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on47 同性戀?女人?
從來不對他這麼發脾氣的單堇微竟然爆發了,藍澤昕愣了一下,然後抿緊好看的脣撇過頭。
他哪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她在自己身邊是理所當然而已。這樣不對麼?“如果你不喜歡他,幹嘛幫着他說話?”
“我哪有幫他說話?喜歡他有什麼不對?他那麼好……”單堇微說到這裡,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達什麼,或者她這麼說話,會讓藍澤昕想到什麼。
“哦。”藍澤昕冷着俊臉,隨手把電梯門按開,什麼都不說,就這麼走了出去。
他到底想幹嘛?單堇微氣沖沖地跟了上去,不對,她不是跟着他,她只是要回家!
人是外觀動物,一旦習慣了一件漂亮的東西,那麼面對着別的漂亮東西,總會充滿好奇和新意,他明白這一點,只是他無法接受,那個板寸頭也沒比他帥,憑什麼單堇微就那麼輕易地說出喜歡?然而對自己呢?就是明知道她曾經喜歡過自己,所以現在才更煩躁。
他是萬夫莫敵的,不可能會輸。
可明明就不是比賽,哪有輸贏可言?是什麼挑起了他的鬥爭之心?小狗嗎?
單堇微瞪着他快步走着的背影,不自覺就加快腳步跟着,心底說服着自己不是在跟着他,只是腿短,走路沒有他快。
沒注意到已經到了家門口,藍澤昕驀然停下,讓單堇微直直撞到他挺直的背上,這麼一撞,她小巧的鼻子就可憐了,差點就要流鼻血了,差點而已!
撫着吃痛的鼻子,眼角泛出淺淺的淚光,她瞪着他火氣未消:“你幹嘛?!”
“他哪裡比我好?”他轉過身,一臉陰霾。
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單堇微氣的吹鬍子瞪眼(孩兒,你是女的吶,麻油鬍子……):“根本沒可比性!”
幹嘛要拿自己和他比?
“好,換句話問,你喜歡他什麼?”安靜的走廊彷彿有迴音一般,就算他聲音不大,卻依然有強烈的空間感。
“他人很好。”單堇微理所當然地回答。
好,他不是好人,餘楚凌是。也是,自己從來沒對她好過,總是呼呼喝喝的,也不給她好臉色看,她會受得了纔怪,可他就這破性格了,不發生都發生了,那還有什麼辦法?“沒什麼了。”
他不再說話,側過身拿出鑰匙開門,單堇微看到他這個樣子,雖然很生氣,卻又十分介意他在想什麼,爲什麼今天都這麼奇怪,明明希望自己能有骨氣地發一次脾氣,然而發完後又非常沒骨氣地爲他擔憂起來,真沒用。
感到後衣襬被一道力量扯着,藍澤昕回頭一看,是單堇微皺着眉的小臉。
“你怎麼了嘛?”她放低音量,音調軟軟的,像是在撒嬌一般。
怎麼?就是吃醋了啊!藍澤昕沒好氣地翻個白眼,纔不要告訴她這些呢!纔不要讓她得意呢!於是他寒着臉說:“沒怎麼。”
然後他就打開門想要進去,但單堇微卻不放手,像只可憐的小狗乞憐一般不讓他進門,自己也不跟着進去,就那麼站在門口。
“說嘛。”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單堇微表面雖然是楚楚可憐的,但內心卻在搜尋着線索,撒嬌這一套是她對路清經常使用的伎倆,屢試不爽。
“……”她這個樣子,他再冷的心都能融掉,受不了自己竟然在這種時候心軟,藍澤昕的驕傲自尊不允許自己說吃醋,於是盯着屋內的某個點,不再看單堇微:“你……以前喜歡我什麼?”
怎麼突然這麼問呢?單堇微擡起頭看到他赤紅的耳根子,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揪着他衣襬的手放開,轉到他面前一看——“你……臉紅了……”
他爲什麼臉紅?奇怪!更奇怪的是看到他臉紅,自己的雙頰也跟着紅了起來,難道這也是會傳染的?
“回答!”見她已經走進門,他反手關上門,靠在門板上瞪着他她,有點惱羞成怒的成分。
“我哪知道!”她轉過身背對着他,怎麼莫名其妙提到這檔事,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那你又知道喜歡餘楚凌什麼?”他扳過她的小身子,逼她看着自己,她臉頰緋紅,他應該也好不了多少。
“那不一樣……”她低下頭囁嚅道,嗚,現在他臉蛋紅紅這個樣子太可愛了,她會受不了!
“那你喜歡他多一些還是我?”真婆媽!有什麼不一樣又不說清楚,怎麼女人都這個樣子?(藍童鞋……是您太婆媽了,問得不清不楚)
“都說了不一樣……”單堇微越說越慢,然後好像感悟到什麼似的,驀然擡起頭來,晶亮的眸子緊緊盯着他:“難道你……?”
“我、我什麼?”他一下子慌了,彷彿內心有什麼秘密被識破了一樣,推開單堇微徑自往屋內走去,但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他只想找點事情做做,掩飾此刻奇怪的心情。
他又慌了。單堇微記得他一緊張就會結巴,就像當初她一旦靠近他,他就極不自在一般。
小跑幾步追上他,跟着他到了他的臥室,單堇微笑眯眯地說:“你是不是有那麼點緊張我了?”
“開什麼玩笑?”他難得地撅起嘴,然後想了想這種小女兒家的動作,實在不該做,於是又捂住嘴,紅着臉兒難爲情地瞪着地面:“好吧,畢竟你是我的狗,緊張你是正常的……”
“主人~~”單堇微聽到他這句話後,剛纔的所有陰霾一掃而空,笑着投懷送抱,雖然他總是這麼說話,但他想表達的,她都感覺到了,呼吸着屬於他的氣味,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幸福,也只有這種心情的薰染下,她纔會叫他主人,抱緊他的腰把臉貼到他心臟位置上,音調柔柔的、軟軟的:“能再緊張我一點兒嗎?能稍微喜歡我一下嗎?”
面對她忽然的坦白,藍澤昕有種挫敗感,爲何她就那麼容易把這些話說出來?連人家女孩子都那麼主動,自己卻是這個破樣兒!偏偏自己的嘴巴總是說不出好話,總是表達不好,明明想那麼說,但是說出來的總是另一番話……
他已經很緊張她了,還能再緊張一點兒嗎?這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他又不是不喜歡她……什麼叫做稍微喜歡一下?只有一下的喜歡是喜歡嗎?可是,不是不喜歡,那麼就是喜歡嗎?藍澤昕十分苦惱,自己這到底算什麼?
他完全陷入了沉思,讓單堇微有點不滿了,人家這麼表白了,他幹嘛什麼都不說?難道是她表錯情了?嗚,不會那麼丟臉吧?可是他也沒有推開她啊!他的胸懷依然那麼暖和,讓她有種昏昏欲睡的舒服感。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着,像是劇烈運動過後的明快頻率,讓她的等待變得更爲漫長,不止是她的,連他的也是。
“別說傻話了!”半晌後他才這麼說出一句,也不回答什麼,也沒有推開她,一直垂在大腿邊的手擡起來緊緊摟着她纖細的肩膀,什麼都不說。
“你需要我嗎?”她突然想起了在日本時的對白,他說她沒什麼是值得他需要的,那句讓她萬念俱灰的話。
“如果你這麼想的話,本少爺是可以需要一下,當個抱枕什麼的……”嘴巴上就是這麼說,但是其實意思也可以轉換爲“我想抱着你”,當然,這是單堇微自己的翻譯。
“不管什麼都好,不要說你不需要我。”這種雨後放晴的感覺讓單堇微有種想哭的衝動,卻又忍住了,實在不喜歡自己那麼脆弱,明明是個男人……
“喜歡我還是喜歡他多一些?”他沒回答,又問出了剛纔的問題。
“喜歡他是朋友的喜歡,喜歡你是……是……”她半天也說不出來,但是即使不說出來,他也會明白。
兩個男的抱在一起,真奇怪喲!可又很幸福呢。
“是什麼?”某人明知故問,聽到“朋友的喜歡”這五個字後,不知爲何心內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這種驀然放鬆的感覺,又是什麼呢?。
“就是……”單堇微的頭垂得更低了,弱弱的音調半天提不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爲什麼會知道?”雖然他確實知道她對自己並非是單純的朋友喜愛,這白癡還以爲自己是同性戀,卻依然自以爲是偷偷地實際是明目張膽地喜歡着自己。
“我看到他不會想要抱他,不會想要親他,不會心跳加速,不會因爲看到他就高興,更不會想要……吞、吞……”她不知道這算不算表白,但“吞下他”這三個字愣是無法說出來。
老實得讓他都不好意思起來,這麼直接的剖白,任誰聽了都會爲之動容。雖然說出的話沒有用什麼漂亮的詞彙修飾,她的小臉也低低地垂到自己胸前看不到她殷紅的雙頰,但就是這麼簡單,只需要如此,他就十分高興了。
“你……真是一隻色狗。”他的手一緊,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反正現在的他好高興,但又無法以正常的方式說出來。(眼鏡君,您以後叫彆扭君得了)
本想反駁什麼,但是又沒得反駁,是她自己說想抱他想親他的,這不色還什麼叫色?“喂!人家在表白,你這什麼破話!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克服自己是‘同性戀’這種不正常的思想麼?”
“同你個頭,你是女的!”藍澤昕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真想敲醒她這破腦殼:“這個世界哪有什麼詛咒?別那麼天真了,你一個女的成天和男人勾肩搭背的,也不害臊,難看死了!”
聽到他這麼說,單堇微可不樂意了,我活了17年都知道自己是男的,你認識我半年而已,有什麼資格和本錢告訴我說我是女的?你腦殼纔有問題吧?想推開他的懷抱再和他辯論,但自己的力氣遠不如他,就只能窩囊地大聲咋呼道:“我是男的!”
“女人!”他堅決地咬牙道,“那老頭(路清)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嗎?你自己不會用眼睛看嗎?”
“你什麼意思?不相信他難道相信你?你不懂就算了,我不和你說了,放開我,我要回家!”她最討厭別人說她女人,掙扎了一下依然無法推開她,火氣又上來了,敢情他一直都當自己是女人?所以偶爾纔會流露出那種溫柔的神色?男的就不行嗎?她都豁出去了,爲什麼他還是不相信她?
藍澤昕手一鬆,卻沒有放開她,而是把她推到後方的牀上,不管單堇微的掙扎,一手壓着她的手腕一手開始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
單堇微嚇得整個人都呆了,這??