親自探路。
不知道是怎麼惹到警察的,可能是被搶的車主報了警,剛剛開過兩條街,就聽到了警車的聲音。
關客二人現在是衆矢之的,在他的感覺中,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在追捕他們,如果停留在一個地方太久,可能就會被包圍堵截,所以關客一直讓伏桑車保持着最高的速度,即使是穿過商業街的時候,也沒有減慢速度。
除了交警的第一道阻攔屏障,給關客造成了些小小的困擾,其他兩次的堵截,都讓關客輕鬆的穿了過去,這讓關客懷疑,荷馬城的交警裡面,是不是有他的人。
交警們確實放了水,只因與他們合作的人讓交警們感到了些許不爽,他們就讓那些資本家也小小的不爽一下。平時忍受着上級的指手畫腳也就算了,但一些富人的狗腿子,竟也如此囂張,交警們自然要打擊一下他們的囂張氣焰。
當然,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甚至交警們彼此也沒有互相通知,而能讓關客輕易穿過阻截的區域,靠的也是大家的互相默契而已。
關客在商業街橫衝直撞,最終把伏桑車撞得熄了火。不過他臉上沒有擔心的神色,看到路邊有一輛同款的車,立刻走了過去,撞碎車玻璃,打開車門,坐進去,接了接線頭,打着火後便即帶着雪兒揚長而去。
雪兒的眼神中有着責備的神色,關客還是假裝沒看到的樣子,目不轉睛的看着前面,在錯綜複雜的公路上行駛。
別看荷馬城裡出動的人很多,真正想攔截關客的車的沒有幾個。下達命令的人和執行命令的人,並不都是一條心的,接到了任務也並總是能夠完成的。
幾大富豪要求抓人的消息泄露了之後,這些執行命令的人便開始各懷心思了。窮人和富人之間的矛盾,似乎是永遠也無法消除的。無論是警察,還是消防員,亦或是坐辦公室的公務員,他們的薪水也僅僅能勉強餬口,大多數人也都還保持着一顆正義的心,一聽是富豪要求抓人,不但不會認真做事,反而還偏袒起被抓的人來。
階級仇視使得同一階級內的人更加團結,而且有默契。他們看似緊鑼密鼓的實施着堵截計劃,但總是會不小心的露掉某一處關鍵的地方,讓關客駕車能夠輕鬆穿過。
圍追堵截的人生有二心,甚至還要拖你的後腿,那本來有十成把握的事情,也要降到一成了,甚至連一成都不到。
關客起初還沒有發覺,等到接連順利地闖了三四個關卡,雖然猜不到其中的關鍵,但關客也已知道關卡處放了水。關客的精神本是高度集中,心絃也是繃得緊緊的,等到他明白過來,明面上的追兵也有分歧的時候,緊張的神經就放鬆了不少。
還是有不少人想要努力執行上級的命令,爭取功勞的,但有心無力,總是會因爲同事的“疏忽大意”而使得關卡變得不那麼完美。
關客開車在荷馬城裡兜了大半個城市,大小商業街道被逛了個遍,也不見被人抓住,上級震怒,把下屬的官員罵了個劈頭蓋臉,威脅再抓不住,全部革職查辦。
誰也不願丟了飯碗,警察局局長給各區的區長下了命令,要是他們讓伏桑車跑了,便通通革職,而各區的區長同樣也對手下的隊長下了命令,要不能把人留住,大家一起完蛋。
壓力便一層層的傳了過去,設置的關卡也終於像了樣。
只是天羅地網形成的時候,關客開車已經來到了荷馬城最東邊的邊緣,正沿着一條通往外界的道路行駛,不久之後便將逃離荷馬城。
而這時候的警察,消防員等等還在城市裡面布控。他們忙活得熱火朝天,絲毫不知道要逮捕的人快要離開了荷馬城。
關客行駛在少人的公路上,兩邊是一望無際的田野。伏桑車還是以最高的速度向前行駛,沒有因爲脫離了追捕而減慢速度。
雪兒的臉色已恢復了些許血色。車裡面開着暖氣,沒多久氣溫就回升了上來。相較先前病懨懨的神色,臉色要好了很多,眼睛中也有了神彩。
沒過多久,趁着路上無一輛車的時候,關客突然把車向右拐去,拐入一個小山嶺的土坡中。小山嶺高出田地三四米的樣子,正好可以用作田埂了。上面也種着一些高大的樹木,關客把車停在茂密的樹木中,如果不是有些人的話,還是很難發現的,因爲車的顏色和泥土相近,路過的人一眼掃過,都會自動忽略過去。
雪兒有些不解,問道:“我們停在這裡幹什麼?”後邊已經沒有人追上來了,再接着往前開,不就能徹底把後面的人甩開了嗎?
關客摟着雪兒的肩膀,從後座位上拿着兩個灰色帽子,一頂戴在雪兒的頭上,一頂戴在自己的頭上,說道:“當然是要來一出聲東擊西的戲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