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肖騰在現實中看到了那張在腦海中縈繞不去的臉。標準的瓜子小巧臉,皮膚白皙,鼻子小巧,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正含情脈脈的看着他。
肖騰哪裡受的了這樣的刺激,一下子撲了上去,胡亂的撕扯着衣物。
翟致遠的眼睛果然瞪得很大大的,不過不是含情脈脈的樣子,而是因爲恐懼。她想要推開身上的肥胖男子,但卻根本推不動。每天鍛鍊的身體力量,在今天竟然失去了作用,讓她大爲恐慌。
即使如此,她也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名空姐,是不能隨意的惹客人不快的。慌亂中努力保持理智的她,一個勁兒的說到:“客人,這裡是飛機上,請您注意自己的舉止!”
客人彷佛沒有聽到一樣,他的眼睛裡飄着血絲,一雙又肥又大的手還是在翟致遠的身上胡亂摸索。
撕拉一聲響,翟致遠的衣領被扯開了,露出了潔白的鎖骨。
肖騰的眼睛變得更紅了,他的喉嚨裡咕噥了幾聲,低壓着嗓子,發出了像野獸一般的低吼。那雙肥胖的大手變得更加急不可耐起來,狂暴的想要扯掉翟致遠身上的一切衣物。
周圍的乘客不僅對此視而不見,反而有的還拿起手機,拍攝起來。他們的好奇心很重,誰也沒想到真的有人敢在大廳廣衆之下幹出這種事來。
大多數的人也確實不願意干涉到這種事情中,他們只想做一個旁觀者,因爲一旦卷涉其中,很可能自身要沾染一身的灰。
做一名旁觀者的好處還不只如此,有此免費的大飽豔福的機會,爲什麼要錯過呢?還可以把拍攝下來的視頻稍稍包裝一下,在哪個網站裡面一擴散,說不定就能發上一筆小小的橫財。
翟致遠還是在重複着那句話:“請您注意自己的舉止。”但她的聲音以越來越虛弱無力。她以爲會有好心人出來幫她一下,將這個無禮的客人拉開,但是沒有,甚至就是近在咫尺的那個女同胞,也假裝沒有看見發生了什麼事。
她感覺從心到身都是寒冷的,似乎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已經暴露在空氣中了。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原本圓潤的臉頰透出些許病態的蒼白紅潤。難道自己真的會在大廳廣衆之下被人強暴了嗎?
關蘭好奇的看着這一場鬧劇,在幾分鐘的好奇過後,就事不關己的扭頭望向了窗外,研究那朵朵的白雲去了。
一直閉目養神的關客,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同爲女性,你就這麼忍心看着那個空姐,當衆被人侮辱嗎?”
關蘭正在仔細的研究着遠處一朵白雲的形態變化,聽到這句話後,愣了半天才察覺到關客是在說自己。她皺了皺小巧的鼻子,左手指着自己,問關客道:“你是在說我嗎?”
關客說道:“不錯,說的就是你。”
關蘭說道:“那關我什麼事?”說完,繼續瞧着窗外,再次研究起白雲的變化來。
此時翟致遠的衣服差不多快要被扒光了,再這樣下去的話可能真的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非禮了。關客四處看了看,見對面女人的手裡捧着一本雜誌,還在認真的閱讀,便一把搶過去,將書朝走廊上趴在翟致遠身上的那個胖子扔了過去。
這一扔出奇的準,正好砸在肖騰的後腦勺上。好事被人打擾,肖騰很憤怒,他扭轉過肥胖的身體,拾起旁白掉落在地的雜誌,緩緩站了起來。
關客的眼睛半睜半閉,淡然的看着走過來的肥胖大漢,眼中沒有一絲懼意。
咔嚓咔嚓聲響起,有很多人開始拍攝。明天,不,或許只需要幾個小時,網絡上就會有相關的英雄救美的視頻流傳出來,而這並不是關客想要看到的。
雪兒平靜,且充滿磁性的聲音開始迴盪在整個機艙內。“我希望各位能收起你們的拍攝設備。我家先生是一位新聞記者,雖然不是鼎鼎有名的,但也結交過幾位業界的聰明人士。”
誰都能聽出這幾句平靜話語中的威脅之意,關蘭以爲這麼多人中,總會跳出幾個人出來表示不服氣的,但出乎意料的是,雪兒的話對每一個人都起了作用,他們紛紛聽話的收起了手機或者攝像機,沒有人再將攝像頭朝着這邊了。
溫文爾雅的雪兒,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能讓這些老奸巨猾的人,乖乖的聽話呢?雪兒雖然很美麗,但不是天上的仙女,能美得讓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神魂顛倒,唯命是從。
關蘭覺得,定時雪兒身上的一種氣質,一種從容,讓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她,不由自主的聽從她的話。
其實,就連雪兒自己也沒有想到,她的話語中本身就帶着讓人信服的力量。
雙眼通紅的肖騰,拿着捲起的雜誌慢慢走來。他的表情猙獰恐怖,像一頭要吃人的野獸。
“是你扔的?”話語低沉喑啞,不似人類。
關客從胖子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詭異氣息。隨着對方的靠近,他感受到了越來越濃重的陰森氣息,讓人寒毛直豎,通體冰涼。
在飛機場中和剛上飛機的時候,關客一直在使用自己的超能力。
還沒有上飛機的時候,關客就通過意念不斷感知周圍的每一個人,瞭解他們一瞬間的想法,並且快速的判斷對方是不是專業的殺手,對自己二人受否有威脅。等候大廳裡面的人是何其的多啊!關客的大腦一直在高速的運轉,不斷的計算着那些危險的人們的下一步行動。關客的神經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緊張,如此方纔避過重重的追捕,安全登上飛機。
但是上了飛機也不代表一定是安全的。如果有人在飛機上早已安排了人在等候,那他們二人的處境豈不是還是很糟糕?
爲了確保安全的環境,找出可能存在的危險人物,關客再次動用超能力,去感知每一位乘客的想法,甚至他還偷聽到了駕駛員的一兩句內心想法。
飛機上乘客一共三百一十二號人,乘務人員有三十號人,駕駛人員一人,副駕駛人員一人,關客在短短的五分鐘內,把這些人的內心想法全窺探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極其危險的人物。
等到他終於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時候,精神已經極其倦怠,大腦彷佛就要停止運轉了般,什麼都不願意想,整個人只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模模糊糊中看見走廊的地板上躺着兩個人,男上女下,一個撕扯,一個抵抗,關客看到這幅景象,根本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過了好長時間,才明白過來似乎是一個空姐正被人猥褻。
他本想做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看客,本以爲周圍的人羣中,總會有一兩個見義勇爲的英雄,但他完全想錯了,所有的人都是和他一樣的想法,只願做個看客,不願參與其中。
眼看着雪白的肌膚一寸寸的暴露而出,仍然無一人出聲制止,關客再也忍不住了。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便隨手搶了一本雜誌,一甩手扔了過去。
看到胖子站了起來,不再猥褻那個空姐,關客的心情變好了很多。雙眼皮變得重逾萬金,視野中只偶爾有一道微弱的光線透入。
半睡半醒之間,那股陰冷的氣息逼得關客打了個哆嗦,重新清醒過來。
關客看着胖子通紅的透着邪惡的眼,瞬間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斷--這趟飛機旅行似乎也並不是安全的。
“是我扔的,沒錯。”關客一邊回答,一邊聚集起極爲少量的精神力量,便想要再次感知胖子的精神力量。
先前的匆匆掃視中,關客已經瞭解到了這個胖子的信息了。
他是肖騰,一個黑幫團體中的頭目。肖騰的職位看上去不大不小,但其實確是黑幫老大的左膀右臂,經常爲其出謀劃策,實際上是狗頭軍師一類的角色。
販賣毒品,放高利貸,地下錢莊,黃賭毒,只要是撈錢快的,都於這位狗頭軍師的策劃脫不了關係。
“軍師大人,生意興隆啊。”關客直接點破肖騰的身份,就是希望他能有所收斂,有所警惕。
果然,肖騰很疑惑關客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沒有馬上動手,“我認識你嗎?”肖騰疑惑問道。
“你不認識我沒關係,只要我認識你就已經足夠了。”說完這句話,關客就把聚起的一絲精神力量,一股腦的穿入肖騰的腦海中。
黑暗,空曠無垠,寒冷,恐怖,這是關客第一時間所感受到的。他在一個上下前後左右都沒有邊際的空間中游蕩,又似乎是在不斷的下沉,他不確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關客渴望能有一把火,或者一束光能夠指引他的方向。
他在這個黑色的無盡的空間中飄蕩,想要尋找什麼卻又漫無目的。也不知是過了一秒鐘還是過了一萬年,關客意識到他確實是在不斷的下沉。儘管四周都是同樣的黑暗,沒有什麼可參照的物體,但他就是知道自己在不斷的下沉。
下面一定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他,那個東西早已看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